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5章 临阵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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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的荆州，襄阳围城战已经爆发。</p>

岘首山北端，山坡之上，帷幕数重。</p>

陆议居高俯视观望战场，这里具有绝对的视野优势。</p>

唯一不好的就是襄阳城西边的万山依旧被文聘牢牢把持，朝廷兵马若有大范围调动，也能被文聘洞悉。</p>

但也没有耍花招的余地，整个汉水以南，刘琦、黄忠集中兵力驻守襄阳，放弃了外围水寨、营寨各类据点。</p>

就连城北码头，也没有驻兵。</p>

算上万山营寨，就这么两座相互依靠的据点。</p>

而汉水之北，周瑜、段煨分别驻守平虏城、樊城，樊城东北宣池内更是荆州水师聚集点，荆州刺史裴潜驻屯此处。</p>

太史慈所领的水师则在万山北部的汉水沙洲立寨，这种情况下，对方兵力依旧保持优势，以至于敢出动大军，往襄阳城运粮。</p>

东南朝廷的军队只能围襄阳南部区域，向北部分兵驻守，就会遭受文聘、太史慈、黄忠的袭击。</p>

双方交战数次，吃亏后，东南军也就放弃了全面包围襄阳的计划。</p>

除非他们能获得更多的援军，否则无法隔断汉水，也就谈不上全面围困襄阳。</p>

襄阳百姓多数已迁往南阳地区，现在的襄阳城就是一座巨大的军事堡垒。</p>

哪怕守军不放箭，放任东南军攻城，仅仅是城头交锋时产生的难看杀伤比率，就能让东南军丧气。</p>

从始到终，陆议就没有包围或吃掉襄阳的打算，因为这很难达成。</p>

特别是没有在野战中大规模歼灭、杀伤荆州军的情况下，基本不存在攻陷襄阳的可能性。</p>

别说是他，就是大司马亲来，也攻不下守军充足，援军规模更重且近的襄阳。</p>

可陆议也无法违抗朝廷的指令，说是朝廷的指令，实际上还是军中大小头目的意志。</p>

仗打到现在，只希望幽州方面能传来好消息，到时候荆州军内部就会生变。</p>

为了攻陷襄阳，已经散布了各种流言，但收效甚微。</p>

上到刘琦、裴潜，再到太史慈这样的附庸从属，都有与东南朝廷死磕的动机。</p>

打又打不动，撤又不甘心，这种心态下陆议只能谋求更多的援军。</p>

当军队数量多到一定程度，战机自会出现。</p>

有汉水漕运，这里聚集再多的军队，也不会短缺粮秣。</p>

就在他例行观望各处营寨之际，鲁肃快步登上半山坡的木台：“都督，长沙兵已开始北上，今日已出洞庭。”</p>

可鲁肃脸上没有一点援军出发的喜悦情绪，陆议皱眉：“子敬是不是有坏消息？”</p>

“也不知是好是坏。”</p>

鲁肃放低声音：“孙贲驻屯的汉津、华容一带的营寨……吏士染疫。”</p>

说着鲁肃将一叠帛书递上：“这是孙贲手书，他提议汇合长沙兵，合力猛攻荆州水师。破其水师，阻断汉水，襄阳如在囊中。”</p>

陆议翻看帛书，头也不抬就问：“其他各军可有染疫迹象？”</p>

“还未得到奏报。”</p>

鲁肃深吸两口气，双手叉腰眯眼凝视北方偏西的万山：“若是各军上报，那事态必然危急。既然荆州兵元气未损，都督举全军猛攻各处。此战最坏，也坏不到哪里去。大疫滋生，关中可不会再派援军。若是此刻撤兵，江南四郡、江东各郡必然大损。”</p>

已经失去了撤兵的机会，陆议感到有些窒息。虽然还没有发动进攻，但感觉十几万青壮男子可能已经跌入深渊之中，距离溺死就差时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