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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函谷关中，秋雨清冷。</p>

曹操登高远眺，一身蓑衣，左右十几名吏士或披戴蓑衣，或者就是羊皮长袄。</p>

可见远处四五里外山谷中有一座小戍堡，雨水中炊烟弥漫，看不清楚具体。</p>

曹操驻望观察，就问此前负责侦查的曹真：“子丹，此处只有二百人？”</p>

“是，只有二百一十余人，其中甲兵一百五十余人，骑士有三十余，余皆步甲。余下是奴隶，专司土垒营造之事。每十日会有百人运输队抵达，再有三日便是新一轮粮秣补给。”</p>

曹真讲述自己这段时间的侦查，经过反复谈判，曹操无奈放弃兖豫二州率部入屯雒阳。</p>

前后四万军队抵达雒阳开始恢复雒阳、周围各县，另有两万多人驻屯在东郡、沛国，主持后续的粮食、人口迁徙。</p>

哪怕临近入冬，曹操这里也必须迁徙人口。</p>

迁入河洛之地，才是他的人口，才是有意义的人口。</p>

如果将人口留在原籍，这些人口要么被大姓豪强兼并，要么沦为流民盗匪，再要么会受州郡掌控。</p>

这些留在原籍的人口，对他没有一点好处。</p>

还有就是，尽可能的将人口聚集到河洛，才能稳定军队的情绪。</p>

不管军队吏士思念家人，还是重新分配，必须要让军队有个家眷，有个牵挂才行。</p>

否则家眷远在关东，又无法安排新妻子；那么稍稍有一些军事调动，那串连后的军队出营、脱离监管后，极有可能反叛、成群逃亡。</p>

只有迁徙足够多，最好将全部人口迁徙到河洛之地，才能保证军队的家眷、未来家眷也在河洛，自然也就稳住了军队。</p>

有军队支持，他才是大汉征西将军。</p>

没有军队，寻常守关的关津、塞障尉就能办了他。</p>

而以曹军现在的士气，想要维持正常的事情，那一定要保证军队拥有足够的规模！</p>

当规模足够时，才能维持基本士气。</p>

若是军队逃亡，数量减少，那士气会崩解，越是崩，逃亡现象越是难以压制，整个就是死亡循环。</p>

不想自己把自己玩死的话，只能狠心强迁各种人口。</p>

哪怕你就是死在路上，也不能留在原籍。</p>

任何留在原籍的军队家眷，都会成为军队逃亡、返乡的因素。</p>

反正强迁人口的军队也是交叉派遣，我去强迁你的家眷，你去强迁我的家眷。</p>

谁也不知道自己正在干什么，能欺负就欺负，扬起的马鞭抽下去能让对方听话、少点反抗就好。</p>

至于会不会将袍泽的家眷打伤、打死……顾不得这么多了，军法如山，谁能抵抗？</p>

再说了，我把其他士户的家眷打的轻了……难道其他士户执行类似军令时，会温和对待我的家眷？</p>

就这样，前有董卓派兵强迁雒阳士民西迁，一路上尸骸、白骨前后相连。</p>

今年曹操也是类似，兖豫二州只要在曹操控制范围内，只要是活人，管你是平民、士户还是衣冠之家，尽数在刀剑逼迫下西迁，去充实河洛之地。</p>

至于这个冬天会冻死、饿死多少……谁能管得了？</p>

迁徙路上不断死人，尚且都阻止、延缓不了，谁又能去管遥远冬天的事情？</p>

这种特殊的情况下，曹操准备袭击甘宁。</p>

他必须尝试一下，只要没被甘宁全歼、重创，对他来说都是胜利。</p>

迈出主动进击的第一步，光是这种勇气，就会得到很多人的认可。</p>

就如当年讨董之际，他率三万多人独自追击一样。</p>

虽然战果很不理想，但也在天下人眼中树立了他曹操的独特形象。</p>

此时此刻，天下畏惧关中如似当年畏惧董卓一样。</p>

只要他主动袭扰弘农，那自能消除各方的惊惧，增强他们的对抗勇气。</p>

再说了，黑熊主力在河西，在准备、经营河湟之战。</p>

甘宁这里不一定能做好全面布防，如果袭击成功并将甘宁打崩。</p>

那顺着破开的弘农通道，六七万曹军一拥而上。</p>

能否攻入关中不重要，只要能伺机侵入河东、太原，夺取这里，就有了随时侵扰关中腹心的通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