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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程,南桑哭着笑着道歉。</p>
没说为什么。</p>
但和说了没区别。</p>
江州羞辱殴打了杨浅,殴打了忠叔,差点毁了盐城。</p>
可她如今却心甘情愿的被他关起来,不想回家。</p>
忠叔反复劝慰不断。</p>
而杨浅,全程没再说一个字,像是已经不在手机旁边了。</p>
电话持续了两三个小时。</p>
南桑挂断了。</p>
她转而打给江州,又哭又笑声音巨大的对着他说了七八句‘我爱你’。</p>
像是真的爱,还有感谢、感激。</p>
江州只是让她别哭,别的什么都没说。</p>
电话挂断了,南桑揉了揉红肿到有点睁不开的眼睛,起身去洗手间。</p>
一直沉默看着的唐棠放下环胸的手臂,不想在这待了。</p>
感觉也没待的必要。</p>
南桑所说记忆,她不知真假。</p>
但她意思,唐棠却听的明明白白,她心甘情愿被江州关着。</p>
这两天的事实也证明了南桑的确不会跑。</p>
唐棠抬脚走了。</p>
到外面余光扫见不知道什么时候阴下来的天空。</p>
脚步停下。</p>
把晾晒的被子拿下来,走进南桑和江州的卧室。</p>
不等薄被丢在床上。</p>
目光移到洗手间。</p>
老房子隔音不好。</p>
哗啦啦的水流声不绝于耳。</p>
却不单单是水流声,还有……哭声。</p>
低低的、闷闷的、像是咬住了毛巾,克制着别发出声音,但因为委屈太盛,压不下。</p>
监控肯定接收不到,但人的耳朵却能听得到。</p>
南桑在没有监控的洗手间里开着水龙头哭。</p>
这哭声和刚开始有点像。</p>
又有根本上的不一样。</p>
委屈和崩溃强烈了数倍。</p>
唐棠恍然感觉,此刻的南桑好像被全世界……抛弃了。</p>
南桑在里面只待了二十分钟。</p>
像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上厕所。</p>
出来时唐棠已经不在了。</p>
她没在意,蹦跶着,唇角带着笑,在厨房里熬中药,榨她能吃的,而且可以保证她身体所需营养的糊糊。</p>
拍照给江州,和他聊天。</p>
按部就班的洗澡、泡脚、看书。</p>
在十点来到时,于只有她一个人的漆黑家里,准时闭上肿到早就睁不开的眼睛睡着了。</p>
睡到半梦半醒,看了眼皱眉轻触她眼皮的江州。</p>
朝他怀里挤了挤,“谢谢。”</p>
她在无声的说——我很感激你让我和杨浅和忠叔通话,有可能的话,以后可以多给我几次这种机会吗?</p>
半个月一次可以。</p>
一个月一次也行。</p>
不然两个月一次呢?</p>
南桑没提,但和提了没区别。</p>
江州没回复只言片语。</p>
可南桑感觉他应该是应下了的。</p>
南桑的生活在隔天稳定且规律了下来。</p>
早起晒被子运动,做饭吃饭。</p>
在太阳没起来前整理院子。</p>
中午一边做饭,一边打扫卫生。</p>
吃了饭看书,午睡。</p>
下午醒来在院子里看看天,看看地。</p>
傍晚收被子和衣服。</p>
做饭吃饭泡脚看书,上床睡觉。</p>
她没有保姆,只有她自己。</p>
她要求的。</p>
南桑看着闲的很,其实挺忙。</p>
江州和她想的不一样。</p>
不是没时间来。</p>
是天天都来。</p>
好像是深夜,也好像是天快要亮了。</p>
亲亲她,抱抱她,摸摸她。</p>
她刚开始因为体虚,夜里睡不安稳,会醒。</p>
这几天慢慢好点了,有时候醒,有时候不醒。</p>
等早上起来,江州已经走了。</p>
她想让江州知道她很在乎他。</p>
只能发消息。</p>
什么都和他分享。</p>
分享她吃了什么,喝了什么。</p>
院子里开了一朵一丁点的黄色野花。</p>
有点漂亮,但是凑近很难闻,很招蚊子。</p>
墙壁好像开出了芽,像是爬山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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