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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到极点的小男孩像是早就哭累了,朝南桑怀里扎了又扎,开始睡了。</p>
南桑一手捂着他的耳朵遮挡房间里传来的尖叫。</p>
一手无意识拨弄他的发……根。</p>
刘爱丽在十几分钟后晕死被架了出来,脸上鲜血遍布。</p>
唐棠去洗了手脸。</p>
浑身湿漉漉的想把孩子抱回去。</p>
南桑拒绝了,“再等等吧,他还没睡沉。”</p>
唐棠和南桑隔了一个座位坐下。</p>
垂头沉默。</p>
几秒后哑声问,“为什么不给江州打电话?”</p>
南桑反问,“你认为呢?”</p>
“因为江州……”唐棠噗噗的笑了,声音低沉隐带嘲弄,似好笑般说,“会息事宁人。”</p>
她说江州会息事宁人。</p>
态度和语气却更像是在说——因为我和孩子不配他为我们出头。</p>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更不可能。</p>
南桑说实话,“其实我不清楚江州会怎么做。”</p>
南桑不给江州打电话的原因。</p>
一是因为这件事很好解决。</p>
哪怕南桑对于刘家和江州谈的是什么不太清楚。</p>
也很明白刘爱丽这女孩对江州对刘老都只是个工具而已。</p>
刘老想要的是刘家的兴隆。</p>
江州想要的是她南桑无人知晓的在他身边待着。</p>
俩人已然达成了协议。</p>
她这位会被放在明面上交谈的条件之一,必须要安然无恙。</p>
南桑只要告诉刘老,刘爱丽对她下手。</p>
不管真假。</p>
刘老会选的都是息事宁人。</p>
他和江州斗了这么久。</p>
江州有多难缠,他比谁都清楚。</p>
只要南桑保证不告诉江州,不,其实告诉江州更好。</p>
前提是南桑从刘爱丽这里拿回她的损失了。</p>
江州便没有理由再对刘家发难。</p>
让本来定下的事,突然生出了波折。</p>
南桑很笃定,她能解决。</p>
这是原因之一。</p>
第二个原因是因为她自己。</p>
她不想花费口舌和江州解释自己为什么会下楼,为什么会出现在这。</p>
虽然说这件事或早或晚江州都可能会知道。</p>
但南桑有点摆烂了。</p>
能朝后推一天是一天。</p>
促使她不给江州打电话的原因便是这两件事。</p>
至于江州在知道唐棠和她的孩子被欺辱了,是会给他们讨回公道,还是息事宁人。</p>
南桑不知道。</p>
她其实有点看不懂江州对唐棠的态度。</p>
她很确定唐棠对江州重要。</p>
但却感觉似乎又没那么的重要。</p>
否则为什么一点都不珍惜。</p>
就南桑所见到和听到。</p>
江州和唐棠之间没有半点私人对话。</p>
三人同在病房里。</p>
关于唐棠吃饭与否,如何也罢。</p>
江州从来没过问过。</p>
他对唐棠的言谈和举止冷漠到了极点。</p>
别说朋友了。</p>
就连相熟的陌生人也没有这种冷漠的态度。</p>
可唐棠却又的的确确是对他重要的。</p>
只从他从前说唐棠救过他很多很多次,加上唐棠是他最信任的人,且有遗嘱在那放着。</p>
就的确是重要的。</p>
南桑想改口说江州大概率会给你出头。</p>
但会瞒着你。</p>
而且不是现在。</p>
因为是猜测,而且她不是那么确定。</p>
最后选择没说。</p>
手轻轻拍着被吓到,睡觉不止不安稳,还时不时会惊颤一下的孩子。</p>
唐棠从垂头坐着,已经变成身子无力的往下,后脑勺靠着冰凉的椅背上空,眼神空旷的看着天花板。</p>
十几秒后。</p>
她在安静的儿科大厅低语,“多少钱才能算有钱,永远都不会再被人欺负。”</p>
这地只有南桑和唐棠。</p>
她却不像是在和南桑说话,像是在自言自语。</p>
南桑没回应。</p>
唐棠继续自言自语,“多少钱都会被欺负,因为这个世道,对寻常人来说,钱难挣。可对于有权有势有地位的人来说,钱不是钱,是数字。”</p>
她再度低低的笑笑,“若只是有钱,而没有与之匹配的权势地位,那些钱甚至会变成怀璧其罪。”</p>
唐棠的意思在说。</p>
就算是有钱,你还会被欺负。</p>
因为当你没有与金钱匹配的权势和地位时,有钱会变成一种罪过。</p>
所以想要永远再不被人欺负……</p>
南桑轻拍孩子的手顿住。</p>
不得不侧目看向她。</p>
唐棠还是那样,没什么情绪,眼神和面部表情都是这般。</p>
但南桑却就是感觉唐棠好像变了。</p>
这变化说不清楚是好还是坏。</p>
南桑尝试劝慰她,“世道的确复杂,但复杂很多时候是人想出来的。”</p>
南桑想让她别想这么多。</p>
唐棠没回应。</p>
在十几分钟后起身把孩子抱起来。</p>
唐棠和南桑一样瘦。</p>
可抱孩子却半点不费劲。</p>
抱着体重感觉不比她差太多的胖男孩,健步如飞,消失在南桑的视线里。</p>
南桑把大捧玫瑰花捡起来,回病房了。</p>
没瓶子插。</p>
南桑没插。</p>
摆弄了会,拍照片给江州。</p>
江州不满意,还有点生气。</p>
指责她不该发来这么晚。</p>
南桑娴熟的认错、道歉、等等。</p>
傍晚,唐棠给南桑带来了药膳和中药。</p>
南桑拨弄了瞬碗里格外香甜,一看就比之前用心做了的药膳。</p>
什么都没说,直接吃了。</p>
吃完没大会。</p>
唐棠已经走了。</p>
本打来电话说晚上不会来的江州突然来了。</p>
南桑定定看他几秒,嘴巴开合想说点什么。</p>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p>
江州走近打断了,揉揉南桑的脑袋,问她今天做了什么。</p>
南桑把给江州发消息说过的做了什么原封不动的说了。</p>
手掌微微开合,想说刘爱丽的事。</p>
再次被截断了。</p>
江州头一次收敛了霸道的样子。</p>
坐在病床边握着南桑的手和她说话。</p>
说明天带南桑去做检查。</p>
全身上下查个遍,没有什么异样后他们就回家。</p>
给南桑开点好的特效药。</p>
他轻声一直在说。</p>
全程没问唐棠去哪了。</p>
且一直在打断南桑朝刘爱丽那边的言语。</p>
南桑不说了,并且没提唐棠。</p>
在江州说完后,问他,“可以让之前给我看病的中医再来给我看看吗?”</p>
江州微怔。</p>
南桑撒娇,说那个医生看病很厉害。</p>
说西医养病。</p>
中医养身。</p>
江州应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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