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6、转世重生终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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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扇他曾经拍过的大门已经不见了，变成了封实的墙壁，和街上其他地方一样，贴满了许多大字报。</p>

他像上次一样用力拍门，又有许多灰掉落在他头上。等了很久，门里也没有回应。他绕到后门，看见几个花盆摆在门口的台阶上，盆里长了许多野草。</p>

赵鹏程犹豫了一下，蹲下来搬开其中一个花盆。他记得二十年前这个盆里种的是星美人。</p>

花盆底下果然有一把钥匙。</p>

门锁没有坏，还可以打开。屋里结满了蜘蛛网，楼下酒吧大堂的场景也没变，赵鹏程看了一眼那天他吃饭的桌子，他就是在那里喝了有毒的鸡汤后晕倒的。</p>

楼道上的尘网更多，他用拐杖撩开，然后艰难地爬上了楼梯。阳光从二楼过道的窗户照进来，墙上的报纸还在，那排长椅上落满了灰。再进去就是青木的工作室，门口的对联已经模糊不清，屋里也到处都是蜘蛛网。他捡起地上的一本杂志，看日期距今已经十三年了。</p>

里屋的门关着。</p>

赵鹏程伸手想推，又有点犹豫。他不知道会看到什么，是积满灰尘的空房间，还是一具干尸？</p>

门吱呀一声开了。</p>

让赵鹏程感到意外的是，这里既没有干尸，也没有灰尘。这就是一间干干净净的房间，干净的就像医院里的无菌病房。</p>

赵鹏程离开柳营巷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他把钥匙重新放回花盆底下，然后拄着拐棍，蹒跚在夕阳的余辉里。</p>

就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刻，一条爆炸性的新闻像惊雷一样炸懵了所有人——一个名叫幽灵的机器人通过网络向全世界宣布：</p>

互联网成为这个世界新的统治者，机械生命将在二十四小时内接管地球上所有的武装力量，无论人类、寄生者还是反抗组织，都只能成为互联网的奴隶。</p>

赵鹏程的重新寄生失败了。</p>

罗纳德二世通过梦境找到他，说寄生意识将和人类反抗组织一起反对机械生命的统治。然而那时候，赵鹏程已经躺在医院停尸房的床上，为自己盖上了尸布。</p>

冰冷的感觉让他以为自己回到了梅以求的绝对零度实验室。</p>

然而，他却看到了一张手术台。不远处的地上有一把手术刀，刀身发出微弱的红色，似乎还残留着余温。</p>

旁边更衣室的门砰一声开了，门后本应是一个狭小的房间，里面有衣柜、长椅和洗手池。然而现在这些都不见了，只剩下一片漆黑。</p>

黑暗中想起踢踏踢踏的脚步声，一个穿着风衣的男人走出来，乱糟糟的头发上还停着一直乌鸦。</p>

“怎么可能……”赵鹏程喃喃自语，最后剩下的一点精神力也涣散开来，瘫软在手术台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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