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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收受!”袁天下侧眼又瞄了一眼木箱,佯装淡淡的拱手道,其实内心已然生出波澜。卢植官声在外,为国平叛,爱民如子,清正廉明,非是敛财之人,可为何卢毓这小子一份谢礼竟如此之重,难不成是他卢家祖上累积的财富?史上记载,卢氏一
脉乃是齐国后裔,因封于卢邑而受姓卢氏。世祖乃是始皇时期的博士卢敖以及前汉燕王卢绾,都是当世的一方巨擘,也许还真是世代累积的财富也说不定。想到此间,不由的又瞥了一眼近前的木箱。还真别说,刚才箱子离自己尚有些距离,还看不太真切,而此刻箱子就在身边,自又不可同语了。木箱整体呈红色,
其上雕刻的地方用黑漆描了边。总的来说,外表十分考究,盖子上描刻着一条似犬非犬之物,就像是要跃跃而出似的,端的是惟妙惟肖,活灵活现,令人乍舌。“此言差矣,若非袁兄在太守面前极力推荐在下,小弟我决计不能这么早就入世的。太守袁大人刚刚也对我言传身教,他说袁兄你今日一大早便到了他府中,跟他引荐了在下,并一同引荐了大儒刘陶之子刘渊,如今刘渊为主薄,我为督邮。”卢毓端过茶杯,先是抚盖轻吹,而后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甚是娴熟,根本不像还
是个十二岁的孩童。卢毓顿了一顿,这才又道:“不瞒袁兄,在下自幼便熟读我大汉律例,自诩尚能精于律法,秉承法意,正愁一腔热血不能为国效力之时,能接到这份殊荣于我,乃
至整个卢家都是莫大的荣幸。因而才在出府之前,才令管家朱老带了些礼金,无非是些阿睹之物罢了,却不知能否入得袁兄法眼?”“唉唉唉,卢老弟,快别这么说。这些真的太过贵重了,袁某委实是消受不起呐!”袁天下其实并不在乎金银钱财,若真是在乎的话,无极甄家那里便能捞到十金
之数,到市面上流通下来,也值不少钱了。更何况如今背倚袁家这颗大树,自是好乘凉不是?袁天下这般说罢,立在身后的鸳鸯已然懂了他的眼色,伶俐的拾起精致的木箱,不过抚一上手,竟是不稳,差一点从半空中滑落。还好袁天下看的及时,两手一
接拖住了,不过此刻却似乎触碰到了细嫩的肌肤。
鸳鸯脸色微红,轻轻道了声,“谢公子!”然后拖住了箱底,走了几步,又将木箱物归原主。卢毓不禁摇了摇头,感叹的道:“袁兄乃是高风亮节,既如此老弟我便不再勉强!”这边说罢,便执起茶杯一饮而尽,放下杯子的时候,却又开口了:“其实卢毓
此来,还有一件事需和袁兄商议,只不过”
袁天下知道,卢毓这是想和自己私聊此事,于是侧头对身旁少女柔声说道:“鸳鸯,你且先领这位老伯去厨室里喝些酒水,我和卢公子商量点事。”老人需眯着双眼,徐徐点头,道了声:“多谢袁公子赏酒喝,小老儿我好的正是这一口!”说罢便当先向外走去。鸳鸯也微微颔首,跟随着老人一并出去了,轻轻
带上了门。卢毓见室中只剩下两人,这才开口笑道:“袁兄,其实卢毓此来,一是为了答谢袁兄的引荐之恩,二就是我其实一路上都在考虑的一件事”沉默了一瞬,继而又
道:“可是就是不知道袁兄的意见如何?”
“卢老弟有什么事,但说无妨!”袁天下道。“那我便不客气了!袁兄想必也知道,我那侄女锦儿,有倾国倾城之姿,闭月羞花之貌,可是她如今已到了及笄之年都还未曾许配,我见她整日里也是郁郁寡欢,
闷闷不乐的,我这做长辈的着实有些愧对父亲,愧对大哥!”卢毓说罢,竟还深深的叹了口气,双眼却是紧紧盯着袁天下的双眸,与之对视。袁天下一愣,暂时却也不知道他有何心思。不过细细想来,这小子如今年方十二
,那卢锦年方十五,却因为辈分关系,竟然还是她的长辈。虽说这是事实,但其实自己都还年纪尚幼,便就此规划了少女的未来,这样真的好么?袁天下想到此时,不觉好笑,却又不能笑出来,于是佯装品了一口香茗,用手遮住了。等喝了茶,心情也平复了些,于是开口含笑道:“卢老弟,那就赶紧托人说
门亲事不就完了么,这又有何头疼的?”“唉,要是这么容易就好了。我那侄女心比天高,孤高自傲,平日里涿郡的哪家公子都是瞧不上眼的,可是这一次自打从范阳回来,便一直一言不语,愣是闷在心
里。袁兄你说,这孩子是不是有心上人了?”袁天下此时刚好又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刚一入口,此时闻言,便“噗”的一声,险些喷将出去。这小子话里话外都透着诡异,尤其那一双看似平淡无奇的眼神,实
际上自己的一举一动全都看在他的眼里。何况如此说来,岂不是要将他侄女卢锦说与我做妻子?袁天下先是“咳咳!”两声,这才强装镇定的道:“女人家的心事,宛若海底捞针,我们做男人的自然体会不到。不过,若是卢小姐真有爱慕之人,那便要恭喜卢
老弟了!”“袁兄,好一个海底捞针!小弟实在是佩服之至。”卢毓看袁天下如此说来,竟是有推脱之嫌,那岂不是自己白忙活这半天了么?于是只能忍不住开口又道:“袁
兄,可我那侄女爱慕的人便是你啊,如今她已在府中立下誓言,今生非你不嫁,你说这可咋办?”
“什么!你说的可是真的?”袁天下急道。若真是如此,那还真是有些棘手了,之前是不是真的不该拒绝她,反而激起了她一个大小姐的逆反之心,所以才“唉,袁兄!其实我卢毓自幼便跟父亲一样不懂什么是攀高枝,其实这百两黄金也是我姐姐卢丽建议我这么做的。她说父亲当时就是因为不惧强权而得罪权贵,最后才落得个如此田地,晚年只能客隐上谷之地,郁郁而终。”卢毓说到此处,不免有了伤感之意,可是袁天下分明能感受到,仅仅只是一瞬间的工夫,卢毓却又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如今为了我卢家的兴旺,我卢毓便学一学这入世的门道,便又有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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