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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容易收拾了蚊子的残骸,袁天下坐回到桌前,仔细想着接下来的路子该如何去规划。袁天下暗自踌躇:“眼下面临的最大的问题是不慎得罪了官宦世家子弟西门旷,目前也被人堵在这件客栈里。但好在有两点其一是西门旷虽然贵为地头蛇,但是却是临县的地头蛇;第二,也是最为重要的一点,西门旷虽狂,但是对中山本地豪阀甄家,倒是忌惮的紧。如此想来,便也没有了问题,只要目前继续待在悦来客栈,自己三人便高枕无忧不是么!只不过是有些过囊罢了!”袁天下长叹一口气,忽然想到了陈重,那个除了会医术,还精通武艺的陈叔,如果有他在身边的话,
那群门外的小喽啰自是不在话下。也不知道他最近倒是如何了。一阵清风徐来,桌上的烛火也随着风向摇摇曳曳的,像是在翩然起舞。清风缓缓地拂过脸颊,望着皎洁的明月,袁天下不禁想到了袁馨和小环,两人正似凝望着自己。袁天下两眼微眯,仿佛间似乎听到一个满含温柔的声音说:“天下你变的黑了,变的更壮实了!”;另一个一脸贼嘻嘻的窃笑道:“天哥,你老实和我们讲,这段日子有没有在外面拈花惹草,偷香窃玉呀!”两人说完,便似轻轻款款的朝自己走了过来,也是摇摇曳曳,袅袅婷婷的,勾勒出两人稍显稚嫩却又曼妙年轻
的身段,袁天下不由得看得痴了也不知过了多久,袁天下略微欠起身,擦了擦嘴角遗留的水迹。饶是如此,却猛然发现自己脖子酸疼的要命,原来之前竟无意间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拍了拍脖颈和略微酸麻的手脚,似是舒服了一些。袁天下又看了看窗外的月色,似是快临近子时了(夜里十一点左右)。不由记起张三斤出去了一个多时辰,竟然还未归来。想到张三斤是否会再出现意外,袁天下不由的振了振精神,准备让自己更清醒一些。于是本能的走到竹盆和竹桶处,却发现水没有了,这才想到之前给柳盈盈
换头巾的时候,给用了。“这!”袁天下不觉莞尔,草草的往脖颈上架了条毛巾,提着竹桶,小心翼翼的关了门一路向客栈后院的水井处蹒跚而去。客栈其实不算很大,至少相较于武安县的青峰酒庄来说是要小了些。从外面看去就只有一个两丈宽的门脸,门顶上的牌匾也不甚大,其上是隶书书写的四个大字:悦来客栈,其上有点点腐旧的痕迹,应该是有些年头,算的上当地的老字号客栈了。不过,从大门进入到里面就好太多了,典型的外小里大,是一个四面合围的三层楼高的院子,横竖约莫都在五、六丈左右,给人一种别有洞天之感。院子正中,一棵硕大的老榆树屹立其间,除了起到些许点缀绿色之外,甚至像个守卫一样在守护着这一方土地。建筑采用统一的青砖加榆木的结构,青红相间,也让其看起来更加美观,当然加入了青石料,实用性也是不一般,自是牢固非常。除此之外,便是院子紧右边的偏门可以通到客栈三丈见方的后院。后院是客栈的管理人员居住的地方,当然还有整个客栈的水源,那一口据说是百年传下来的古井——望月井,据记载已有四百五十多年的历史了。楼层从上到下一一对应甲乙丙三种房间,袁天下和柳盈盈所住的房间,便是在大院右上角的那间,楼下便是通
