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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上级安排,到村后的第一个月由大队安排,每天到一户农家吃派饭,美名曰:同吃!这就是“三同”之一。为了不引起痛苦的回忆,派饭这一段就不详细写明了,用几个简单的词带过“脏、冷、苦、病!”将公司带来的木板放在土炕上,一边一张,中间放衣物,到了晚上,25瓦的白炽灯冷幽幽地发着光,还时不时地就停电,好在也不用读书看报,外屋好像还放了一个小条桌,将来做饭可以把案板放在上面。
虽然我和老吕去过几次交易会,但那时候他是公司的领导,我是个小兵,只是在请示工作的时候打过招呼,现在我们面对面坐着,不由地聊起了家常。老吕,老革命,中国共产党党员,1943年他14岁时就在山东参加了八路军,一直是许世友、聂凤智领导下的红小鬼,在解放战争中,参加过莱芜战役和孟良崮战役,曾一个人俘虏过几十个国民党兵,荣立战功。解放后在北京任安全保卫工作,曾参与破获试图在国庆节中制造事端的国外间谍案,后保送到人民大学培训,毕业后分配到外贸局所属的工艺品公司做保卫科长,后又担任出口部门负责人,“三结合”时为业务组长。现在家有一位长期患病的爱人和一个在密云水库工作的儿子及两个尚在念书的儿子。能和这样一位劳苦功高的人在一起学习、工作、生活,真是让人感到荣幸。
第二天起床后推开两扇木门,向外望去,觉得空空旷旷的,好像只要有了院墙才算是个家,这也许就是中国文化吧!此时大队正在按户分玉米秸,队干部开着手扶拖拉机往家拉,个别人则推着独轮小推车往村里拉,而大多数人则将分到自己的那部分在地头上捆好,背着或扛着往回走。没过几天,村子里的马路就变窄了,这些东西将是人们一年来用于烧火、做饭、取暖的必需品。工作队用不着参加到这一行列,因为国家为我们准备好了做饭、烧炕用的煤,现在已经放在窗根下,到时候掺些黄土做成煤饼就能用了。但我们这也需要玉米秸呀!我和老吕决定在我们的房前两米处建一道篱笆墙,再造一个厕所。我们的要求很快就得到了村支书的支持,随后就将一拖拉机的玉米秸拉到了我们的小空场上。我们用公社发给我们的铁锹(为表示要“同劳动”,工作队每人都领了一把新铁锹),在窗前两米处,挖一条两尺多深的土沟,把三四根玉米秸绑成捆,栽进这个土沟里,又往上培了一尺多高的土,而后以此往复,到了与门口平行处拐弯,用稍矮一些的玉米秸做了个门。半天过去了,一个两米多宽、六米多长的小院搭好了,下午我们如法炮制建了一个没有顶的厕所,因为实在找不到用做房顶的材料。我们俩正得意地站在我们的作品上时,公社派的工作队员小赵跟我们说:“过些日子,咱们就得自己起伙,我是可以回家吃饭,你们二人得储备点菜,咱们这个地方可比城里冷多了,菜放在屋里或院里都会冻坏了,你们俩得搭个菜窖。”
我们这玉米秸有的是,我去找书记,让他找人从林子里砍两根树杈当檩,在这院里挖个坑当菜窖。我们家过冬的储存菜都是放在窗根底下,盖上棉被就得了,大不了菜的外面冻了,但里面没事。就算菜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来年春天可以当菜干做玉米面菜团子吃。但这里到底能冷到什么程度呢?不知道!听人劝,吃饱饭,更何况这里家家户户都有菜窖,肯定是有原因的。于是又开始了新的工程,挖了一个宽2米多、长4米多、深1米多的长方形大坑,挖出的土撩在大坑的四周,又有1米来高,把两根树杈架在坑的两头之后,横着放满玉米秸之后,又在玉米秸上铺上厚厚实实的土,垒了有80公分高,然后在坑的一头搭好台阶供人上下。没过几天,队里砍菜的砍菜、挖萝卜的挖萝卜,而后迅速地分到各家各户,我们作为大队的一户,也分到了白菜和萝卜。我高兴地准备把这些过冬的菜放到菜窖里,小赵告诉我们:“你得先把这些菜晒一晒,走走水气,要不然容易烂!”我不禁感慨道:“真是实践出真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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