二四、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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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子从他伏身之地的两侧披荆斩棘的声响越来越近，梁宇想反击，但那头顶上的弹头密集得连蚊子都无法生存，身前的大石头也给打得颤抖不休，只要抬头脑袋恐怕立即便会变成烂西瓜。

扔手雷也不实际，前面两侧树木太多，横枝青藤密布，搞不好弹了回来，没炸到鬼，反倒伤了人，绝对不划算。他现在是满腹酸苦：“人家穿越总能打出一片天地出来，现在倒好，刚来几天就得……能不能再来一次，把我送到三国？唐朝……宋朝也好啊……”可是那天正在放睛，阳光也从云层里渗了出来，什么雷鸣电闪的，见不到呀，这回真的是死定了！两颗手雷的插销已经拔了下来，没办法了只能再捞几个鬼子上路了……

情况越来越危急，梁宇的脑海却突然间弹出了李婉和方韵她们的影像，心里不觉一阵刺痛，虽然和她们是先“结婚”后恋爱，但这几天的磨合，可是如鱼得水般，渐入了佳景，那甜蜜的恋爱感觉是止也止不住的。可惜现在就要生离死别了！

梁宇很不甘心，眼前仿佛看见了两个娇妻在对他深情地呐喊，他心底里突然涌起一阵冲动：“不！我不能死！”形势如此，实在是处于九死一生的境地，但这“一生”必须找到！

梁宇努力地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竖起耳朵留意着鬼子的脚步，来一趟不容易，不能如此轻意地走！为了李婉！这了方韵！为了那给鬼子残害的同胞！他必须活着！

静下心来，他不停地计算着，左边上来的大约有七八个，右边过来的最少有十个，正前方火力压制的至少有两挺机枪，十几条步枪，这阵仗还不小呀。

一会儿后，两侧的动静更大了，鬼声鬼气越来越近……这时那下面压制的机枪停了一挺，显然是在换弹盒，另一挺正好也刚刚放完，就这一刹那，求生之意旺盛的梁宇对着上面早看准的一棵大树，双脚用力一弹，用最快的速度窜了上去，翻身贴在了树后。不一会他的周围又是弹雨罩了过来……

这里地形狭窄，左有荆丛，右有棘蓬，很险，但树后有一个小沟，正好能容下他一人伏身，这可让他惊喜了一阵。这险还真值得冒，比刚才的躲藏之处好得太多了！梁宇略略松了口气，握紧了手雷，等待着两侧鬼子的搜过来。

一个鬼子爬了上来，但林里面光线太暗，他也不敢太过行险，看看四面没有障碍物，便是一颗手雷扔了过来，轰的一声巨响，大树狂震，又是一地针叶。只把梁宇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那爆炸声就在他的脚下，刚才他伏身的地方，如果不冒险转移，真有可能成为一堆烂肉……

便在这时，山谷里突然响起一阵嘹亮的军号声，这与他耳熟能详的军号声有点不同，但听得出，那号声绝对是中国人的出品，他心中大喜：中国军队反击了！

果然军号一声，山谷里呐喊声阵阵，他头顶的弹雨立即停歇了下来，大约那么长时间没见着有人反击，小鬼子们认为那偷袭的家伙已经完蛋了，当然不会把弹药再浪费在那浓密的树林里面去了，都忙着掉转枪头对付里面的冲击。

梁宇好不容易等到这个机会，立即抬起头，林中光线昏暗，看不清楚人影，但那树丛的动静还是能大致知道鬼子的动向。梁宇看准方位，手中两颗手雷朝右侧扔了出去，迅速跳了出来，滑到下面，抓起机枪对着左侧就是一轮狂射。

“轰隆”两响，右侧传来了鬼叫声，哒哒连发，左边也是惨叫连连，那该死的扔手雷的家伙应该完蛋了吧？这里荆丛太多，地势陡峭，简直连躲闪腾挪的地方也没有，看你还不死！

梁宇还不解气，又朝两边各扔了两颗手雷，再把机枪架了起来，朝着下面的鬼子扫了过去。现在正面的鬼子已不下六七十人了，机枪倒有三挺，正在一个鬼子中尉军官的指挥下在构筑机枪阵地，准备迎接里面支那人的反击。

他们听到后面山上的动静，初时不为意，只道是自己人在炸偷袭的支那人，待听到那惨叫声，好像是自己同类发出来的时候，那军官慌忙让三挺机枪掉转过来，可惜还是慢了一步，从树林里送来的愤怒的吼声，一下子就把几个机枪手，以及那中尉军官全部扫倒地下。