向后院的小门。所以对于袁天下来说去井里打水也算不上大麻烦,无非就是下楼来,过了小门便到了。相对而言,现在属于客栈的淡季。夏季来往的行商不算多,一般都是往北而去贩马的行商。本地的自己都有房子,也就不会来投宿客栈。而且,就算是不住家里,对于男人们来说还不如去临街的百花坊一夜春宵来得爽快。整个客栈一共有二十几个房间,可是据袁天下所知现在客栈貌似只有他们住的那一间甲子一号,除此之外还真没什么人了。听客栈的伙计说本来白天还有两个附近郡县的行商已经住下的,结果因为袁天下他们入住而都打了退堂鼓,天都没黑,便搬了去别地儿
住了,应该来说是对西门旷忌惮的很了。
袁天下到得小门旁边,刚准备推门而入,却隐约听到一阵细碎的流水声,像是人为的冲洗的声音。袁天下暗自付道:“这大半夜的,还有人在浣[huan]衣么!”本已迈出的脚步,便缓缓缩了回去,本能的慢慢倚着门框边,轻巧的推开一条门缝偷偷往里面窥去:相隔两仗处竟然是一个年轻女子正站在井边沐浴,姣好的身段也完全暴露在袁天下的视野之中,在月色的银辉下,更显得凹凸有致,妖娆异常。袁天下自穿越到这个时代以来,哪里还见得过这般光景?唯一的一次和耿婉儿亲热,也是闭着门窗黑灯瞎火的,自是不会有此刻的冲击力更为浩大。袁天下甚至还记起自己小的时候,唯一的一次便是偷窥邻居阿姨,那饱满玉润的身姿直
到他上了大学经历过人生初次以后才渐渐的忘怀。而此时此刻,袁天下竟又把这个片段重拾起来。女子似乎是已洗过头发,袁天下能够清晰的看见发梢的水珠。此时,女子正仰望着天空,一手拿着瓢子从上至下淋着水,一缕缕水流顺着洁白光滑的肌肤顺流而下,直落到脚跟,然后倾泻到地上。每一次滑落,袁天下都目不转睛的从上到下一直盯到尾;每一次倾泻,便如同瀑布一般直击到袁天下的心坎里。袁天下脸色
有些异样,浑身像是被火灼一样,眼神里也透露出炽热的光,似乎是想要一寸肌肤都不落的欣赏着眼前的旖旎的人间仙景。正自恍惚间,忽地看见一个异物面朝自己飞来,不偏不倚正好砸在袁天下的脚边,竟然一个舀水的瓢子。此刻瓢子正在地上,滴溜溜的转了两圈才停了下来。袁天下吃了一惊,暗道:“糟糕,这就被发现了!”刚才的火热瞬间便消失殆尽,此刻袁天下面有愧色着低着头,用眼角的余光瞥向井边的女子,却发现女子正笑意吟吟的望着自己。恍惚间,突然觉得这个女子似乎很是眼熟,但是具体在哪里见过,确实记不清了。袁天下本能的想要转身离开,却被一个清幽的声音叫住了:“
喂,本姑娘都被你看光了,你就这么走了?”“这”袁天下此刻被人抓了包,的确是自己不对,这样灰溜溜的离开也的确有失风采。想到这里,便硬着头皮推开门进来,望向女子,悻悻的把刚才电光火石之间想到的话整理了一遍道:“姑娘恕罪,在下本意是来这后院打些水回去,没想到冒犯了姑,姑”猛然间发现,原来此刻年轻女子还是刚才的样子,并未宽上衣衫,就那么温情款款的站在那里,只不过是把一头及腰的青丝更是梳理到了背后。这,袁天下吓得不轻,不敢说话了,此时便赶忙回转过身子。有时候男人就是
这么耸,偷窥女人洗澡的时候可以明目张胆,一到眼看着陌生女子就这么赤果果的立在眼前,反而不敢再去看了。“你放心这里就你我两人,伙计们都在前厅,此刻前厅的大门已被我锁上了。”年轻女子笑着说完,打量了袁天下一番又道:“你就是那个被西门旷围堵的人把!
袁,袁天下么?”
袁天下此时也不敢回头,只得潜意识的点点头。
只听见那女子又道:“咦,你怕什么,是你把本姑娘瞧光了,还怕本姑娘把你吃了不成?”
