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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一七、总裁的眼泪
正文
戴笠现在是坐立不安,真是焦头烂额。{}()山西似乎是爆发了大战,据外围情报所述,应该是日本人发生了内乱,这种情况是相当罕见的,要知道近期日本人打日本人的事例是少之又少,现在的那些小日本团结得很,很少发生像中国人之间的那些事,总喜欢搞内哄内斗,非得打个你死我活不可。民国建立以来,才短短二十几年,但各路军阀是此消彼长,折腾个不停,把个神洲大地弄占污烟瘴气。虽然校长以雷庭万钧之势基本平定了乱世,但偏偏又出了个,总是难以彻底消灭,好不容易把他们赶到了偏远地带,小日本又来了。
这中国啊,真是多灾多难。小日本很可恶,虽然他们的人种又矮又小大部份像是小瘪三一般,但他们的武器精良,人又团结,那么大的中国的土地竟然大部份沦陷在了这小瘪三的手里,想起来也是难受。但能怪他们吗?恐怕得多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啊!这事情可不是他能解决了的。
这小日本的抱团勿庸置疑,山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真的是日本人内哄了吗?还真是搞不清楚。可惜的是自己的军统人员在山西几乎都给小日本清理干净了,结果现在是一头雾水。但这个绝对必须弄清楚,但怎么去弄?还真是让人头疼之事。看来只能让黄河西边的军统情报站去负责了,但想要渡过黄河,在几乎都是日本人的地区里活动,搜寻情报,实在是勉为其难……
他正在思考着行动方案,电讯处处长魏大铭却是敲门进来报告:“局座,刚接到中条山九十六军沙天海的电报,不过他使用的还是我们的旧时密码,这套密码有可能已给日本人破译了……”戴笠皱着眉头道:“新密码是没法子送给他。这是没法子的事,电文可有什么情报?”
魏大铭道:“局座,这沙天海很奇怪,只是请您过去,亲自接受电文,局座这……”戴笠二话不说,迈开大步道:“走,到电讯处。”这沙天海在半年前因为跟着梁宇一起战斗,可谓是军统的红人,只是这半年中销声匿迹,戴笠心里以为他一定是为党国尽中了,加上九十六军一直就没了音讯,情况肯定不容乐观,想不到的是现在竟然冒出了头,这绝对是场及时雨啊。他应该一直在中条山一带活动,肯定能闻到那边的一点风声,这正是他所需要的,至少能清楚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要搞清楚情况,就是给日本人知道了,也没什么。
戴笠站在电报机面前,命令电讯员向中条山发布信号,很快收到了沙天海的来电:“局座,属下有重要情报报告。请留意,您一定要亲自接收。”戴笠不知他在卖什么药?心里是暗骂:“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呀!”但这沙天海魏大铭立即向中条山发报:请发。不久魏大铭便在一阵嘀嘀哒哒的声音中收到一封长文,他立即动手翻译起来。站在后面的戴笠突然见到他的肩膀在一耸一耸的,身躯也在微微颤动,看来他还真是见到什么惊天动地的电文。但他还在竭力地平静着自己,用颤抖的双手去翻密码本和抄写着电文。
戴笠没有去打扰他,让魏大铭静静地在翻译。他是冷静的人,泰山崩溃也不会变色,什么风浪他没见过?哪像这些手下一样忍禁不住?冷静是作为情报人员的首要素质,自己也曾经失过态,那就是当初他接到大龙山梁宇的电报的那个时候,但现在已经没有可能再有这种可以让他失魂落魄的电报了,这几年见过的事情太多了,现在就是日本人打到了重庆的门户边他也不会再这样震惊罗。
魏大铭突然间站了起来,把座椅都碰倒在地上,他霍地转过身来,嘴唇却是在哆嗦着,居然说不出话来。戴笠却见到他双眼在泪涟涟啊,什么消息会让这家伙哭起来?肯定不会是小消息,有大事发生!戴笠马上下了判断,他是很清楚的,这魏大铭也是个冷血的家伙,没有天大的事,是不能让他动容的。他动容了,肯定是有惊天动地的消息。他忍不住跨前一步,接过他的电文。
只看了那么一眼,戴笠的身子也是禁不住地颤动起来,果然……果然啊……真的是……真的是呀……校长校长啊,您在哪,您快来呀……不,我要去找校长……校长……我来了……呜,太好了呀,咱们有希望了,咱们的好日子快来了,校长啊……
他颤抖着话不成语地向魏大铭口述了一封电文,他必须去核实,这事太大了,大得他也承受不起。然后便是焦躁不安地在电讯室来回走动,等待着对方的答复,手时不时地去解自己中山装的钮扣,又不安份地重新扣上,玩完钮扣又去拔弄自己的头发,这些都是无意识地做着的,是在震了心动了魄的时候才会下意识地干着这事的。要知道他可是以冷静和沉着注称的哟。
电报终于来了!他趋近几步,就在旁边眼睁睁地望着魏大铭在翻译电文,终于得到了对方的信息,戴笠真是激动无比。又口述了几封电文,和对方来往了几回。然后他拿起电文稿,迅速冷静下来,对魏大铭道:“大铭,这事太大,你一定得保密。”魏大铭道:“局座放心,属下以性命担不久军统局的所有人都能见到一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人从电讯处窜了出来,警卫人员几乎忍不住要去拔枪相向了,定睛一看才发现是自己的局座,都是大大吃了一惊,发生了什么事呀?现在这位平时严谨得一丝不苟的局座竟然是变了样,满脸红光,头发左一缕右一撮,散乱不堪,第二行的钮扣扣到了第一孔里面,中间隆起老大的一块,塞块砖头进去也够了。
咦,这种情形像是第二次出现,第一次好像是在接到梁上将发来的电报之后,就是这样子。难道又有什么惊人的事情发生不成?又出现了一个战神吗?可惜的是梁上将已经为国尽忠,没可能再出现这样的人物了……他们心里都在猜测,却没人敢过来问个究竟。
戴笠是飞快地往旁边不远的蒋公馆跑去,为了方便服务校长,他的军统情报局总是离校长的住所或者办公场所很近很近的。
他那狼狈的样子差点给卫兵按倒在地了,幸好他在委员长面前晃荡得很颇繁,卫兵们是化了灰都能认出他来,没有把他抓起来。在得到指示后,这才放了他进去。校长就在后花园,戴笠是径自冲了过去。
此时的蒋总裁正在一个鱼池前茫然地望着几尾金鱼在争食,目光有点呆滞。这半年的战事失利,他的人也衰老了许多,光光的头上颜色是黯淡一片。他微微回头看了一眼,戴笠的狼狈情形让他有点愕然,他眉头微皱,脸上有点不高兴,毕竟他是很注重仪表的人。戴笠如此,深知道这个亲信的德性的蒋总裁,心里却是明白的:肯定是有天大的事情发生了,就不知是福还是祸?多半是祸事了,现在的情况那会有好消息啊!他是喟然长叹,眼泪往心里流啊!
戴笠小跑着上前,声音微颤道:“校长……”却是语不成音。蒋总裁淡淡地道:“雨农,什么事?说吧。”坏消息是越来越多,也不差这一件了,是日本人突破了宜昌防线吗?重庆又危了。他心里暗叹:给日本人都到这个份上了,我不走了,哪儿都不去了,我要上阵和他们撕杀……他是下定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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