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九十八章 四季开，岁月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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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门世界内浓烟滚滚，无数妖族看着这满目疮痍的地表咂舌不已。这是熊族强者用生命演绎的乐章，这乐章不是清爽欢快的曲目，却是最震撼人心的史诗。

熊族，无愧于‘伟大的战士’这个称谓！

这是此时此刻此地妖族的心声，不管立场是否敌对，不管是否有过恩怨，他们对于这样的死法发自内心的尊敬。

当然，虎族也是如此。

严格来说，虎族的死法才是最决绝。但他们多了一点悲惨壮烈，少了一丝既视感，也就没那么让人记忆深刻。

连续的顶点爆破，十一位大妖的连续自杀式攻击，即便是身为此地王者的守护者也很难吃得消。

他的脸上露出了萎靡的表情。

“熊族····虎族·····”他咬牙切齿的声音代表此刻内心充盈的杀意，“总有一天，我会让这两个族群消失在妖域···”

“无所谓····”熊大和虎二站在一起，他们是唯一仅剩的抵抗者，“熊族虎族的命运，自有妖神殿裁决····至于我们·····”

两人对视一眼，看到了对方内心。既然兄弟们都去了，我们还逗留什么？命而已，没什么可留恋的。

妖族，有比生命更加重要的东西。

“可惜了，以前没发觉你还是挺可爱的····”熊大对着虎二说道，“哈哈哈哈，人生难得一知己，不如携手走最后一程，可否？”

众妖无语，就您二位那种虎背熊腰的模样，还能和‘可爱’这个词沾边儿？熊大爷你会不会用词的？

这种时候，没有人会去问这个问题。

他们都懂，这里说的不是外貌，而是性格是选择。为了荣耀，为了族群敢于牺牲的人，都是可爱的人。

这在妖域是共识。

“也好···”虎二嘴角微微上扬，完全没有面临巨大压力的觉悟，“路上寂寞，有你做个伴儿，想来应该会有趣。”

他们二人望向同一个方向，那里有精神萎靡的金蛇守护者。

秦林的杀戮还在继续，在场之中的金蛇族大妖被熊族以几位霸道的手段抹除，这为他赢得了喘息的时机。没有大妖的存在，他杀这些尊者尊神级的金蛇战士，可不要太轻松。

这个时刻，他展现出了惊人的杀戮能力。

一个人在金蛇族强者的环绕下，杀个来来回回，每一次挥剑，每一次出拳都带走一条生命，金蛇族强者的数量在急剧减少。

不止如此，被他杀死的人死法极其诡异，变成了血肉干尸，这让众多妖族心中多了一丝疑惑的恐惧感。

死亡可怕吗？死亡不可怕。至少在见惯了生死的妖族面前没那么可怕。可怕的是未知，是那种生死不能掌控的感觉。

如熊大虎二，他们怕吗？他们有觉悟，早就做好了赴死的觉悟，并且他们有控制死亡时间的能力，他们不怕。

人或者妖，最恐惧的东西莫过于面对未知同时生死不能掌控。

紫月岚风剑的出现，把这种恐惧发展到了极致，剑之奥义凌乱杀延续了秦林的作风，这一次挥剑，几十条性命就此消陨。

秦林的内心好过吗？不好过。他觉得心酸，在他最困难的时候，在他面临生死抉择的时候，熊族的强者迎面而来，为他挡下了必死的攻击，而后带着心满意足的微笑，悍然赴死，用最直接的方式净空了这片区域，为他带来生机。

人和妖，本该是对立的两个族群，却在这里打破了这种隔阂。

“凌乱杀剑域·····”秦林收回道剑，直接撑开黑色帷幕一般的剑域。

修为到了现在虽然没有增长，但是吸收的血气之浓郁，已经开始影响剑域，那些没来得及逃出剑域笼罩范围的金蛇族强者一个个仿佛陷入呆滞状态，被秦林的剑影穿胸而过，一次一次又一次。

