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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二楼的茶歇室,露乐丝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小麦色皮肤的黑发库什青年。</p>
他看上去大概一米七,或者不到一米七,因为他穿着厚底的靴子。</p>
站在窗前,这位名震千河谷的圣孙妖人手中端着一个雕花波浪纹铜杯,穿着一身简单朴素的半披肩教士服,似笑非笑。</p>
在他对面的胡桃木软凳上,则是一位坐着的老人,骨架极大,白发苍苍,露乐丝曾经在胡安诺身边见过他。</p>
这应该就是那位路德维克院长了。</p>
露乐丝看到霍恩的时候,霍恩同时也看到了露乐丝。</p>
霍恩脸皮再厚此刻都有些尴尬,露乐丝的身份可不仅仅是合作伙伴,还是嘉莉的母亲。</p>
谁知道这个小巧的萝莉会是嘉莉的母亲?</p>
这么小的玩意儿,是怎么生出那么大的玩意儿的?</p>
想想嘉莉的高大身材和萝莉心,以及这个萝莉身材和熟妇心,他又感觉好像合理起来了。</p>
起码霍恩可以确定,嘉莉她爹绝对不对劲。</p>
看到霍恩转过头,露乐丝就先开了口:“时间正好,既然要定盟约,要不现在就讨论吧,不要拖拖拉拉的。”</p>
“现在吗?”霍恩有些错愕,他的确有在今天确定核心争议的计划,但那应该放到晚宴后,有充足的时间再说。</p>
“你不会想要把事情放到明天那么多人的会议上讨论吧?”露乐丝撑着椅子,坐在了上面,两条小腿在空中晃啊晃的。</p>
“我们的共同敌人是教会,所以我们联合……”霍恩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下意识就开始废话。</p>
“陈词滥调我们听得够多了,你需要什么?我们能提供什么?这才是我想听的。”</p>
露乐丝老气横秋地站在椅子上,拍拍霍恩的肩膀:“不要紧张,虽然你和嘉莉……但我们可以平辈论处的,各论各的。”</p>
霍恩看了眼路德维克,他耸了耸肩,表示无所谓。</p>
整理了一下头发,霍恩放下酒杯,干脆拖了一把椅子过来,把原先放到晚宴后的谈话给提前。</p>
整理了一下思绪,他先对着路德维克开口道:</p>
“路德维克冕下,您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卡夏郡都被压迫成什么样了,还是有一群人执意反对和教会撕破脸?”</p>
“是因为教会根深蒂固,一时间人们难以忘却这种传统。”路德维克解释道。</p>
“有这一部分原因,但从根本上说,是因为物质基础在作祟。”霍恩反驳道,“路德维克院长,我问你,卡夏郡是粮食大郡,以果园、谷物、牲畜作为主要产出,我说得对吗?”</p>
路德维克迟疑半晌点了点头。</p>
“你们的支持者都是小农富农等自耕农,还有骑士领主,卡夏郡的工商业并不发达,主要就是靠农业产出……”</p>
霍恩开始给路德维克分析起来。</p>
卡夏郡和郎桑德郡还有霍塔姆郡不同,它人口不多,所以人均田地数量不少。</p>
由于工商业并不发达,仅有小池城一个城市,工商业人口并不多。</p>
其农业产品无法自我消化,就必须得贩卖到外面去,再换取必需的生活用品。</p>
“胡安诺派为什么能在卡夏郡发家?”</p>
“就是因为卡夏郡与法兰接壤,可以将粮食和农副产品卖到法兰去,不需要完全依靠千河谷教会。”</p>
“为什么你们的支持者忽然站到了教会那边,反对双赢的结合?”</p>
“就是因为法兰人吃不下整个卡夏郡的粮食产出。”</p>
“如果和教会闹翻脸,和千河谷其他贵族闹翻脸,没有人买他们的粮食,他们也买不到足够的生活用品,无法盈利。”</p>
“他们生怕真的惹恼了教会,又怕阶层滑落,这才反对我们的联合。”</p>
“卡夏郡之所以犹犹豫豫左右横跳,就是因为其内部的利益纠葛在反复拉扯。”</p>
说得口干舌燥,霍恩拿起桌子上的红茶喝了一口,才问道:“您觉得我说得如何?”</p>
“当然是对的,我们都能意识到,但如何解决呢?”路德维克第一次睁开了眼睛,眼中闪着骇人的精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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