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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买辆车,他开去哪,她开车在后面跟着,按喇叭的手一刻不停,滴滴声响彻酋州黄沙遍野。</p>
说什么都没用,犟的像头倔驴。</p>
江州气的恨不得把她脑袋拧下来让她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女人怎么活。</p>
俩人大吵一架。</p>
他恼了,说如果她有本事在这活下来,就让她在这待着。</p>
隔天江州去石油站。</p>
唐棠蹲在路边和一群本地的半大少年混在一起。</p>
长发没了。</p>
高跟鞋、连衣裙、风衣都没了。</p>
板寸,男人工装服,脸涂的黑成锅底,摇头晃脑的冲他吐舌头晃腚。</p>
竖起中指,骂了句本地的脏话。</p>
就是一活脱脱的小流氓。</p>
江州气的眼前发黑,带她去了他那。</p>
让她就在家做饭洗衣服,哪都别去。</p>
等他靠自己挣了钱给她开最大的娱乐公司。</p>
江州一人背两人的心愿。</p>
压力巨大。</p>
忙的昏天黑地。</p>
但其实俩人之间是说话的。</p>
他问她今天怎么样。</p>
唐棠一边手脚麻利的做饭,一边说。</p>
出来一盆菜让他吃,她再一边做一边说。</p>
那盆出来,她还在说。</p>
但很多时候江州已经捏着筷子睡着了。</p>
她没生过气。</p>
第二天送他走,把没说的话说完,说晚上回来别忘了问她,不然她整天除了买菜不出门,都不会说话了。</p>
江州每天都问。</p>
慢慢的开始挣钱了。</p>
不少人眼红。</p>
带着她和她非要带走的一袋子小土豆和小南瓜,以及说看阳光会很浪漫的破橘色窗帘,不停搬家,一个地换一个地,有时候一个月换六七个地。</p>
再忙再困也问。</p>
还在大半年后的一天被她从死人堆拉出来,又被挡一刀后,喝多酒和她对月亮拜了把兄弟。</p>
没多久,他出事了,晚上没回家。</p>
唐棠来找他,为救他,出了大事。</p>
江州快崩溃了,等她醒了,问她怎么样,有没有哪不舒服。</p>
唐棠精神不好,但却笑着说还好。</p>
那地医疗环境太落后。</p>
江州想带她回京市做全面检查。</p>
提出后她什么都没说。</p>
在隔天他来,问她今天怎么样时。</p>
那是唐棠第一次在江州面前变了样子。</p>
疯了似的砸了病房的全部东西。</p>
尖声质问他是不是能和她说的话只有这些。</p>
她凄厉的不停尖叫。</p>
说恶心透了听江州反反复复问她今天怎么样、怎么样、怎么样。</p>
说她今天怎么样跟他有什么关系?</p>
他听完过一次吗?</p>
记住过一次吗?</p>
现在还能想起来一次吗?</p>
又在乎过一次吗?</p>
真的想听过一次吗?</p>
唐棠尖声不断,哭泣不断,崩溃不断。</p>
那是江州第一次隐约感觉到她好像喜欢他,抗拒回京市。</p>
江州不问了,也没回去。</p>
后来接回家。</p>
俩人之间就开始变了。</p>
唐棠不说话,江州不敢问,俩人之间越来越沉默。</p>
有时候两三天都说不上一句话。</p>
但饭常在。</p>
不像开始,一盆土豆南瓜,怕他吃不饱,又一盆一模一样的土豆南瓜。</p>
肉、排骨、鱼……土豆南瓜。</p>
一个多月后。</p>
回来时饭菜在保温桶里。</p>
唐棠已经蒙头睡了。</p>
俩人不碰面,更是无话可说。</p>
又过了没多久,偶然得知南桑这一年出了很多事。</p>
江州已经挣很多钱了,他想回去。</p>
吞吞吐吐对唐棠开了数次头,却没说完。</p>
三五天的某次结束早回家,发现唐棠在做饭,干呕的厉害。</p>
江州跟着转,数次想问她怎么了。</p>
跟前跟后了一小时,递纸递水,那句你怎么了,死活都说不出口。</p>
因为像是在挑破说——哦,原来你喜欢我。</p>
喜欢词汇出来,你要给回应啊。</p>
怎么回应?</p>
说一直把她当兄弟,只是当兄弟吗?</p>
一直到天黑,江州都没问出来。</p>
而唐棠第一次没做完饭,吐到没东西吐,蒙头睡了。</p>
后半夜叫醒他,说她怀孕了。</p>
再后说:“我们回去吧,你给我开个娱乐公司,不用大,小点就行。剩下的钱我嫌脏,会想起那件事,你自己拿着吧,去追南桑。”</p>
江州让她把孩子打了。</p>
唐棠说:“你和我结婚,我就把孩子打了。”</p>
这是她第一次把话说明白。</p>
江州一夜没睡,隔天同意了,要带她去医院。</p>
唐棠给了他一巴掌。</p>
说后悔了,让江州爱她,她就把孩子打了。</p>
江州做不到,扛她去医院。</p>
唐棠自残,说她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吼着说要回京市。</p>
江州妥协了。</p>
回京市给她买下了最大的娱乐公司,托人转交给她。</p>
后来唐棠被关起来。</p>
江州接她时见了一面,她肚子很大了。</p>
她没说话,江州也没说。</p>
再后她出国,走前把公司卖了,像是永远没打算回来。</p>
随着江州把筷子放下。</p>
唐棠也放下了,拘谨小心,“对不起,我……又说错话了吗?”</p>
江州闭闭眼再睁开,没忍住,“你为什么要和我说对不起?”</p>
“对不起你的人是我,是我对不起你,你从来没有对不起过我半点,你为什么要和我……”</p>
江州在唐棠鲜少掉落的眼泪出现后,越来越大的声音像是卡壳了。</p>
抓挠了瞬发,闭闭眼再睁开,声音很低很低:“是我对不起你,不是你对不起我。”</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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