他双目含泪，或许只有用这种虐杀的方式，才能缓解一下内心的痛苦。

“人族，已经从一个弱小的种族发展成了九域首屈一指的强大族群！”妖苒望着爆发的秦林缓缓说道，“你看熊族的爆发力，在妖族算是强悍，可是在秦林的面前，只怕同境界只有被秒杀的份儿。”

“大人，至尊盟中至少有四人是人族！”

“而我妖族，无一席之地！”

“倘若您真的想带领妖族走出目前的窘迫，需要付出太多东西，您真的····”

不管是妖苒还是在玄界门遇见的妖帝虚影，两人都提到过这个问题。要想凭借个人力量让一个地域一个星球在至尊盟站稳脚跟，这难度太大，需要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妖苒是凤凰族后裔，自然明白在至尊盟拥有一席之地代表什么。神域凭什么能对其它地域发起侵略，或是在面对其它地域的入侵的时候有能力组织有效的还击？

至尊盟的席位是首要的因素。

这不仅代表了权力的基础，更是信息流传的必备因素。

“我早已做好了一切准备！”雪莲沉声，“我是唯一的妖神族继承者，若是连我都没有这样的觉悟，妖域会在未来被人吞噬！”

这话说出来妖狸蔓延疑惑惊讶，妖苒则是面色难看。这不是开玩笑，而是真实的故事。

虽然妖域一直以来的主张是不参与不争夺，但是外人眼中的妖域，仍然是一块肥肉。就她所知的一些信息来看，这些年妖域的不平静原因并非单纯的妖域自身矛盾，外人的因素才是首要。

“可是您·····”妖苒经历过那样的时刻，那种痛心疾首心如死灰····大人这么年轻，就要面对吗？

“至少，也要让他知道吧！”

不必了！雪莲望着正在大肆杀戮的秦林，脸上忽然充满了笑意，既然路不同，何苦说出来造成两个人的痛苦呢？

不如就此打住，给两人都留下美好的回忆，不好吗？

爱情，真的那么重要吗？真的一定要厮守在一起才算幸福吗？未必，心之所念，一切安好，也是幸福。

妖苒明白了这种眼神，她没有在说话。在已经有了觉悟的人面前，说这种话是对她的一种侮辱。

剑域才刚一出现就消失，战斗已然结束。

在个人领域之中，无敌这个概念被很好的诠释出来。大妖级别以下的妖兽，没有一招之敌。

解决了这里的战斗，秦林放眼望向那些选择观战的妖兽。他们来到这里，或多或少带着遵从妖神殿命令的心思，这些人秦林不想去动，毕竟那么多大妖在。

但是此刻他的眼神如此骇人，嗜血的目光让不少超凡入圣级别的妖兽连连后退，一眼之威竟至于此，大妖们发挥自身力量屏蔽了这种目光才缓解了小辈们的压力。

“人族······”不少大妖心中是同样的想法，此人····不好惹。

那黑色帷幕，便是所谓的领域吧！

秦林的速度很快，他看到了那边的战局，熊大虎二两人联手给受伤的金蛇守护者造成了巨大的压力。

金蛇族强者的连续陨落，让守护者心神大乱，再面对两人的拼命攻击，显得捉襟见肘。

“冰····”秦林内心呼喝，一手向前伸出直指金蛇守护者，“冰封千里！！！”

这个时候，任何一点力量，即便在微弱，只要用对了地方，也会有他该有的作用。很多时候越是微弱的力量，越能起到决定性作用。

就如此刻，冰封或者不能千里，但只要能稍微限制一下金蛇守护者的行动，就是大功一件。

秦林的身体已经布满了伤痕，他的确是拼了命，才有了那种视觉震撼的战斗，但他到了极限。数名大妖的围攻，无数金蛇族强者的环伺，明里暗里的攻击，若不是有熊族强者解围，他早已经死去。

此时能坚持到这里给金蛇守护者造成一些不顺畅的阻碍，已经是信念所致。他眼前一黑，从空中落下，深深的砸进地面。

熊大虎二两人默契的进攻，在领悟到秦林这一招的效用之后，欣喜的感觉从心底里升起。守护者在这里是无敌的代表，但不是绝对无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