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挑拨离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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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文皓目瞪口呆地看着云淡风轻说出这些话的李司卿，他彻彻底底地无话可说了，他不明白司卿是怎样将这些冰冷的决绝之词说出口的，他真的觉得自己看不清眼前这个曾经相熟之人的真面目了。

“对……我是很失望，不过比起对你的失望，我更失望的是有太多人在你的身上白白浪费了感情。画屏白白浪费了她十几年岁月喜欢了你这样一个人，陈姑娘白白浪费了这么久为你倾尽真心，采撷坊掌门白白错付了一片对你的栽培之意思，还有瑞王爷，阿婆，你的师兄师姐，那些信任等待你救他们于水火的百姓们……”

叶文皓指指自己的胸口，又回头指了指门外，他心里还有好多郁结的话想对李司卿说，可他再也说不出来了。司卿看着好兄弟愤怒的眼神，他的泪水在眼框里随时等待着冲刺，但强忍着不能流泪的他只能闭上眼睛默默忍受一切责骂一遍遍在心里默念千万声“对不起”。看書喇

“今日我能对你们如实相告，便已经预料到你们会有这番反应，不过也算是有始有终，也算是了结了你我这么多年的兄弟情分。还是感谢你们从前对我的陪伴照顾，不过这样的我你们也不想再看见了吧，从今往后我们各自走自的路，往后余生也就不要再多来往了。”

心虚又悲恸的李司卿，直到最后叶文皓转身离开时也没忍心睁开眼睛，他能听到自己说完这番话后房内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而那脚步声终于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自己的耳中。如今谁都不会陪在自己身边了，他们都离开了他，可他没法将真相告诉这些自己想要保护的人，让哥哥和他一起分担这一切已经是他心里最难以承受的愧疚与痛苦了。

“对不起……我不奢求你们的原谅，这一切都是我自己需要承受的，我不想拖累你们，我只想你们好好地幸福地生活，去过本属于你　　们的生活。哪怕没有我……也没关系。”

等所有人都走后，李司卿独自一人颓败地坐在屋子里，他无力地靠在椅背上抬头望着窗外的天空，风过林间压低枝头。从不可一世的东王公到所向披靡的大宁将军，李司卿从没有一刻觉得自己如此无力虚弱，抬眸的刹那他隐忍许久的泪终于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司卿已经很多年没尝过眼泪的滋味了。

“玉帝，如今这般结局你可满意了？你的女儿再也不会被本君纠缠不停了，而本君也终于在你面前实实在在地狼狈了一次。”

一阵风吹进屋子里，一道白色的光随着风在空中幻化成一个虚幻光亮的人影，恣意猖狂的笑声带着诡秘的回响，而李司卿自始至终没有睁开眼睛看一眼。

“扶桑兄，你也有今天这般落寞失败的样子啊？原来你也知道神仙不能有七情六欲啊，倘若要是天尊见了你这般为情感所困的样子又当对你如何作想呢？”

玉帝放肆地大笑起来，面对眼前颓败的李司卿他似乎颇为满意，从前在天界自己就一直被扶桑帝高人一等，如今自己终于有机会讥笑他狼狈不堪的落魄模样了。

“不过，扶桑兄难道就不想知道，明明是莫须有的纸条与事情，你可怜的凡人父亲怎就偏偏会化作孤魂杀了褚良呢？”

李司卿微微抬了抬眼眸，他丝毫不屑地望了眼站在他面前的玉帝，好像这个答案他并不想从玉帝的口中知道，又好像他已经知道这个答案是什么了。

“凝渊灯为当年天尊所造，千万年来一直都是由你来看管，你想让烛泪看见什么自然便能是什么，本君又何须多问何须感到奇怪？”

李司卿冷笑一声，玉帝却依旧得意忘形地大笑起来，司卿的话他并不感到意外，事实上得不得到司卿的提问玉帝都会为了满足自己的得意地把话说下去。

“你父亲死后的确因罪孽深　　重去了地府阴曹，不过本君好心给了他一次机会，让他配合本君演了一出戏，所以阿泪在凝渊灯碎片里看见的也并不全是假的。你父亲毕竟流淌着天官的血液，骨子里是为天界效力的劲儿，所以一旦听说本君有让他赎罪的机会。他自然是不会放弃的。”

玉帝缓缓走到李司卿的面前，他假惺惺的伸手想要拍拍司卿的肩膀，司卿机敏又厌恶地躲了过去，由于牵扯到了旧伤虚弱的他闷哼一声差点摔倒。

“啧啧啧，扶桑兄，你看看现在弱不禁风的你，就为了一个喜欢的小神仙你值得这么做么？曾经你可是高高在上的东王公啊，上天入地无所不能，这三界除了天尊几乎找不到比你更厉害的了，可你看看你现在呢？本君的确因儿女动了私情，可扶桑兄现在看来也好不到哪儿去啊，为了儿女情长甘愿封锁神力白白遭受人间苦痛，比起痴情来本君可不如扶桑兄啊！”

玉帝似乎也不在乎李司卿对自己的嫌弃，他轻笑一声转过身去，他也不打算扶一把昔日的同门，只是默默看着笑话而已。

“如今你与阿泪隔的可不仅仅是神与人的屏障了啊，你们甚至算得上隔了血海深仇，你毕竟杀了她敬仰的师父，还对她三番五次欺瞒了真相。这回无所不能的东王公又该怎么挽回呢？东王公不是总有办法的吗？上次就已经提醒过扶桑兄了，可惜扶桑兄并没有把本君的话听进去啊。”

李司卿满眼仇恨地瞪着玉帝，那眼神恨不得想将玉帝抽筋剥皮，在天界时他从未想过玉帝竟为了私心坏得如此透彻，眼前之人可以为了自己的一己之利不顾一切做出任何丧心病狂之事。

“你完全可以有无数种方法来挑拨离间本君和阿泪的关系，可你为什么偏偏选择了杀害我们的师父？你偏偏选择伤害一个此事中无辜的人，褚良他对你可曾有半点威胁和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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