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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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夏姨娘的巴掌快要落下，沈默云刚想闪身避过，却不想有人先一步挡在了她前面，抓住了夏红绸的手。

“夏姨娘急什么，事情还未查明，老太太也没发话，这么多长辈在这儿，你一个姨娘还是莫要冲动了丢人现眼！”原来，挡在她身前的竟是大姑奶奶沈灵。

沈灵身材丰腴结实，对付“小鸟依人”的夏姨娘简直是手到擒来，不费吹灰之力。

夏红绸双眉紧蹙，她倒没想到这沈灵这个精明算计，唯利是图的姑奶奶何时开始喜欢狗拿耗子了。

可这一句话，说轻不轻，说重不重，却是直接点出了她一个妾的卑微地位。

是啊！这事说轻了，是爱女心切，说重了，就是对长辈大不敬！

夏姨娘讪讪地看了一眼老太太，显然卢氏对她刚刚这一举动也极为反感，看她的眼里竟是多了几分的厌恶和不满。

沈灵看了眼沈默云，暗示性地笑了一笑，扭头又看向了夏姨娘：“何况，云儿是我沈家大小姐，这事不管来龙去脉如何？绝不是夏姨娘你能越俎代庖的。”说完这句，沈灵便甩开了夏姨娘的手，大摇大摆站回了老太太身后。

沈默云当然看懂了沈灵那意味深长的一笑，她清楚记得，这个姑奶奶是个无利不往的，现下居然帮她说了话，这是提醒她要知恩图报呢！

沈默云笑着向沈灵轻轻颔了一下头，以示成交。

此时，老太太吩咐着又给沈默晴灌了两碗热姜汤，看她脸色稍有缓和，便吩咐几个婆子将二姑娘带下去。

不想，那婆子的手还未触及沈默晴，她便从丫鬟怀中全力翻身而下，一把匍匐在了老太太身前：“祖，祖母……晴儿不回去，晴儿有话说！”

老太太的脸色不由沉了又沉，真是个糊涂东西！

今日这么多长辈贵妇千金在场，可这两个孙女不顾沈家颜面，闹此一出她已经很不高兴。现在她一心想要将此事压下，可沈默晴不肯回去，摆明了是准备要攀咬她的长姐了。

“行了！你的身子都这样了，还呆在这风口里做甚，一会病情加重了可不值当！”

老太太这是提醒她，一味想要做强，万一用力过猛，未免得不偿失！

也不知道那沈默晴是没听懂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反而匍匐着向老太太连连磕起头来：“祖母为孙，孙女做主，咳咳，孙女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回去，还请祖母成全！咳咳……”她刚刚呛了好几口水，此时一着急，便开始了一阵猛咳……

搀扶着沈默晴的汪玉婷也注意到了老太太的心理，便抬头求助地看向人群中她的母亲汪夫人夏红菱。

汪夫人自然心领神会，“老夫人，看着晴丫头这可怜劲儿，定是受了极大的委屈，看她这样子，要这样不明不白回去了，必定心有不甘，不若便听听她要讲什么？”

酷爱谈论探讨家长里短，宅闱秘史是女人的天性。这大大被吊起的胃口谁愿意又落了空？

一时间，多位夫人纷纷应和起了汪夫人，劝说老太太听听二姑娘有何要说。

卢氏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今日无可避免地要丢人现眼了。她只能先差人去将大夫请来，又差人搬了好几个暖炉过来，算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晴儿，你身子不好，便长话短说吧！”老太太最后再赌一把，但愿这个愚钝的孙女听得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晴儿惶恐，今日这话却不得不说！”此时，沈默晴身上裹得严严实实，几碗热姜汤下肚，又有暖炉在身边烘着，脸色也微微转红，明显已经有所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