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相持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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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结束，刘馥心情很不好。</p>

他独自在后院池塘垂杆钓鱼，鱼儿迟迟不上杆。</p>

遂左右观察，才发现自己这个皇帝依旧住着与之前差不多大的庭院，区别就是身边有太多的人。</p>

随时跟着两名侍御史，以记录他的言行、每日经历，并负责纠正君臣礼仪、言行失当之处。</p>

还有两名治书御史，为他提供律令方面的顾问。</p>

再其他的廷臣就难以计数了，都在忙，刘馥又不清楚这些人具体在忙什么。</p>

有黑熊在关中以身作则，刘馥哪怕想躺下过几天奢靡生活，也会被左右督促。</p>

平日的生活乐趣，也就剩下钓鱼了。</p>

就连饮酒，都被御史、廷臣约束、限制着，逼着他做一个勤奋的明君。</p>

甚至他想见儿子，私下说些父子之间托付家业的话，可几个御史就那么贴身跟着，让刘馥找不到机会。</p>

他越来越觉得自己不是个父亲，也不像一个自由的人。</p>

他的一切信息收取、释放，都需要借助身边人。</p>

好像五官被分解，挂在了周围廷臣的脸上，这让他失去了一切隐私。</p>

虽然现在通过各种证据，已经查明白关中那个黑熊，与梁国黑氏有些渊源，可这个证据并不是很铁。</p>

因为黑氏这种落魄庶人连富户、小寒门都算不上，是不可能培养出那样横扫八方的大司马的。</p>

根据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刘馥已经断定黑熊很清楚称王、当皇帝后的约束很大，所以始终都在抗拒称王。</p>

也就刘家人，才会这么讨厌规矩。</p>

还有刘巴，在他看来死有余辜。</p>

出身宗室，却跟士人搅合的那么牢固，去逼迫黑熊，对刘巴能有什么好处？</p>

对各地诸刘又有什么问题？</p>

让这个问题一直模糊朦胧，对诸刘也是有好处的。</p>

刘馥不怕黑熊否认，怕的是积极攀附，越是攀附，说明以后对诸刘大宗打压就狠，更会限制刘氏子孙的出仕，以及迁徙或经商之类。</p>

只有黑熊积极否认的情况下，未来才不会打压诸刘。</p>

甚至这种新朝的朦胧暧昧态度之下，诸刘反而是新朝的支柱力量。</p>

所以对于最终的胜败，他反而没有那么强的执念。</p>

黑熊能轻易将他儿子释放回来，未来的话，大概率也会放过他的儿子，或孙子辈。</p>

思索着，突然手里一送鱼竿从他手里被拖走。</p>

看着落在池面的鱼竿，刘馥愕然，随即起身抖抖袍袖，问凑上来的侍御史陆绩：“卿擅长占卜，可能卜算一卦？”</p>

陆绩欠身：“至尊想要卜算什么？”</p>

刘馥看着一个黄门侍郎下水捞鱼竿，双手负在背后朝水榭廊道走去，对跟在身后的陆绩说：“我关心荆州成败，此事不好占卜，你说什么都是吉利。我听说东南有王气，这王气还能兴盛多少年？”</p>

陆绩经过一株灌木时伸手随意摘下几片叶子，选出三枚后，驻足闭门屏息凝神，然后随意撒出。</p>

看了叶子落地后的正反、方位后，说：“最少也在三世，约在五世。”</p>

“可我听着，怎么像是少则三年，至多也就五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