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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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洛阳城东深处，有一条与外面宛然是两个世界的小巷，其尽头有一大片绿竹丛，迎风摇曳，清凉宁静，雅致天然。远道而来的林平之和曲非烟刚踏进巷子，便听得琴韵丁冬，有人正在抚琴。</p>

“呵呵，果然还是圣姑的琴声顺耳。”单论琴艺绝对是开了挂的林平之更强，已经到了以琴音影响听者情绪的境界，但路上不是弹《破虏令》就是弹《悲欢离合曲》，曲非烟表示自己的耳朵受够了。</p>

（铮）的一声，一根琴弦忽然断绝，琴声也便止歇。</p>

没过多久，一名老者走了出来，看见曲非烟又惊又喜，“非非，你怎么过来了？！”</p>

“竹翁！”时间是洗去伤痛的良药，但骤见故人，曲非烟还是忍不住记起同样钟情于乐理之道的爷爷，不禁悲从中来，“爷爷被嵩山派的人杀了，我现在无依无靠，可否在这暂住一段时日……”</p>

“那是什么话，当然没问题！从今以后你就当这里是你家吧！”连任盈盈那样的大麻烦都接下来了，曲非烟这样的小可爱自然没有问题，绿竹翁给出回复后看向旁边的林平之，有这号外人在有很多事情都不敢随意提及，“……非非，这位小兄弟是？”</p>

“一个镖师罢了。”林平之抢先一步回答，继而朝曲非烟拱手道，“曲姑娘，既然人已送到，我也是时候告辞了。”</p>

林平之没有与任盈盈见面的兴趣，打算之后去洛阳外公家打个招呼就直接回福州了，之后寄信回复莫大曲非烟已平安送到时再将华山派思过崖的消息透露过去。</p>

“请等一下！”终是多日相处有点感情，曲非烟从包袱中掏出曲谱，交给林平之，“爷爷也希望他所创的《笑傲江湖曲》流传开去，还请林大哥一阅。”</p>

林平之也是有几分兴趣，接过曲谱，有系统提供的乐理知识支撑，一眼就看出门道：“唔……？这曲一般人还真弹不出来。”</p>

调子转换太快太频繁，已经到了有违乐理的程度，林平之能够弹出来，不代表其他人也能……噢，这可不是暗示此曲有多厉害，要是认为艺术这玩意是难度越高越有品位，那从一开始就落在了下乘。</p>

“已经记下来了，多谢曲姑娘曲谱之赠。”林平之将《笑傲江湖曲》曲谱还回去。</p>

附带一提，他可没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他就连上辈子所修炼的辟邪剑谱都无法一字不漏的记下来，现在完全是系统提供的‘绝音妙律’效果让他在乐理方面的才能异于常人。</p>

“……怎么突然客气起来了。”在踏入洛阳……不，在踏入绿竹巷之前，林平之对她的态度可随意很多，虽然不至于亲昵地喊‘非非’，但也没有再在初识之时那样一口一个‘曲姑娘’，即便知道理由，曲非烟听着还是感觉哪里不对劲。</p>

——简直就像，两人今后再见便是陌路人一样。</p>

曲非烟按捺下心中奇怪的不快，将曲谱转手交给绿竹翁，摆出可爱的笑脸提议道：“机会难得，林大哥何不使琴，与竹翁合奏一曲《笑傲江湖曲》？”</p>

“没有傲视天下的盖世神功，如何能够笑傲江湖，此曲不适合我。”林平之摇头拒绝。</p>

客观现实上做不到笑傲江湖，单纯只是精神上自欺欺人的笑傲江湖，结果就是曲洋和刘正风这样死于非命。</p>

“…………”同样想到这一点的曲非烟申请黯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