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恩威并施！格兰特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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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不敢1钱德勒有些惊恐。

“有何不敢？战乱四起，天下已变，帝国百废待兴！你可闻：大丈夫生于人世间当手提三尺之剑立不世之功？你我虽为文人，但皆有傲世之才华，我做得了代官相！你做不得署正？”

见钱德勒沉思不言，格兰特换了副脸，又道：“别装了，财政署署正老迈，署副空缺！整个署的实权都在你掌控之下，你拉帮结派，意欲接替财政署，此事黄省人人皆知，你瞒得了我？”

钱德勒闻言马上道：“大人！做署正一事在下自然愿意，求大人提拔1

格兰特点头，道：“钱德勒，我和国王交给你的任务，你做成了，自然就是署正，此事我可保你1

“谢宫相大人1钱德勒做欣喜状。

格兰特玩味看着钱德勒的表情，看得钱德勒尴尬，钱德勒问：“大人，在下脸上有什么吗？”

“有啊，你脸上写满了不爽1

“呃？”钱德勒脸上闪一丝极度的震惊，那是一种心里深藏着的想法被他人识破后的震惊和羞恼。钱德勒强装笑脸：“属下怎敢？大人给在下机会做署正，在下没动机心存不满。”

格兰特轻轻叹了口气，这才诚肯道：“钱德勒，你我也算相交多年，我们明人别说暗话，我知道你心底的想法，你在黄省时没少运作，和昏庸的老署正对立两派，虽然没分输赢，但你毕竟在财政界已成气候。你觉得，自己暗中力量积累了七七八八，即使不按我的想法夺个大功也能平稳接替老署正，因为你觉得按论资排辈到你了，因为他还有两三年就到了退居后台的年纪，因为你才是财政署真正的大才，除你外，这战争年代死走逃亡无人可用了。不过钱德勒，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按照和平年代的官场利益规律思考这个问题，那么这种思路就太过老掉牙了吗？你想，现在是战时，乱世出豪杰，一切都会不拘一格，王庭用人也会速率加快。你以为两三年后排也排到了你，我明确告诉你，不一定！现在处于后战争时期，这场仗应该是再有几年就会打完，我们帝国破败的经济必须从现在开始恢复，这期间，如果有除你之外的英才接了这个你不喜欢的活儿，本以此为政治资本抢夺你升迁之路，这种事，不可能发生吗？三年时间，这些完全可能发生。钱德勒，你这完全是在用老办法解决新问题，你该捋顺一下自己的思路了。”

钱德勒额头冒出一滴汗。

格兰特又道：“智者不立于危墙之下，其实既然有这等恢复帝国经济的大事要事，不如自己去做，成了你又增加了政治资本，败了这是国王的计划，你有何怕？只是让你费费辛苦就能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怎么算这都是一个稳赚的买卖。钱德勒，现在你再想想，我找你到底是为你好还是要让你无谓操劳？你现在想吧，想好告诉我，你不做，我们找别人。”

毫无停顿，钱德勒站起，绕到格兰特面前深深一礼，朗声道：“从此听命于格兰特大人！若有二心，天诛地灭。”

言罢，钱德勒落座，再开口时，一扫以前犹豫优柔之色，他目露精光道：“大人明言，需要我做什么？”

格兰特神秘一笑：“重振帝国经济，设立银行。”

“银……行？”钱德勒微微皱眉，重复着这个他听到的新词。

二人靠近，开始详谈……

钱德勒确实精干，他从格兰特处回去后，马上带财政署的精英回去起草银行具体方案，之后由格兰特修改，由尼鲁十四世与王庭重要成员审定，几易其稿之后，一个庞大的金融系统的雏形渐渐显露出来。

