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5章 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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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通明，长孙皇后始终还未休息，坐在桌前，一直耐心地等待。</p>

因为慕容说过，白儿今天会回来。</p>

“母后。”</p>

就在这时，殿外，慕白在一众内侍震惊的目光中迈步走来，轻声唤道。</p>

桌前，长孙皇后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身子一震，立刻站起身来。</p>

下一刻，长孙皇后眸中，泪水无声沁出，滴滴落下。</p>

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都只化为了一个字。</p>

“好，好。”</p>

长孙皇后看着眼前已失踪数月的儿子，心中的激动难以抑制。</p>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p>

“你们都先下去。”</p>

短暂的失神后，长孙皇后压下心中激动的情绪，吩咐道。</p>

“是！”</p>

殿内，几位小太监和宫女行了一礼，纷纷退了下去。</p>

内侍们都离开后，长孙皇后起身上前，伸手抚了一下眼前儿子的脸庞，心疼道，“瘦了许多，这些日子，吃了不少苦吧？”</p>

“让母后担忧了。”</p>

慕白轻声应道，“儿臣这些日子挺好，倒是母后清瘦了不少。”</p>

“我们坐下说话。”</p>

长孙皇后拉过眼前儿子在一旁坐下，关心地问道，“对了，白儿，那李教习究竟要做什么，慕容总是说一半留一半，一直未能解释清楚，而且，母后觉得，慕容自己似乎都不知道李教习的全部计划。”</p>

“儿臣知道的也不是那么清楚。”</p>

慕白轻叹道，“李兄给每个人的情报，都只是一部分，完整的计划，只有他自己才知道。”</p>

“这李教习，实在太厉害了。”</p>

长孙皇后感慨道，“他已将我们所有人都绑在了一条船上，现在，没人能下船，只能按照他的计划往前走。”</p>

如今的情况，若是翻船，谁都逃脱不掉，唯有李家，反倒是能安全地脱身，因为从始至终，李家人都没有真正进入过这盘棋局。</p>

而她和慕容、封宇、白儿掌握的情报只是一部分，根本猜不透那李教习的真实目的，想要将他拖下水都不容易。</p>

天衣无缝，令人恐惧。</p>

“事到如今，唯有相信李兄。”</p>

慕白神色平静道，“虽然儿臣也不清楚李兄的全部计划，但是儿臣知道，若没有李兄，儿臣早就已经死了。”</p>

“母后对他，倒不是有什么怀疑。”</p>

长孙皇后神色复杂地说道，“只是，这样的人，太过可怕，万一为敌，当真是一场噩梦。”</p>

“母后多虑了。”</p>

慕白正色道，“李兄志不在此，天下俗人争的这些权和利，在他眼中，不值一提。”</p>

“他想要什么？”</p>

长孙皇后闻言，神色一凝，问道。</p>

“风景。”</p>

慕白轻声道，“他想要的是天下太平的百代盛世，他说，这世间很多事，别人都已经做过了，他再去做，也没什么意思，唯有天下太平的百代盛世，纵然道门治世的时代，都未能实现，他想看看，别人做不到的事情，他和李家，能不能做到。”</p>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李兄、李家，争的是天下从未有过的大势，而不是这些蝇头小利和无聊的权势。</p>

“疯子。”</p>

长孙皇后听到眼前嫡子之言，心神一震，片刻后，回过神来，补充道，“狂人！”</p>

青羽军大营。</p>

慕渊看着眼前布衣王，沉声道，“本王还有一个选择，带兵入封地，然后想办法洗刷冤屈，等待东山再起的机会。”</p>

“殿下没有这样的机会了。”</p>

李子夜注视着眼前大皇子，平静道，“我在都城的眼线送来消息，今日殿下的府邸爆炸之时，四皇子就在人群中，事情已很明显，此事就是四皇子安排的，殿下觉得，他会给殿下东山再起的机会吗？”</p>

说到这里，李子夜语锋一转，神色淡漠道，“殿下，你若不先发制人，那不久之后，等待殿下的就只有朝廷大军的围剿，而那时的领兵之人，很可能就是已成为太子的四皇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