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7 章 京中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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赟乘泰沉沉的叹了口气，齐烨一番话，太过惊世骇俗。</p>

话说的对，反，必诛之。</p>

可今日发生了那么多事，在这种背景下说出这么一番话，齐烨等同于告知天下人，陛下即便是错，又能如何，不认错，又能如何，谁若不服，他齐烨便会杀了谁。</p>

问题是齐烨几句狂话，却无人反驳，在心底都没办法反驳。</p>

要说读书人最多的地方，肯定是南地，南地那边世家也最多，结果呢，结果南地都让齐烨削成什么样了，士林连个屁都不敢放，世家都甘愿为齐烨做牛做马了。</p>

北关、西关，前者全是精锐，后者是齐烨亲爹，至于东海，齐烨还真有那能耐带着成千上万的军器推平东海三道。</p>

“酸儒，酸儒！”孙功咬牙切齿：“酸儒当诛，世子赫赫战功，为国朝立下汗马功劳，这酸儒，竟胆敢生生将世子殿下逼的佯露权臣之相！”</p>

吴尚峰、仇润丰，包括一些熟悉齐烨的人，都在场。</p>

听到孙功说的这么一句话，心中满是苍凉之感。</p>

他们知道，齐烨从来就没想过做权臣，做那需受尽唾骂和猜忌的权臣。</p>

凭着如今功劳，再想起那所谓的活阎王、活畜生之称，当初种种骂名，不过是会心一笑罢了，哪怕只是时隔一年，世人都会觉得是年少玩闹而已。</p>

可今日，齐烨这一番话传出去后，天下人会如何想，读书人又会如何想？</p>

莫说了解齐烨的人，便是不了解他的，但凡是在场的，都知道齐烨并非是威胁谁，或是想当权臣，他只是警告，或是说为了保护宫中，仅此而已，为了警告，为了保护宫中，只能滚进泥塘之中，满身污迹，将读书人对宫中的不满，尽量的转移到了他的身上，此生，怕是再难寻得清白。</p>

群臣，终究是散去了。</p>

他们跪，是因为天子要大举屠刀。</p>

天子没露面，只是齐烨说了句“散了吧”，群臣便散了，却没人质疑齐烨凭什么让大家散了，却没人会想，天子没开口，只是凭着以为世子说散了，大家就散了，天子一定不会追究。</p>

仿佛，齐烨说散了，那就应散了，仅此而已。</p>

此时的齐烨已经来到了天牢外，门口站着很多禁卫，见到了齐烨，纷纷单膝跪地。</p>

抱刀司不止是统领司卫，名义上也对宫中禁卫有着指挥权，阿卓本来就有这个资格，更何况齐烨还是阿卓的上官，实质意义上的抱刀司大统领。</p>

齐烨不喜欢天牢，因为他来过。</p>

现在他也不喜欢，因为天牢之中满是惨叫之声。</p>

“谁在里面。”</p>

“司空野公公。”</p>

“叫出来。”</p>

“是。”</p>

齐烨等了片刻，惨叫声终于停止了，满身鲜血的司空野快步跑了出来。</p>

“殿下，您怎地来了，可是有吩咐，老奴…”</p>

齐烨摇了摇头：“将程婴等人全部放了。”</p>

司空野呆立原地：“可这些酸儒…”</p>

“放了。”</p>

齐烨的语气没有任何质疑的余地。</p>

与那些朝臣一般，司空野没有问陛下如何说的，没有想为何陛下不下令，自己无需听齐烨的，而是对禁卫打了个眼色，禁卫进去放人了。</p>

人，不是被放出来的，而是被抬出来的。</p>

第一个被抬出来的就是程婴，披头散发，满身污迹，鲜血嘀嗒嘀嗒的流淌着，指甲一个不留，全身赤裸着，苍老的身躯满是鞭痕。</p>

“你运气很差，今日没死在这里。”</p>

齐烨露出了笑容，弯腰轻声说道：“相信我，用不了太久，当你的伤势还没养好时，你就要经历更加残酷的事，那时，你会想着为何今日不死在天牢之中。”</p>

不屑的哼了一声，齐烨转身离开。</p>

司空野不由问道：“殿下这是要去…”</p>

齐烨头都不回：“叫齐小弟。”</p>

司空野愣了一下，吞咽了一口口水：“齐小弟。”</p>

“我特么说出宫，叫齐我的小弟们查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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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