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一念的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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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小秃头，这么早，你怎么又来了？”莱恩老头将门开了一条缝，外面已是日上三竿，但看他一脸睡眼惺忪的样子，明显是刚刚被吵醒。</p>

老头用手遮住头上的阳光，不耐烦地瞪着门外的一念。</p>

“施主，中午好。”一念乖巧地作揖鞠躬。</p>

“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小妖不在这，你来了也泡不到她，这里只有老头子我一个人。”莱恩老头说话直白的很，“还是说你对成年大叔有那感觉？”</p>

“不不不。”一念听到小妖不在这也是神色一冷，但还是掩饰性地连忙挥手，解释道，“我是特地来拜访贵店的。”</p>

“我这小破店，你有什么好来的？”莱恩老头狐疑的眯眼望着一念，“你不会是来监视我的吧？怕我做什么坏事？那你可想多了，我在这圣彼德堡生活几十年了，要干些什么事早干了。你这秃头也不要以为看穿我身份了又能怎样，分分钟把你剁碎了喂猪信不信！”</p>

“不是这样的，小僧相信施主的为人。”一念对老头一些侮辱性的语言一点也不动气，反而笑着说道，“只是小僧对一些旧时代的书籍很感兴趣，我知道施主这家店这方面的资源很丰富，所以斗胆想来参阅一下。”</p>

老头一副不欢迎的样子，皱着眉头望着一念，依旧只开了一条缝，拒一念于门外。</p>

一念也是笑着望着莱恩老头，杵在原地不动，温和的在表达誓不罢休的意思。</p>

“好好好，真是服了你了。进来吧。”老头将门打开，便不管一念，转身走入店内。</p>

“多谢施主。”一念跟在老头身后进了书店。</p>

书店内的景象简直可以用狼藉来形容。</p>

就像是某场飓风灾害过后的灾难现场。</p>

书柜东倒西歪，书籍碟片散落满地，地上满是垃圾纸屑，天花板上布满了蜘蛛网，桌子上，椅子上，沙发上堆满了杂物，头上的灯都爆掉了一盏，空气中弥漫着酒精味和老男人过剩的荷尔蒙的味道......</p>

“随意坐。”老头居然还能从满地狼藉中找到一条通往冰箱的蜿蜒小道，他打开冰箱门随后取出一瓶冰镇威士忌，手指一切，瓶盖连同部分瓶身就被切掉了。他如口渴般地仰头畅饮，酒水汩汩地通过喉咙，流进胃部。</p>

老头一边喝，还一边厚颜无耻地招呼道。</p>

整个书店哪还有能坐的地方？</p>

一念尴尬地转头环顾四周，都没能找到一处这样的地方。倒是沙发上堆着的一些旧时代成人刊物和上面露骨的图画让一念羞红了脸，他想来想去，还是盯着天花板上正在结网的母蜘蛛自在一些。</p>

“有点乱，平常都是小妖帮我在打理，你就凑活着将就一下。”老头倒是全然没有“不好意思”的感觉，他大摇大摆地走到沙发边上，顺势一躺，手里还拎着酒瓶。</p>

突然沙发下面像是有什么东西让其躺的不舒服，老头顺势一抽，便从成堆刊物地下抽出一个一丝不挂的低质塑胶娃娃，娃娃像是被什么野兽撕咬过一样，到处都是伤痕，腹部到下肢部分还布满醒目的难以言喻的白色污渍。</p>

“阿弥陀佛！”见到这一幕的一念连佛心都差点动摇了，不是被诱惑的，而是被恶心的。他连忙转过身去，道了声佛号，收拢心神。</p>

“原来在这啊，我说怎么找不到呢？”老头低声嘀咕了一声，仿佛自己也忘了这个娃娃的存在，接着便一甩手将其扔飞。</p>

老头舒服地**一声，躺在了沙发上。</p>

许久，心神动摇的一念才回过神来，对老头说道：“施主，这段时间你都是一直这样过来的吗？”</p>

一念的语气中还带着难以置信以及一丝丝怜悯的感觉。</p>

“你个秃头还太年轻，不懂成熟却又空虚的老男人的心。”莱恩老头趁势说教，“到了我这把年纪，活得随意舒心一点，就是最大的幸福了。想睡到几点睡到几点，想喝多少喝多少，想干什么干什么。以前都有小丫头管着我，现在她不在了，我也难得放松一回。这男人，还是粗糙一点，更有魅力。跟你这秃头说这些也没什么用......”</p>

莱恩老头话还未说完，手中的酒瓶就被一念抢了过去。</p>

“你干嘛！找死？”莱恩吹胡子瞪眼。</p>

“小妖不在的这段时间，就由我代替她来照顾你。”一念顺手将还没喝完的酒瓶扔在了垃圾桶里。</p>

“我操！还没喝完呢......”老头急了，“你算哪根葱？你不是来看书的吗？还真以为我不敢把你怎样啊......”</p>

“你还没吃早餐吧？还没吃早餐就喝酒对身体不好。我先给你做顿早餐，冰箱里有食材吗？”一念根本没理会老头的谩骂，踩着通往冰箱的“蜿蜒小路”小心翼翼地到了冰箱边上。</p>

“有啊！食材不就是你吗？细皮嫩肉的，一看就很好吃！”老头獠牙毕露，这是专属于他的“黑色幽默”。</p>

不过一念根本就没在怕的，老头自觉无聊，也收起了獠牙。</p>

事实上，他已经几十年没吃过人肉了，也早已淡忘了那味道。在圣彼得堡生活了几十年，如果不是体内蠢蠢欲动的狼性本能时刻在提醒着他，他真以为自己已经是个人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