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3.第352章 认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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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2章 认罪</p>

“臣有罪。”</p>

“你不但有罪，你还胆大妄为！”嬴政减少了很多冠冕堂皇的句子，清晰可见其中怒意。</p>

嬴政除了发觉真相的震怒，还因荷华传至咸阳的帛书的最后一段。</p>

【…韩亡，良被缚咸阳。其人端方风雅，薄赡多通，因而生慕。然其固执，余心生怨妒，驱之往魏，意在折梁。余诱之伤之，胁之迫之，皆计策耳。今计败露，引之折节，与楚生隙。姁嫚拜首认罪，恳请父王上察。】</p>

她当真是想尽办法要为张良开脱。</p>

暗室密闭，四周漆黑，张良看不清对方的表情。他也并不知道那封帛书。</p>

只听嬴政道：“荷华想尽办法撇清你，但寡人希望你明白自己值得起她这份厚爱。”</p>

“大王。”张良制止自己漂游的思想，他朝声音发出的位置开口，“臣在魏之日定约，臣已知晓大王的用意。”</p>

嬴政早就在章台见过王贲，这么多日过去，秦军早已攻临燕国蓟城。</p>

而让嬴政意外的是秦军并未遭到代地之民强势的抵抗。与此同时，赵嘉的示好让秦军的进行轻松了许多。</p>

直到张良的这一番话，张良从出使魏国后就没回咸阳，而常在城父。</p>

城父与陈郢离得不远。</p>

“你教荷华从用代地，欲图从功抵罪。”</p>

张良知道自己瞒不过嬴政的眼睛。他不惮直言自己的目的。</p>

“大王愿见臣已是法外开恩。大王此言，臣于狱中所书大王应看过。臣父之罪，臣无法辩驳。臣在魏因不能全大王之托，无顾父之期望。父之错，实责在臣。”</p>

张良这一番话，竟然与嬴荷华写来的帛书之中的用词造句如此相像。</p>

这让嬴政想起李斯之言：公主若得张良之学，能得贤明。然臣以为，国以法为本，公主既得大王之重视，当与国一致。良之学，臣无从。</p>

嬴政并未完全赞同李斯，也没有立即反驳他。</p>

事实意义上，嬴政这样的君王，他并不在意用什么学术来治国，恰恰是他深知法术与儒学的利弊，才能知晓目前为止的帝国需要什么。</p>

冗杂的坏处周天子已经尝过了，嬴政决心自己将缔造的帝国绝不能赴周王朝的后尘。</p>

所以，他要求统一，必须统一。无论是土地还是政治理念。</p>

这其实也是张良代表着的旧贵族们与秦之间交横的矛盾。</p>

许栀转变了张良的人生轨迹，但她并不能用短短六年来逆转张良在贵族生活中习惯的一切。</p>

然而他不知道秦国上下，除去王室之外，他们将商鞅的‘刑不避大夫，赏善不遗匹夫’贯彻得实在。</p>

“秦国自有国法，一应律法所依。”</p>

嬴政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给机会的人，但念及嬴荷华，他顿了顿，“你知道寡人为何让你在此？”</p>

“臣明白。臣回到咸阳时便知大王不会让臣久留。”</p>

时间静默，嬴政没有接话。</p>

张良垂首，他看见火红的烛光投射在地面上，他的眼前念起楚地一重又一重的香云纱，也是这一灯烛，橘黄色，但今日他所见却是那么冷。</p>

他知道嬴政花时间来与他谈话为的还有另一件事。</p>

张良头一次把脊背弯了下来。“……公主之事，臣不能束囿自身，万死难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