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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成国公和阳武侯更失落的，则是连封地都没有的勋贵。</p>
平时他们没有什么感觉，这次聚在一起后，很多人却猛然发现：</p>
勋贵中最热门的话题，已经从游乐享受、参与朝政，变成了开辟封地。</p>
那些封地贵族聚在一起高谈阔论，大喊着你有几条船、我有多少兵，让他们觉得极为刺耳，聚起来讥笑这些不懂礼仪。</p>
但是内心之中，很多人却产生了失落感。因为他们知道这些船兵，就是这些新贵族的权势来源——</p>
即使朝堂大臣，在面对这些新贵时，也需要小心对待。</p>
因为若是把这些人逼急了，他们真的会动手。有皇帝和贵族议会护着，朝廷官员轻易也奈何不了他们。</p>
这让很多贵族，想起了祖上在国初的风光。那时的文官面对勋贵，是何等的低声下气。</p>
但是自从土木堡之变勋贵殒落后，他们已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p>
没想到这些被他们看不起的新贵，却隐隐有了国初的架势。</p>
甚至引来一些文官颇为担忧，时不时上疏弹劾他们。</p>
好在这些新贵大部分时间在封地，能被弹劾的事情没有多少。他们在京城的代表即使能代表他们行事，轻易也跋扈不起来。</p>
这让文官和勋贵的冲突不怎么显眼，被皇帝轻易压了下去。</p>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封地贵族只是刚刚开始起势。未来他们会更壮大，成为朝堂上不可忽视的势力。</p>
以前的旧贵族如果不转成封地贵族，下场很可能是边缘化，就像南京勋贵一般。</p>
抚宁侯朱国弼被一群人围着，就颇有心不在焉的意味。</p>
身为神机营提督、未来很可能成为京营总督的他，感受到了什么是风光不再。</p>
放在以前，他凭这个身份在勋贵中不说风头无俩，也必然是最风光的人之一。</p>
但是这两年时间做下来，他却感受到自己的权势越来越小，影响力也逐渐式微。</p>
在皇帝设置的架构中，京营虽然名义上仍旧由勋贵掌管，但是具体的训练却由参谋司负责。军官选拔和后勤事务，也有护军司掌管。</p>
他这个提督高高在上，其实却没有多大权力。</p>
像是李邦华清理虚冒、整顿京营的事情，他就说不上多少话。枢密院和兵部官员，都更倾向李邦华。</p>
就连皇帝，也只是让他维持京营的稳定。真正在意的军队，其实是巡捕营新军。</p>
这让朱国弼感觉到强烈的失落感，感觉自己就是在张维贤去世后成为京营总督，也说不上有多大权力：</p>
『皇上这样安排，是把我当门面啊！』</p>
『真要当个空架子，还不如去南京当守备。』</p>
京营总督、南京守备，这是勋贵能担任的最高职务，以前也数这两个位置最风光。</p>
如今朱国弼却感觉，京营总督正在成为鸡肋，在参谋司和护军司的架空下，没有多少实权可言。</p>
想到南京城十里秦淮的繁华，他有了去南京的心思，将来去那边当守备。</p>
但是想到南京城再繁华也不是自己的，他又看向了那些封地贵族，想着是不是向皇帝请求，去海外开辟一块封地。</p>
如果再不下手，他担心距离大明近的地方，都会被那些新贵族抢占。他就是想开辟藩国，也找不到机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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