袁天下没有转过身,只是回道:“还,还请姑娘披上衣裳,不然”“不然什么?”女子打断袁天下,轻笑的说道:“也不知道是谁刚刚一直在偷窥姑娘家洗澡哩!这时候又要冒充君子啦?”还未等袁天下答话,女子又道:“你是怕
我赖上你,非要你娶我不可么?”一连串的话打击的袁天下无地自容。袁天下暗道:“都怪自己这一双好色的招子,没事总偷看别人姑娘洗澡作甚?这叫什么?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袁天下一边
自言自语,一边拍着自己的脑袋,幽幽的回转身子,眼光低垂道:“姑娘教训的及是,小子袁天下实乃无意冒犯姑娘的,还望姑”“你是想叫我原谅你么?”女子低笑的再次打量了袁天下一番,看袁天下一直耷耸着脑袋,便揶揄道:“世人皆传袁公子学富五车,满腹经纶乃是河北不世出的高
才,还以为你胆子有多大呢!本姑娘今日一见,便觉得如井底之蛙,哪里称得上高才之说?”女子说完,便凝视着袁天下。本以为袁天下一定会和自己争论一番,没想到袁天下嘿嘿一笑,却道:“姑娘实乃卓尔不群,自是能够一语中的。小子本就是一个伴
读的小书童,哪里称得上学富五车的高才,分明就是一个胸无点墨的酒囊饭袋尔!连庸才都不配的。”女子听完袁天下自嘲一番,嘻嘻的也笑了:“好了好了,知道你是高才了,你且抬着头说话吧。本姑娘身子早被你这只色狼瞧了光去,现在装作清高岂非很没意思
?”袁天下听完也是不由得一愣,暗自道,可不是,又不是没见过,这姑娘说的到也对,只是毕竟还正在犹豫着,却不知道女子已然轻轻的走了过来,拉起袁天下的手朝井边走去,一边走一边啐笑道:“你不是自称庸才的么,还在乎这点儿声誉做什么!便宜你这只色狼了,快来帮本姑娘清清背,有现成的奴婢自是要好好利
用了!”说着便把顺到后面的头发全部又盘回胸前,露出一大片雪白光滑的背脊。什么!袁天下心下凛然,敢情这女人把自己当做侍奉的奴婢了!当做下人也就罢了,竟然还被当做是个女的。想到这里,袁天下刚才的愧疚之心便是荡然无存,
于是干脆破罐子破摔起来,反而反手一握,将女子的手牢牢握在手心,入手处一片细腻传来,像是摸到了一块软玉。
许是袁天下力道稍大了些,女子似乎吃痛,于是小声惊呼道:“呆子,你把本姑娘弄疼了!”这时候两人已经走到了井边,袁天下听闻便松了手,肆无忌惮的盯着这诱人的身躯,嬉笑道:“姑娘,奴婢已经准备就绪,敢问是从哪里开始好呢!是从下到上,
还是从上打下?”
“呸!”女子啐了一口,嗤笑道:“刚才还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这么快便露出本来面目了么?”看着这赤果果的美好,袁天下也是丝毫不再惧色,反而变得很随意起来。此时眼神脱离开诱人的身躯,看向女子明艳动人的脸庞。好容易可以堂而皇之的细看了,突然,袁天下似是吃了一惊:这,这个女子,怎么越看越是像一个人,这不就是自己在现代社会比自己大两届的学姐方晓妍么!就说刚刚不经意瞥的那几眼,
就觉得在哪里见过似的,果不其然!
袁天下下意识的便脱口而出道:“学姐,怎么是你!”
女子似乎愣了愣,不假思索的便道:“什么学姐学姐的,我的名字可不是叫这个!快些个帮我擦背吧,呆子!”袁天下听完又是一惊!这姑娘竟不是方晓妍么?那又为何长得如此之像?曾经幻想着想要和自己的学姐双宿双飞,结果学姐已然入了别的男人的怀抱了。现在这
个近在眼前,然而却不是那个自己一直深深爱慕的学姐。这一幕貌似有些震撼,一时间袁天下还未反应过来。
女子看袁天下一时又没有反应,反而一直盯着自己的身子愣愣发呆,于是便调侃道:“咦?该占便宜的时候,又不占了么?袁天下,你怎么又披上你的羊皮了?”
袁天下虽然一时想不通,但此刻听到眼前的女子的声音,方才回转神来。灿然的笑道:“对不住,刚才想别的去了!那么敢问,姑娘你是”“我呀,不提也罢!你该知道我就是甄家的人,也是这间客栈的老板。对了,说道这里你还未感谢本姑娘替你把西门旷这个小人挡在客栈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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