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所有探险都该有会失-足的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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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鲁达达其实是有一些疑惑的，因为在他看来，这几个人类大人家养的虚无肯定是不缺什么证明文件啊什么的。</p>

马鲁达达还想借他们的势头一起蒙混过去呢，但事态似乎朝他意想之外的方向发展了。</p>

既然能堂堂正正的从渡口经过，为什么一定要绕路或者遮遮掩掩呢？</p>

老鬼勃勃尔他们早知道马鲁达达对于他们五人身份的猜测，没有承认却也没有否认。</p>

对于马鲁达达这次的疑问，只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让他自己去猜。</p>

大概是什么作死历练的难度要求吧？马鲁达达于是想。</p>

如果说那种叫做船的东西偶尔还会在梦境系统中出现的话，那么在名为现实的真实世界中，它几乎很少出现。</p>

原因有两点，第一是客观条件。因为使用钢铁身躯的探索者，对于一切水下和水面活动，由于躯体的沉重而具有格外的劣势。</p>

更何况，在果核时代的真实世界中，大部分暴露在地表的水，都具备较强的腐蚀性。</p>

所以在发展的过程中，他们刻意避开了与水相关的区域。</p>

第二是实际需求。虽然纪元进入果核历已经经过近千年的发展，但自果核历202年果核大开发的扩张时期至今，不过只过去了500多年。</p>

由于生育的艰难，加上死亡禁令的开启及种种意外，占主控地位的果核人类增速十分缓慢。广阔的陆地地带仍存在大量的荒芜。</p>

他们暂时无心也没有那个必要去考虑到需要克服更多困难的非陆地区域。</p>

而作为生存方面必须依存于人类的附庸，虚无大多依附于人类城邦与聚居点生活，在人类无心去探索的领域，他们同样无心也无力去探索。</p>

岩浮、勃勃尔与老鬼在遇上响虎和雅可可之前，在腐海这样还不算远离人类主要活动区域的地带的遭遇，差不多就是远离人类体系外虚无必然遭遇的状况。</p>

但因为一直生活在腐海这样毗邻海洋，或者说本就属于海洋一部分的区域，由于雅可可旺盛的好奇心，响虎是曾经制造并乘坐过小船漂浮于海面的。</p>

与大多数对一切水面心存畏惧的果核人类及虚无相比，他对水并没有那么多的畏惧，并且了解过很多史前人类对于水的征服方式。</p>

所以他知道通过那种名为船的东西，他们可以不必经过固定于两岸的钢索或桥梁，就可以漂浮着通过宽阔的水面。</p>

他也知道在过去紧靠河或海的城市里，一定会有某些用于漂浮在水面的工具。</p>

响虎的想法获得了支持，毕竟即使不赶时间，谁也不喜欢耗费数月的时间用于绕路。</p>

依旧是马鲁达达在外围侦查，一行六人于是在当晚就出发，转向奔赴那座在地图上标注着的城市废墟，寻找跨过宽广河面的工具。</p>

他们是在第二天夜里两点多到达城市废墟的边缘的，却并没有立即开始探索。</p>

因为在城市废墟这样复杂的地形中，以探索者机体的夜视视野，夜间行进避开危险只是经过倒不是什么大问题。</p>

但如果要想在夜间完成搜寻探查，那显然会是效率极低的。</p>

废墟中有大量可以躲过空中经过的飞翼探索者视线的掩藏处，又有尚未彻底倒塌的废弃楼宇提供良好的瞭望视野为提前躲避提供预警，有足够的条件让他们在白天进行探查搜索。</p>

所以，老鬼他们选择了废墟外沿的一处废旧楼宇就地休息，等待天亮再做打算。</p>

然而天公不作美，到得天还没亮的时候，却淅淅沥沥的开始下起雨来。</p>

响虎他们并没有沮丧，反而觉得有些庆幸。</p>

这如果是在野外，身处在低于地面的地洞里，洞口处要弄隔水堤洞内要挖引水槽，弄得全身湿乎乎还又得是一番的折腾。</p>

哪儿有现在这么自在？在防水良好又高出地面的废楼里干干燥燥的悠然看檐前水帘星坠，听雨声如从天空驰来的马蹄奔鸣。</p>

只可惜，这雨连着下了四五天也不见停。</p>

该修整准备的事情总是有限的，响虎都已经把每个人的探索者拆开把需要保养润滑的部件全部维护了一遍。</p>

到第三天的时候，雅可可已经无聊烦闷到在楼里转圈圈了。</p>

人类阴雨天心情莫名压抑的习惯，终究是随着生物思维的程序转化，转化到他们的核心处理程序中了。</p>

有防水斗篷的辅助，原本就考虑过防雨的探索者倒也不是不能冒雨行动，只是雨水中行动总归是对机体伤害比较大的。</p>

以往背靠BC2764废弃物分离回收站的雄厚资源，响虎他们从来不会介意雨水带来的探索者机体使用寿命缩短的问题。</p>

可他们现在是在不具备机体更换条件的腐海外，一台探索者机体，就等于是一条命了。</p>

“雅可可，我们来探索这座楼吧？”终究是舍不得雅可可不开心，响虎低声跟老鬼商量了之后，向雅可可提议到。</p>

“啊？找什么？”雅可可的眼部探测器一亮，颇有兴趣的样子。</p>

“什么都不找，就随便逛逛。”响虎伸出手，等雅可可把手放到他的手掌中，牵着她走出了他们栖身的那个房间。</p>

对于响虎和雅可可来说，这种无数大方格子空间拼凑在一起的史前楼宇倒是新奇的玩意儿，因为无论是在终焉镇还是坟堆镇的梦境系统中并不存在这样的建筑。</p>

之前的雨天，要么恰巧在野外，要么并没有这么长，也刚够响虎给大家的机体做做养护，所以也没有做探索楼宇这种无聊的事情。</p>

说探索楼宇无聊，是因为这类史前无论是用来办公还是居住的地方，数百年岁月的风化和时间的侵袭后，大抵不会有任何果核人类以及虚无探索者能用上的东西。</p>

而且由于浩劫日后全球大洪水的浸泡以及漫长的时光，这类尚未倾倒的楼宇即使主体结构尚能支撑，辅助的墙体之类早就残破不堪。</p>

你不知道你脚踩的哪一块楼板早已酥脆，失足跌落到下一层或者下下一层或者下下下一层摔坏机体都不是什么罕见的事。</p>

为了不摔坏机体给大家带来麻烦，响虎从自己前臂牵出弹索缠在了雅可可的腰上，两人一前一后保持约两米的距离小心翼翼向前挪动着步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