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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么完美的力量,无序却疯狂。”男人话锋一转,“但是无法控制的力量最终会让人走向毁灭。你犯下了罪孽,你也必须为这一切付出代价。不过你也不用太过于自责,谁年轻的时候不会犯些错误,何况你已经以生命作为代价来赎罪了。虽然我并不能评判一头无限逼近龙族的类龙生命和上万条人类生命——那个更加值钱。”</p>
“是你杀了我?”这话出口,维奇就觉得怪异。</p>
自己现在就安然无恙地坐在这,虽然身体异常的虚弱,但的确没有缺胳膊少腿,而男人一副温和的大叔模样,也不像是能够终结那个恶魔自我的样子。</p>
男人点了点头。</p>
“谢谢。”</p>
“别误会,我不是为了阻止你进一步滥杀无辜而杀了你,更不是因为要帮你终结你的罪孽。我杀你,只是因为我们之间还有一段未了结的恩怨而已。”男人淡淡一笑,“我是轮回的首领,别人都叫我夜枭。”</p>
“轮回!”维奇浑身肌肉一紧。</p>
“呵呵,看来你还记得,赤峰镇的——不,前赤峰镇的镇长曾委托我们组织刺杀你,而我们接受了委托,并派出我们组织最优秀,最杰出的天才杀手进行这次任务。不过在不久之后,我便收到消息,任务失败,而且!斩先生叛变了。”</p>
“这是我们组织成立三十几年来从未有过的事情!按照组织里的规矩,任务执行失败却幸存者永久逐出组织,而叛变者格杀勿论。”说到这,男人上下仔细打量着维奇,啧啧称赞:“我还在想,子妍跟我生活十几年,情同父女,怎么会这么一声不息地就叛离组织了呢?哼,原来是中了美男计。不过,情报上说的,那时候你应该是已经开始异变了才对......”</p>
维奇搞不清夜枭对自己的态度,不过即便他想杀了自己,自己此刻也毫无反手之力。</p>
维奇此刻还有更关心的事,他急着说道:“子妍,子妍她怎么样了!”</p>
“她死了。”</p>
夜枭看见维奇的眼神在一瞬间黯淡下去,表情宛如死灰。</p>
维奇只觉得天一下子塌了,他和子妍之间一直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p>
在初遇时,子妍是前来刺杀他的危险刺客,而且她几乎就要成功了。</p>
若非维奇的血脉爆发,很可能就没有后来的一系列事情。但当时暴走失控的维奇就这么和子妍强行发生了关系。</p>
这件事至今两人都未曾提起,好似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但它的确发生了。</p>
出于对此的愧疚,又因为子妍是紫嫣的亲生妹妹,维奇在那时候就暗自心底发誓,即使拼尽性命,也要护她周全。</p>
可是维奇却不清楚子妍心里想的是什么,他们两人的交流很少,一来阿富汗战事不断,二来子妍本就是沉默寡言的个性,往往一天都不吐半个字。</p>
在维奇想来,子妍或许只是因为自己血族皇子身份可以用来完成她的复仇大计,才放他一条生路,并且勉强和他同行的吧?</p>
即使在一起经历了几多生死,维奇仍旧搞不懂子妍对自己的态度是怎么样的,也不明白两人之间的那莫名的羁绊和情愫是什么。</p>
记忆里,她总是抱着那柄宽若门板的无锋重剑闭目养神,而在战斗时又总是冲在第一线。</p>
然而,在听到子妍已死的消息后,维奇才幡然醒悟那究竟是什么。</p>
在这之前,维奇只觉得两人保持这样若即若离的关系也挺好的。</p>
虽然威廉是杀害紫嫣的罪魁祸首,但子妍或许觉得只有杀光血族才能报灭门之仇,按此说来,身为血皇之子的自己也是她的复仇对象之一。</p>
虽然两人达成了短暂的联合协议,但也许在不久的将来就会短兵相向,若是这样的话,交往太深反而会成羁绊。</p>
而维奇现在才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爱上了这个冰冷的女剑士。</p>
此前不承认,或许是囿于魔鬼样貌的自卑,或许是因为林暄而良心难安,或许仅仅是怕遭到拒绝,但此时此刻,若是子妍能够出现在他面前,他只想狠狠地抱住她,献上炙热的吻——即使会被她当场一剑捅死。</p>
然而,现在一切都不可能了。</p>
“你要记住,她是因你而死的。”夜枭语重心长地说道,“像你这样的妖,注定不会得片刻安宁,你身边的亲友也注定会一个接一个死去。虽然很残酷,但这却是事实。你想走王者之路,最后剩下的只会是无尽的寂寥。你见过哪个历经血火,登上最终王位的是成群结队的?日后你若是再遇上自己想保护的人,就让他离你远一些,这才是真正对他好。”</p>
但维奇却什么也听不进去了,他眼神空洞,愣愣的坐在秸秆堆上。</p>
“轮回是我三十年前一手创立的,他的规矩不能破,为此我不惜亲手杀死了我养了十几年的徒弟,也彻底的杀了你一次。”夜枭站了起来,掸了掸身上的尘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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