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4章 诸胡合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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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城，刘备穿戴铠甲站在城楼处，顺着关羽所指望去。</p>

就见乌桓大角雄鹿战旗处，蹋顿正召集城外汉胡联军首领讲话。</p>

关羽讲述：“乌桓来的迅疾，已分兵围困。如今开城放各部入城，自能避害。只是城内储粮不足十日，大队人马入据，人吃马嚼，难支撑五日。除非宰杀马匹，这会失各部军心。”</p>

粮秣不足的压力始终存在，刘备平静说：“各部也知平城储粮不足，放他们入城，也会迟疑。蹋顿布兵在侧，若开城门，各部争相涌入，反倒自乱阵脚。”</p>

他扭头去看负责斥候侦查的赵云：“子龙，大司马何在？”</p>

“在参合陂，昨日傍晚大司马前锋部伍接管参合陂大营，营内草料可供大司马所部马匹七日用度。”</p>

赵云又补充说：“大司马麾下接连征战，缴获马匹甚多。”</p>

“主公，七日草料，宰杀随军马匹，大司马还能支撑半月。半月内，马腾必能进援。”</p>

赵云展臂指着远处商议的蹋顿等人：“城外各部本就粮秣匮乏，据大司马传来的消息，轲比能已率鲜卑各部自广宁出塞远遁。待河北兵马抵达，敌众粮秣更缺。”</p>

孙乾也说：“代地贫瘠，鲜卑举族迁徙，牛羊兽群驱赶一空，敌军也难寻觅兽群。”</p>

赵云继续说：“张燕入据代县，代县以南各乌桓小部纵然有兽群，也难驱赶到前线。倒是平城以西，雁门乌桓各部兽群驱赶到前线，可供敌军五到十日用度。期间若是河北后继运粮队抵达，敌军乏粮困境自解。”</p>

说着赵云又展臂指着东边遥远处：“渔阳乌桓小部若献出兽群，也能支用五日以上，这是我军难以阻断的。”</p>

刘备心中估算，就问徐庶：“军师如何看？”</p>

“粮秣已难制约敌众。”</p>

徐庶给出自己的判断，手中狭长麈尾羽扇指着蹋顿所在：“主公向来仁德，不会做出让各部进献兽群之事。此战对东胡、二州豪强来说不胜即死，自当全力以赴。若双方相持日久，我城中无援，必率先绝粮。还请主公遣使大司马处，述说难处。”</p>

刘备点头，他已经吃过一次断粮的苦，刻骨铭心的苦，他不想吃第二次。</p>

就扭头看赵云：“今夜子龙率精骑破围，前往参合陂面见大司马。大司马储粮不足，我也不求大司马分粮给我。子龙可与翼德配合大司马破敌杀贼，掠粮秣兽群以解平城匮乏。”</p>

“喏！”</p>

赵云当即应下，都是边郡人，很清楚城外汉胡联军的底色，被蹋顿收编只是个时间问题。</p>

此前不好动手抢，等这伙人叛离后，动手时就没了顾虑。</p>

随后刘备望着远处聚集的汉胡首领，他神情沉静，片刻后侧头对关羽说：“云长，或许大司马是对的。剿灭彼辈，才是边郡长治久安之道。化胡为民，虽然仁德，但遗害长远。”</p>

“兄长所言极是。”</p>

关羽也是松一口气，他也清楚刘备这段时间有多么煎熬。</p>

幽州乡党的依附之情不是假的，但需要付出代价。</p>

本想慢慢调整，改善幽州整体风气，但大司马提出的会面，激化了这种转型、改良期间存在的矛盾。</p>

刘备也是拖着，向汇合关羽、赵云各部后，增强中军实力，然后内部达成共识后再去会面。</p>

没想到大司马行事果烈，竟然走飞狐径东出，不仅引爆了幽州豪强，连着冀州也一并引爆。</p>

对于刘备最初的计划，关羽不好点评什么。</p>

但就自我认知和本性来说，关羽素来看这些豪强很不顺眼。</p>

唯有彻底打扫干净，才是小民生计所在。</p>

对于张飞的急躁，关羽还是觉得张飞有些不够狠厉，竟然将鲜于辅吓跑了。</p>

若不是顾忌名声以及刘备的感受，关羽早就动手了。</p>

元从将领与幽州豪杰之间的矛盾，张飞夹在中间尚且不自在，更别说是关羽、赵云。</p>

他们商议之际，参合陂大营内早已鼾声一片。</p>

人马行军疲倦，大营内储有足有的草料、田稿，简单划分营区后，很多吏士来不及脱卸铠甲，就扑倒在草堆里呼呼大睡。</p>

参合陂顾名思义，这是一处相对大型的水利工程。</p>

这里驻军，水陂塘堤就是极好的营垒。</p>

附近田野开阔平坦，视野极好。</p>

双方大军决战，都会寻找一处己方不吃亏的开阔地形。</p>

参合陂就很妙，刘备最初选择在这里筑营，作为会面时的场所，就考虑到了意外遇袭的风险。 地形开阔，水陂营地附近又勉强有一点点高度、视野优势；在这里迎敌，自可从容调兵、迎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