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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恩本是无意那么一说,但这般一想,真有想出去呼吸下新鲜空气的欲望。
“随便去哪。”
男人唔了一声,搂着她便睡去,再无半点说话的意思。
这件事,在过了几天后,容恩心想他肯定不会放在心上,要么,就是压根没有听进去。谁知到了周末,男人醒来的第一句话便是,“收拾下东西,我带你出去。”
“去哪?”容恩窝在阳台上,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动。
“我有个朋友,在郊外有个农庄,趁这两天有空,我带你去转转。”南夜爵起身来到阳台,这时候天还很早,东方际空,只有很淡的鱼肚白显现出来。
容恩将电脑合上,农庄……她抿唇,忙起身,“好,我这就收拾东西。”
驾车需要一个小时的路程,天公作美,他们出发的时候,头顶有大片大片的云朵,蜿蜒向望不到的边际,逐渐明朗的视线,令人身心愉悦。
车窗敞开,风吹在脸上也少了刺骨的感觉,容恩双手插在兜内,脑后的长发还是简单地束成马尾。被风吹起的发丝轻蹭在南夜爵颈间,男人笑着瞥了眼,“恩恩,你的头发很好看。”
她将凌乱的发丝枕在身后,侧首,“南夜爵,我们还有多久才到?”
男人腾出只手来,放在她左腿上,“恩恩,这个称呼,你不觉得太生疏了吗?”男人说完,就用那双能魅惑众生的眼睛瞅向她。
“那叫什么?”是和那些女人一样,喊爵吗?
“我是怎么称呼你的?”男人扣住她的手指,指尖习惯性的在她掌心轻轻划着圈。
“哦,”容恩想了下,抬起头,“夜夜。”
稳重的车身猛地晃了下,车轮差点滚出轨道,南夜爵松开她的手稳住车子,在恢复了直线行驶后这才瞪向她,“谁让你起那么难听的名的?”
容恩扬笑,嘴角透出几许他从未见过的狡黠,“好吧,喊你爵,行了吧?”
“那夜吧,”男人重新拉起她的手,放到自己唇边轻啄下,“让你天天夜里都想着我。”
开了半个小时左右后,才来到南夜爵所说的农庄,大门口,是原始的木头栅栏,容恩从车窗内探出头去,还未细看,就已经喜欢上了这个地方。
车子开在碎石铺就的小道上,有些颠簸,但这丝毫不影响心情,今天阳光明媚,就是风很大,容恩摊开手掌,从远处梨园内吹来的梨花便躺在了她掌心中。
洁白,胜雪。优雅芳香。
南夜爵将车子停放在农人自己搭建的棚内,空气中,到处弥漫着城市中没有的清新,有成熟的果子香味,以及傲然绽放的花香。
在这儿,很自由,期间有人想要来带着他们四处参观,但被南夜爵拒绝了,并不宽敞的小道上,他拉着容恩的手,肩并着肩向前。
在经过一片果园时,容恩拉住了南夜爵,“那是不是甘蔗?”
“好像是吧。”语气,并不敢确定。
“我想吃甘蔗。”她松开南夜爵的手,站在那甘蔗地前时才发现,自己还没有那些甘蔗高。
男人见她兴致勃勃,便跟着跨入了园子,边上就有准备好的农具,二人敲敲打打半天才弄下一根来,南夜爵摘下手套,笑意加染,“吃吧。”
“这要怎么吃?”
男人敲下一节后递给她,“用牙咬。”
容恩接过手,并不上当,休闲服上已经沾了不少泥土,她轻拍了拍,“南夜爵,我很喜欢这个地方。”
那声称呼,依旧没有改变。
“我们今晚住在这。”南夜爵拉着她的手走出去,容恩不禁喜上眉梢,“所以,你带了帐篷。”
“恩恩,我想让你开心。”他抬起头,将她一缕漏扎起来的头发拨到脑后,容恩垂下双眼,视线像是躲闪般避开,挽住南夜爵的手也收拢了很多。
她没有再说话,路上也安静了许多。
农庄内,有很大一片向日葵园地,到了傍晚时分,两人便拿出帐篷以及准备好的东西,容恩执意搭在向日葵花的边上,这样,抬起头就能看见满片金黄色。
晚饭,菜都是在园子里搞得,还带着露水,容恩自己下厨,虽然没有在城里的丰富,南夜爵倒也没有嫌弃。
双人帐篷内,抬头可见满天繁星,有风吹过,带来的不止是花香味,还有植物风中含笑的沙沙声。
南夜爵单手枕在脑后,容恩弯腰进去的时候,男人起身,一把将她拉过去,她坐在南夜爵腿间,后背靠着他的胸膛,举目望去,满眼都是那种鲜艳的颜色,“你知道向日葵的花语吗?”
