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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策双手接过药方，快速扫视。他久病成医，对于医术医理自是精通。</p>
第一张方子上确实没有什么疑难药材，只是用量极大。若说是药浴也可理解。</p>
第二张方子中的五味药材，其中三味剧毒，另两种药材也不难找，只是没听说过有中和毒性的作用。</p>
虞策心有疑惑，便直接问了出来。</p>
陆寅君郑重回答：“另两味药材不是中和毒性的，是用于催发毒性，让药性更烈，起效更快。重疾日久，需用猛药。”</p>
想了想又补充一句：“我会以炼药之法祛除部分毒性，不会让过烈的药性伤及肺腑。”</p>
虞氏管家虞钱小心接过药方，拱手道：“家主、少主放心，仆这就去药铺盯着，务必将所需之药配齐。”</p>
穆一木没有跟着进入止戈楼，毕竟是外人，又涉及虞家族中秘辛，还是留在外面看擂台比武的好。</p>
辛彦也没进去，赵夫子跟着应该出不了大错。他总觉得治病救人的二虎子有点惊悚，与他平日研读兵书战策的嗜好严重不符。</p>
“辛小哥，不知陆公子的医术师承自哪里？”</p>
辛彦浅灰色眸子看向干巴瘦的小老头，默默在心中叹口气，这位象山书院山长真像打不得、骂不得，又甩不脱的牛皮糖。</p>
“不知道，他没说过。我认识他也不过一年多时间。”</p>
他没说谎，他们认识时间确实不长。二虎子来赵夫子这里学习的时间更短，彼此不熟，相当不熟。所以有什么疑问都不要问他，他也不知道。</p>
“辛小哥，可有兴趣上擂台打一场？止戈楼中有许多珍善孤本。”</p>
穆一木捋着山羊胡笑吟吟地跟辛彦套近乎，锦城文会相处那么多天，他可越来越喜欢这孩子了。</p>
心思剔透，进退得宜，教养是一方面，关键是聪慧啊！这要是能拐到自家书院……</p>
辛彦眨眨灰眸，决定问出内心疑问。</p>
“小子听说铁义军占领东南三省，象山书院整体转移，穆山长半点愁容都没有，不知未来有何打算？”</p>
穆一木捋胡子的动作一顿，沉吟道：“象山书院的精魂在书院，而不在象山。人在，书在，何地都可为书院。”</p>
辛彦：“兰陵，还是齐南？”</p>
“嘶，老爷子的目的有那么明显吗？”</p>
穆一木倒一口冷气。</p>
辛彦眼前浮现淡定自若的小姑娘，声音不疾不徐道：</p>
“山主猜的，西南有昌溪池就够了，江南有天一书院，只有北方州郡人文教化略显落后。西北边境战事频繁，北方戎族半归降半反叛，只有东北有险可守，相对安定。”</p>
穆一木眼前一亮：“井晓？她还说什么了，兰陵好，还是齐南好？”</p>
“山主没说。”</p>
穆一木决定换个问法。</p>
“我听穆玉说，你们此次跟着迎亲队伍，是去兰陵给高家送礼？”</p>
辛彦浅灰色眸子闪过清冷冷的光，一字一顿道：“山主说，断尘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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