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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朝鲜内部发生叛乱,大明是否会出兵平叛呢?”</p>
金自忠有些期盼地问道。认为如果大明同意这一点,说服国君内附会更容易。</p>
孔贞运对此肯定道:</p>
“如果朝鲜成为内属外藩,就会在贵族议会有席位。”</p>
“他的地位,自然有大明朝廷保证,不允许随意被人夺去。”</p>
“如果朝鲜内乱,国君请求出兵,大明自然会出兵平叛。”</p>
金自忠闻言大喜,又期期艾艾地问道:</p>
“若是国君薨逝,发生继承争议呢?”</p>
“大明会相助哪一方?将哪一方视为叛乱?”</p>
孔贞运闻言一笑,知道了金自忠来询问内附条件的原因:</p>
原来他是代表朝鲜世子来的,世子担心继承王位不是十拿九稳。</p>
这让他和黄立极相视一笑,抚着胡须说道:</p>
“若是朝鲜和大明统一礼乐,大明自然会按照继承礼法支持该继位一方。”</p>
“必要之时,大明会主动出兵平叛,维护礼乐秩序。”</p>
金自忠连连点头,又睁大眼睛问道:</p>
“统一礼乐,也在六统之内吗?”</p>
“我朝鲜一向尊敬守礼,定然会遵守大明礼乐。”</p>
孔贞运却向他道:</p>
“统一礼乐虽在六统之内,却并不强制要求。”</p>
“之前的统一纪年、统一思想、统一阵营三个条件,是所有内属外藩必须遵守的。”</p>
“剩下的统一礼乐、统一文化、统一经济,因为包含的内容太多,有可以商榷之处。”</p>
“例如继承礼法,大明就不要求内属外藩必须实行嫡长房继承制。”</p>
这让金自忠有些急了,说道:</p>
“大明都实行嫡长房继承制,为何不强制所有内属外藩实行呢?”</p>
“难道内属外藩,就不属是大明内藩?”</p>
孔贞运对此解释道:</p>
“大明的内属外藩,当然和内藩不完全一样,否则就不用单独分出来。”</p>
“大明本土和内藩实行嫡长房继承制,这是毫无疑问的。”</p>
“但是草原上有的实行幼子守灶、还有收继婚等风俗,大明不能强行要求他们实行嫡长房继承制。”</p>
“乌斯藏那边,更是有转世等继承制度存在。大明会和他们,另外约定继承规矩。”</p>
这是理藩院官员和皇帝商议时初步定下来的,大明不可能要求所有藩属都和大明完全一致。那是不现实的想法,只会让大明和内属外藩产生纠纷。</p>
而且这些地方的风俗、制度都和大明不一,强行要求他们按大明礼法继承,只会让他们内部生乱。</p>
这是为内属外藩的稳定考虑,也显示了对内属外藩自治权的尊重,但是金自忠却对此很不快。</p>
因为他、或者说他背后的朝鲜世子最大的诉求,就是按嫡长房继承制,稳固继承顺序。</p>
所以金自忠道:</p>
“朝鲜一向实行大明礼仪,恳请贵国在签约时,坚持让朝鲜遵从嫡长房继承制,按《大明继承礼法》确定继承顺序。”</p>
“如此小可会不胜感激,一定会尽力奔走,让朝鲜能内附。”</p>
孔贞运迟疑了一下,黄立极打官腔道:</p>
“是否实行嫡长房继承制,要看你们朝鲜,而非我们大明。”</p>
“大明对内属外藩提供的保护,其中一种就是按照约定的继承规矩,让内属外藩的继承人继位,不因此发生内乱。”</p>
“如果朝鲜和大明约定遵守《大明继承礼法》,大明自然会按照嫡长房继承制,维护礼法规矩。”</p>
这让金自忠明白了,需要他们主动提出,大明才会在条约中写入这一条。</p>
这让他决定回去后让世子发动势力,全力推动此事。</p>
然后在统一文化这条上,他提出了自己的意见:</p>
“孔先生说文化主要是文字和语言,要使用大明正字和大明正音。”</p>
“使用大明正字尚可,大明正音则太困难。”</p>
“乡野无识之人,如何能说出大明正音?”</p>
孔贞运对此表示理解,说道:</p>
“所以统一文化这一条,同样可以商榷。”</p>
“朝鲜可使用自己的语音,但是文字记载,必须用大明正字。”</p>
“各种条约、公文,都以大明文字为本。”</p>
“还有学堂之中,要传授大明正字正音。”</p>
金自忠对孔贞运的通情达理很是欣喜,又提到一件让他很不爽的事,说道:</p>
“理藩院和太常寺翻译总署的外国语学堂,能不能改个名字?”</p>
“我们朝鲜是藩属,从来不是外国。”</p>
“莫如改为翻译学堂,不要用外国二字。”</p>
孔贞运对此莞尔,但还是答应他会向朝廷提。</p>
外国语学堂的名字是皇帝定下的,想要改个名字,自然要上疏皇帝。</p>
——</p>
最后的统一经济这一条,孔贞运具体解释道:</p>
“经济一词,原指经世济民、经国济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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