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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齐烨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想了想：“就是说朝廷怎么怎么好，怎么怎么无奈，如何如何的，然后旺仔给他一顿反驳，讲道理，摆事实，老六想发作，还不好发作，最后一生气就走了。”</p>
“恼羞成怒？”阿卓倒吸了一口凉气，看向旺仔：“你疯了不成。”</p>
刘旺哼了一声：“少爷说的，埋汰他！”</p>
齐烨：“…”</p>
阿卓苦笑连连：“你闯了大祸。”</p>
“怕他作甚，东宫郎将怎地了，又管不到我。”</p>
阿卓叹了口气：“他并非是郎将。”</p>
“不是郎将又能如何，我不是官儿，也不是军伍，文臣武将都管不到我，除非他是天子。”</p>
阿卓看了眼齐烨，齐烨寻思瞒着也不是回事，扭头看着刘旺：“旺仔，其实包老六，就是皇帝。”</p>
“皇…”</p>
刘旺先是一愣，紧接着见到齐烨并非是开玩笑的模样，倒吸了一口凉气：“小的，小的埋汰了皇…皇帝？”</p>
齐烨摊了摊手：“嗯，当今天子。”</p>
刘旺张大了嘴巴，紧接着流出了两行眼泪。</p>
见到刘旺都哭出来了，阿卓于心不忍，刚要安慰两句，刘旺突然哈哈大笑，流着泪大笑。</p>
“爹，爹啊，娘，娘啊，爹娘啊，孩儿有出息了，孩儿如今有大出息了，将皇帝都埋汰了一顿，光宗耀祖的哇，光耀门楣的哇，哈哈哈哈。”</p>
阿卓：“…”</p>
齐烨都傻了，这种事是…光宗耀祖光耀门楣，不是应该害怕被诛九族才对吗。</p>
阿卓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难道刘旺他爹也叫齐怀武，这么有恃无恐的吗？</p>
“旺仔。”齐烨很是好奇：“他是皇帝，你给他喷的恼羞成怒了，不怕？”</p>
旺仔一副极为激动并且自豪的模样：“怕啊，小的怕坏了。”</p>
“你那表情一点都不像怕坏了。”</p>
齐烨愈发的好奇：“不是，在你眼里天子到底是个什么玩意。”</p>
“天下人的君父啊，小的就是天下人。”</p>
“那你为什么不怕？”</p>
“君父是不是爹的意思。”</p>
“差不多吧。”</p>
“他是小的爹，是无数军伍的爹，却只生不养，小的是儿子，为守家业浴血杀敌九死不悔，这是当儿子的本分，当爹的，得叫我们吃上饭，不能叫儿子饿死，这是他的本分，儿子的本分尽到了，爹的本分没尽到，小的为何不能骂。”</p>
阿卓叹了口气：“天地君亲师。”</p>
“我没说要找爹，也没上赶着认爹，他说他是我爹，我认了，好好当儿子，没错吧，他上赶着让我当儿子，却不好好当爹，就靠着一句天地君亲师，还不管我，那他岂不是管谁叫儿子，谁就得为他死？”</p>
阿卓摇了摇头，道理不是这么争论的，不过内心里他还是认同旺仔的话，只是许多事，可以想，不能说。</p>
“不说这个了。”</p>
每次谈论这种事，谈论关于君臣，关于朝廷，齐烨总是有种本能的排斥。</p>
“从云来楼点了好多菜，都在膳房放着呢，去吃吧。”</p>
“不急。”</p>
有史以来第一次，阿卓竟然不着急去吃饭，又提起了另外一件事。</p>
“今日，我去打探了太仆寺之事。”</p>
“掌管天下马政的太仆寺？”</p>
“不错，太仆寺，如工部一般。”</p>
阿卓冷笑连连：“不，比之工部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此衙署，我抱刀司…”</p>
“闪一边去。”</p>
一听这种事，齐烨直接将阿卓扒拉开：“本世子睡觉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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