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暂代司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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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江宁城仍然平静。</p>

人们早早起来，洒扫庭除，吃过早饭。而后汇聚到热闹的考场前，等候放榜。</p>

院试放榜，中了的，就是秀才。</p>

做了秀才，就算登堂入室了。不光见了县令不用跪，还不用徭役和缴税。有一些考的特别好的，每月还能领些粮食。</p>

一大早，苏元青和李玉扇把东西放在两匹马上，骑马离开不属于他们的房子。</p>

天空灰蒙蒙的，水汽很多，好像要下雨似的。</p>

本以为时间还早，他们到街边吃点东西。</p>

但今天比较特殊。</p>

昨晚发生了很多事。</p>

一个镇子出了那么大事，不会没有一点消息。</p>

江宁知府已经得到消息，并派人求援。</p>

放榜这件事，也从快从急——比之前早了一个多时辰，便有两匹马，一个敲锣，一个拿榜，急匆匆地把榜单贴上。</p>

“放榜了，放榜了……”</p>

看榜的人喧闹起来，传唱着名次。</p>

因为榜单下没有唱名的，他们喊的有点乱。</p>

乱糟糟的声音里，有这么一个突兀的声响，“苏元青，高中第七名。”</p>

苏元青还以为自己听岔了，怎么这么高的名次？</p>

他仔细听了两遍。</p>

那正是叫的他的名字。</p>

李玉扇也高兴起来，“公子，是你。”</p>

“肯定是那首诗，猜中了评卷的山长的心思。”苏元青分析了一下原因，随即若有所思，说。“事情不妙，快，别吃了，我们走人。今年这么早就放榜，前面那么乱，十有八九出了什么事了。我们快点领了东西，离开江宁。”</p>

他竟然一点儿也不觉高兴。</p>

考中固然可喜，但也得能安全享用。</p>

现在的气氛，让他非常不安。</p>

李玉扇飞快地吃掉东西，跟上苏元青的脚步，在拥挤的人群中牵着马，早早地赶到知府衙门口。很巧，他们见到王府及在那儿。</p>

苏元青赶紧过去打招呼，“大哥，你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去京城了呢。”</p>

王府及看清来人，冷静说：“哥哥我家业都在江宁，怎能抛家舍业到别处去。看你这收拾得这么利索，莫非打算离开？”</p>

“不错。”苏元青把喜事分享，说：“小弟我院试侥幸考了个第七名，来找知府大人领了考引，就离开江宁。”</p>

“恭喜恭喜。”王府及喜笑颜开，为自家兄弟高中而高兴。</p>

“侥幸而已。”苏元青谦虚一声，问，“知府大人可在衙门里？”</p>

“在。不过……”王府及迟疑一句，拉着苏元青走了两步，小声说，“你可能走不了了。昨天晚上，青阳匪徒袭击了黄水镇，杀了不少人。而且这帮人还在附近要道把守着，专门劫掠，你这个时候走，恐怕要出事。”</p>

“啊？”苏元青心急，暗想果然如此，“那该如何是好？”</p>

“要打仗了。你考中秀才，大概不用上战场，不用担心。”</p>

苏元青可不敢这么肯定。他琢磨片刻，说：“大哥，如果要是走不了，像普通老百姓那样藏着，不是个办法。万一碰到有人趁机作乱，打家劫舍，或者万一匪徒攻进来，岂不是生死都在那些恶人一念之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