仅仅七天之后，尼鲁帝国银行即将开办的事儿开始在民间疯传。大小告示贴满了街头巷尾，人们开始对着告示热议起来。

总的来说，尼鲁新开设的帝国银行是王庭为主体的国家级银行，主要功能有三，一是吸收民众的存款，任何尼鲁的公民都可以把钱币存在帝国银行之中，之后会得到帝国的存根票据来证明存款，存储一个月后，可全天24小时随时提取，而且民众会得到利益，帝国不白白使用他们的钱，而会给他们一部分利息。相当于把以往民间的高利贷业务国家化，无论怎么样，国家要比民间放贷可信的多。二来是国家从民间收集到的钱会形成合力，分别发放到国农署、国工署，甚至是一大批有能力的乡绅民坊业主手中，让他们拥有资金，能购买物资，雇佣人力，大兴土木，重振家园。其实，物料和人力正是制约着尼鲁发展的两大生产要素，格兰特开办银行这个主意，强有力的解决了这两个问题，极大的推到了生产力的发展。第三点，那就更重要了，按格兰特的设计，民间资本汇集上来之后，至少有一半要投入到军工制造当中。比如民间的山寨版的神雷，就应该正规化，量产化，继续军机院以往的军民联合生产的既定战略并继续加大投入力度，强化民间神雷，量产化箭雨机，研发更新型的武器。据说此举受到了帝国军方的大力应和，又因为能加快战胜蓝岛人结束战争而使官场上下包括富人都大力支持。格兰特还承诺王庭：纯利润的两成上缴国库，其实所谓的上缴国库就是进了王庭的腰包，于是只要是跟帝国银行有关的提案王庭上下一致通过并催促格兰特加快实施。格兰特很会做人，事事请示尼鲁十四世，按二人原定计划，他表现出帝国银行大计划是伟大圣明的尼鲁十四世的杰作，昭告世人他们伟大国王的功绩，于是格兰特更加受宠。

人民得利、军方呼应、官场富商支持、王庭上下包括国王一路绿灯，格兰特的银行计划一路畅通无阻。告示张贴出去之后第三天，按预告，帝国银行第一家营业馆开始经营，一时之间民众蜂拥而来——在这个乱世里，本来钱币放在身上就不安全，怕被偷怕被抢，现在有了国家担保的存储途经，相当于一个国家级的大保险柜，并且还有利息，并且这个利息就按月计的复利，也就是说，你存了钱，第一个月后可以取出来，如果你不取继续把钱放在银行，第一个月的利息加入本金，第二个月后再取，利息要超过第一个月，这种增速让稍有头脑的人痴迷。有人算过，一枚金币放在帝国银行一年不取，年底会取出一枚金币零两枚银币又五十个铜币。

别觉得这样程度的利息很少，其实这也是很大一笔钱。尼鲁帝国的经济市场所用的钱币有三类，分别是金币、银币、铜币，一枚金币购买力可是不菲，能够农户家庭宽松地过上个把个月，而且民间市面上金币流差，主要是地区结算、大笔资金支付以及达官贵人使用，有的平民百姓一辈子都没见过金币；一枚金币可以换十个银币，银币也很值钱，去乡镇饭馆吃上一顿还有的找，就算去乡下妓院找个漂亮女人，两三个银币也够了；而一个银币可以换一百枚铜币，一个铜币大约能买一小块新鲜面包。市面上，民众们流通的都是银币和铜币，并且平民们以银币为贵，去银行存钱也基本都是银币，这也是格兰特取名叫银行而不是金行的原因。

清晨，帝都皇宫外，第一繁华的商业街，帝国银行第一家营业馆张灯结彩，隆重开业，平民们熙熙攘攘在馆前排着长队，人人翘首企盼，眉飞色舞地讨论着存款后年底的巨大收益。银行这件事，是他们的国王尼鲁十四世构画出来的调节尼鲁经济的一件利器，人们喜形于乐地歌颂国王的功绩。

这是一件新事，一件大事，更是一件喜事。

看着下面排队的喧嚣，格兰特嘴角勾出神秘一笑，钱德勒站在格兰特旁边道：“大人果然神机妙算，把第一家业务馆设在皇宫附近属实英明，既体现国家权威，又处于第一闹市区，才会有此火爆场面。”

格兰特听着奉承，微微点头，用手指着下面队伍外的一些旁观者，问：“你看那边看热闹的，是不是庭使官？”

钱德勒眯眼，努力在庞杂的人群中寻找，半晌道：“大人眼力真好，人太多，看不清是哪些？”

“黄色柱子下的，那五个黑衣服的。”

“哦哦！咦，看着像庭使官，看来是王庭派出来微服了解第一营业馆开业情况的。”

“嗯，”格兰特点头，“内线安排好了？”

“大人放心，咱们不早商量好了，绝不能冷场，我安排了许多许多的平民来存款，还让他们大肆讨论国王的圣明和存款巨大利润。国王那边会收到的……”

钱德勒还没说完就戛然而止，因为楼梯处传来了重重的脚步声。这里是营业馆顶楼，只有钱德勒和格兰特二人，下面有卫兵把守，上楼之人定是格兰特的手下。

人影出现，看起来是格兰特城堡的一名内卫，这人左右看看，见宽大的顶层并无外人，就快步来到格兰特旁边。见二人耳语，钱德勒连忙退开几步。

内卫在格兰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后退下了，格兰特立在原地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半晌叹了声：“该来的总会来……”

“大人，什么该来了？”钱德勒问。

“呵，马休回来了。”格兰特苦笑摇头，似乎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