南夜爵下巴靠着她的肩膀,摇了摇头,“不知道。”
“沉默的爱。”容恩弯起双膝,双手抱着自己的腿,“这里面,有一个很美的传说,克丽泰是一位水泽仙女。一天,她在树林里遇见了正在狩猎的太阳神阿波罗,她深深为这位俊美的神所着迷,并且,疯狂地爱上了他。可是,阿波罗连正眼也不瞧她一下就走了。克丽泰热切地盼望有一天阿波罗能对她说说话,但她却再也没有遇见过他。于是,她只能每天注视着天空,看着阿波罗驾着金碧辉煌的日车划过天空。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阿波罗的行程,直到他下山。
每天每天,她就这样呆坐着,头发散乱,面容憔悴。一到日出,她便望向太阳。后来,众神怜悯她,把她变成一大朵金黄色的向日葵。她的脸儿变成了花盘,永远向着太阳,每日追随他,向他诉说她永远不变的恋情。”
“你说,这样的爱情是不是很美?”
“得不到,还算是美吗?”在南夜爵的世界里,没有太多感性的东西。
“可她能每天看见自己的爱人,而且,在这神话故事中,她的恋情是永远不会变的。”
南夜爵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在这片花海中,男人的声音在她耳边开始变得暗哑,“你说,要是在这做*爱,是不是别有一番情调?”
容恩怀疑自己是烧坏了脑袋,要不然也不会和他在这谈什么神话故事,她充耳不闻,自顾问道,“南夜爵,你喜欢这个地方吗?”
“这儿,玩玩还可以,真要呆在这,那不成隐居了?”
容恩勾了下嘴角,她却很喜欢这,但这儿离现实太远,睡过一觉后,梦幻的地方还是会醒。
一直到后半夜,她都是辗转难眠,身边的男人睡得很沉,一个侧身,又将她拉入了自己的胸前。容恩枕在男人臂弯,盯着他这张精致而完美的脸,手指探到他唇边,男人的呼吸沉稳,睡得分外安心。
第二天,南夜爵牵来了马,容恩虽然向往,却不敢骑,最后只得站在边上看着他换上马靴衣服上马,男人姿态潇洒,她倚着木栅栏,右手不由抚上自己的小腹。
这两天的快乐,是她偷来的,她若能将这孩子生下来,必会带着他走得远远的,曾经的快乐挽回不了什么,更留不住什么。
收拾完东西,驾车离开的时候,容恩没有回头,只是透过后视镜,看着这座安静的农庄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视野中。
仿佛她生命中最安谧的时刻,也过去了。
回到城内,生活又再度回归轨道,南夜爵给家里请了个保姆,什么活都不用容恩动手,当真将她养了起来。
卡还是照样刷,一笔笔钱被汇入容恩准备好的银行卡内,虽然大笔消费下去,却始终不见南夜爵说一句话,最近几天,她索性花钱大买首饰,拿回来后明目张胆放在桌上,可男人压根不在乎,甚至还夸她眼光不错,唯独不见那股子不耐烦劲。
这样过了个把来月,容恩便开始有些急了。
直到有一天,南夜爵到了深夜还未回来,容恩在阳台等了很久,这样的情况,以前不曾有过。
她看了下时间,见差不多后,便拨通他的手机。
只是,迟迟没有人接听,容恩再次试着拨过去时,已然被人掐断,她并没有放弃,反复再三,当电话接通时,另一头传来的却是女人的声音,“喂?”
容恩蹙起眉头,“夏飞雨。”
“呵呵,想不到你居然能听出我的声音来,怎么,找爵有事吗?”女子语气得意,后面的环境似乎很吵,以至于有种震耳欲聋的感觉。
“他在哪?”
“我们在欲诱。”夏飞雨特意加重我们二字,“你也要一起来吗?”
“想不到,你还敢去欲诱。”容恩冷笑,从未对一个人厌恶至深过。
“我为什么不敢,只要在他身边,我去哪都不怕。”
容恩放下手机,进主卧拿了外套后,便匆匆打车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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