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那个差生一点都不像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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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往常一样，霍星辰就去一边等着了。不同的是，往日里他的情绪尽是阴翳，自顾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如今，却是有几分不知所措，干脆研究起了书架上那些书。</p>

那一册册书有新有旧，还有几本孤本，霍星辰自然是不认识的，他只是在想，这么多书，不知道姐姐她是不是都看过？</p>

他对上面的书都不感兴趣，也就看了看书脊，就到另一扇窗边坐下了，下午的太阳懒懒地照在身上，照得人浑身暖融融的。</p>

隔了会儿，霍星云的经文抄好了，她提前点好的外卖也正好到了，便招呼霍星辰下去吃饭，霍星辰临走前看了那经文一眼，只觉得自己姐姐的字写得真好看，同时也心中微微泛酸。</p>

在霍星云十二岁，他只有四岁的那年，父母关系破裂，离了婚，都很快就重新找了下家，也不知是真重新找的还是提前就找好了的。姐弟俩分开了一年的时间，被父母双方各自接到各自的新家庭，但很快，就成为了累赘。</p>

姐弟俩在两个月内相继被送回了爷爷身边。</p>

当时他只有五岁，爷爷又年龄大了腿脚不便，姐姐便一手承担起了抚育他长大的职责。起先几年，两人的父母还会主动每个月用牛皮纸的信封装点生活费，叫人送过来。后来几年，年仅八岁的霍星辰被拉进了那个世界，就再没有仔细注意现实中生的事情了，只是感觉父母似乎跟家里没什么往来了。</p>

而今他忽然想起，姐姐好像连高中都没有读完，就辍学了。</p>

楼下又想起姐姐的叫唤声，霍星辰握了握拳头，下了楼，吃完饭就跟霍星云说了自己的新打算：“姐，你比较喜欢水木大学还是帝都京大？”</p>

霍星云一愣，没想到他怎么会问这个，不过还是客观地回答道：“我没去过水木大学，不过去年有次外出的时候倒是去过一趟京大，很大，很漂亮。”</p>

“嗯……”霍星辰点了点头，若有所思，他都不敢去问“你什么时候去过帝都？”，对于姐姐的离开与返回，神魂不定的他根本就没觉过。</p>

霍星云问：“怎么问起这个？想考？”</p>

“……嗯。”霍星辰磨蹭了一下才回答，他认真地考虑和计算过了，但还是没有把握。</p>

倒是霍星云笑了笑，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先，你要做到晚自习不逃课。”</p>

霍星辰一阵尴尬，“你都知道啊……”</p>

霍星云笑笑，“你跑到网吧包房里睡觉，有几次续费的钱不够了还是我垫的。”</p>

这一下，霍星辰是真真正正的惊讶了，“你怎么会知道……”知道我什么时候在网吧，还知道我钱不够了？</p>

那是县城里唯一一家规模较大的网吧，但是管理不是很严格，基本上只要带了身份证就能上网，临时管那里的工作人员借也是可以的。网吧老板据说和相关管理部门的很熟，有个风吹草动的，就提早让那些“不符合规格”的客人从后门走了。</p>

霍星辰偷拿过姐姐的身份证很多次，貌似是去上网，其实是去包房里睡觉。</p>

合上眼，便是现实时间三个小时，也有可能就是永远。</p>

霍星云见他惊疑不定，淡淡笑了，收拾好参合放进垃圾袋，提起袋子就往门外走，“网吧老板前些年请我去给他家看了次阳宅，就认识了。”</p>

霍星辰心中汗颜，道：“以后不会了。”不会逃课了。</p>

“嗯。”霍星云随意地应了声，拉开门要出去扔垃圾。只是在门边儿上的时候又停了下来，微微地回头，“以后都不会再去了，是吧？”</p>

以后都不会再去那个可怕的世界了，是吧？</p>

少年像是感受到对面人真正想问的意思，用力地点了点头，眼眶微红，一字一句坚定道：“不会再去了！”</p>

“吱呀——”门被关上。</p>

少年用力握了握拳，满满地爬上了大楼顶上的屋檐，踩在青瓦上，从小巧的院子中试图往外看，但见西方晚霞壮丽高雅，东方残霞诡谲迷幻。</p>

帝都，摩天大厦的避雷针上，身高一米九、身材比例极度完美的男人一身黑色长风衣，双手插在口袋里，站在两种截然不同的晚霞之中，冷冷的目光透过冰网般的眼睫，落向不知名的远方。</p>

口袋中，是不断振动的手机和一条条疯狂过来的信息。</p>

“大佬！节目马上开始了！你人在哪儿啊！？”</p>

“求你了凌凌你快过来，导演要飙了，这可是打破头都求不来的节目！”</p>

“天啊我的凌！你是不是出啥事儿啦？我可报警了啊！”</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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