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消息走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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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融府邸，宿醉头疼的孔融睡到午间，才勉强摇晃着身子来到幕府。</p>

走廊里他步法散乱，与相遇的各曹曹掾或曹属打招呼。</p>

他们都已经习惯了孔融的烂醉，特别是大司马归程将近的情况下，孔融更是抓紧时间喝酒。</p>

酒水专卖价格不菲，孔融俸禄虽然高，但绝对无法支撑这样奢靡的烂醉生活。</p>

他不是一个人，每次饮酒少则十几人，多了三五十人，这么多人吃喝用度的支出都压在孔融这里。</p>

可架不住孔融的辞赋、书法能卖钱，总有很多人出于仰慕或别的因素，能让孔融时刻都能获取到足够使唤的金钱或其他神奇宝物。</p>

艺术，是无价的。</p>

孔融卖的很少，哪怕是贱卖，也能维持现在这样的生活。</p>

大司马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孔融府邸外不说车水马龙，起码也是宴无虚席。</p>

他摇摇晃晃来到理政的偏厅，坐在桌案处抬手揉眉心，不由长吁短叹。</p>

不仅是他，许多人都很怀念前年的重阳菊花酒大宴。</p>

可惜去年河西战事、诸羌战事以及汉中、益州一系列战事，导致前线大司马难以返回。</p>

虽然各家恢复生产，囤积了物资，也能在这段时间里合法酿酒、群饮狂欢，可总是比不上前年的盛景。</p>

尤其是大司马所赐的皇菊美酒，现在想起来就心痒难耐。</p>

喝再多的酒水，也只是烂醉如虫，找不回那种皇菊美酒的感觉。</p>

那是一种久违的，如此朝阳一样的蓬勃生机，是一种青春、张狂，仿佛身心能化为狂猛烈焰的稀世佳酿。</p>

揉刮眼眶，又用大拇指揉两侧太阳穴，良久之后孔融才睁开黄褐色带血丝的双眼。</p>

随即坐正身子，拿起快放凉的茶水饮一口，就问：“我担保高柔入仕一事，西曹司马子华是何回复？”</p>

如果只是担保高柔在郡县入仕，司马芝自然会答应。</p>

高柔出事情了，自然会由孔融来受罚。</p>

可孔融要举荐高柔担任下属的校事，校事官秩二百石，在幕府内实属微末职位。</p>

然而这些校事象征着孔融的耳目。</p>

本身来说，校事犯法，孔融就要担责；他举荐高柔来当校事，等于要承担两次责任。</p>

真到校事出事的时候，这责任一定很大，仅仅一次就能让孔融倒霉跌落云端，这一次两次又有什么区别？</p>

所以作为幕府诸曹的人事大管家，司马芝负责选拔、补充各曹缺员……到时候，还要一并追究司马芝的责任。</p>

孔融对这件事情没有抱多少希望，只是前段时间高柔来到关中寻求入仕，出现在了孔融的酒席之上。</p>

孔融当众称赞高柔，并为这件事情做出了承诺。</p>

酒醒后虽然有些懊悔，但也要尝试一下。</p>

听他询问此事，坐在下首的两名校事互看一眼，其中一个说：“西曹扣留文书没有周转回来，仆不知西曹是何意图，亦不敢追问于西曹本人。询问西曹内书吏，也推说不知。”</p>

“嗯，去西曹看看，如果西曹在，就说我处理公务完毕，就来叨扰，一起吃顿便饭。”</p>

“喏。”</p>

答话的校事直身跪坐侧身扭腰对上首的孔融拱手长拜，随即起身后退几步，转身出了偏厅。</p>

孔融继续翻阅积攒的公文，都是各地校事发来的见闻。</p>

也只有各类见闻，而没有详细调查。</p>

司直本来管的就是幕府各曹的风纪，但关中三辅之地也被放宽了限制，准许孔融派人去搜集流言，并记录下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