死里逃生的梁宇把两个弹盒打空后，这回他吸取了教训，扔下机枪朝着右侧方向窜了过去，隐伏在一颗大树之后。这一轮狂扫，可是把三四十个鬼子送回给了天照大神照看了。愤怒的鬼子反应过来，数十杆枪一齐朝着这边砰唧过来。一下子又把那大石附近打成了一片迷雾。

梁宇见到脚下有不少鬼子的尸体，应该是那三颗手雷的效果，他怕那些鬼子有没死的，便是再磕响了一颗手雷滚了下去，手雷在尸堆上炸响了，没有动静，应该是死透了。

他身前的这棵大松树起码经历了七八十年光阴了，那树径足可经得住鬼子的三八的轰击。梁宇小心地在树后坐倒，微侧着身子，抬起步枪，把一个奔向机枪的鬼子爆了头。再一枪把另一个手已掂到机枪枪把的小鬼子的眉心开了花。

这个姿势还蛮好的，只要稍一侧身，他的射界毫无阻挡。身前有大树遮挡，只要不是有不长眼的子弹他还是满安全的。就这样，他一枪一个，两枪两个，三枪……地点杀着慌乱的鬼子。

山谷口的鬼子伏着在地还有三四十个，里面山谷的喊打喊杀声音越来越近了，但上面山上的那个可怕的支那人却在玩着一枪一个，二枪二个的“游戏”，而且尽是爆头，裂喉的那种，绝对不让人受伤，全是一枪足以致命的恐怕枪法。

太可怕了！鬼子们个个心寒，正好谷里面的枪声渐歇，代替的是激烈的拚刺声音和怒吼声，惨叫声……谷口的鬼子们心寒之余，便是兴奋起来，都起了一个念头：“找支那人拚刺刀去！”

在场的最高官衔是一个鬼子少尉，他立即指了十几个手下在此守着，自己看准时机，立即朝谷里面窜去，二十几个鬼子也跟着他往谷里面冲，反正上面那支那人只有一杆枪，爱打谁就打谁去，背部中枪总好过给他爆了眉心吧？再说那么多人他打了多少？果然在砰砰有声之中，只有三个倒在了冲锋的路上，其余的都安全地进了山谷，逃脱了爆头的危险。

只是留在此地的十三个鬼子却是心惊胆颤，那山上的恐怖家伙实在是太鬼了，居高临下，只要一露头，保管便爆。在第三个同类头上开花之后，其余十个鬼子再不敢露头了，听着里面的叮叮当当的撕杀声音，他们心中尽是羡慕，但长官命令不能不执行呀！

不过凡事都可变通，这群小鬼子心寒之下也开始变通了，反正上面的好像就一个人，只要守着就行了，没必要去和人家对射嘛。

于是乎，这群精明的鬼子全都各占地形，死死伏在石后或者坡下，放枪的不要，死也不出头了。有几个更是仰躺在斜坡，仰面朝天，有两个甚至是点上了香烟，吞起云雾来了，一边抽还一边聊起天来。

“小林君，山上的支那人到底有多少人啊？怎么一下子把大队长、参谋长阁下和炮兵阵地全部玉碎了？”

“听起来好像就那么一个人耶，服部君，有可能的话，我是不愿意和这个支那人战斗的。太可怕了，我情愿和一万个支那人去拚刺刀。”

“是啊。这支那人狡猾狡猾的，枪法可怕可怕的，真不知道他是怎么让大队长他们一下子玉碎？幸好只有一个这样的支那人，不然我们大日本帝国勇士可是没得活路了。”

“哎，就是嘛。小林君，你说我们在台湾好好的，为什么要跑到支那来？”

“吃饱撑的呗！”小林君愤愤不平地说了一句。

“我真想回台湾，更想回家乡……”

“喂……来一根！”侧边四五米一个伏着的小鬼子忍不住了，伸手朝两人要烟抽，“小林君”颇为大方，扔了一根过去，看着右侧一个眼巴巴的同伴，他也扔了一根过去，说道：“前田，你也来一根……”

“服部君”见他的烟盒里面烟已不多了，有点心疼，嘀咕了一句：“他不抽的……”“小林君”大度地道：“没关系，只要那支那人不下来，我就不抽也行！”

“哟西！”“服部君”连连点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