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幕后：交流与总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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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压轴的吉奥与他的乐团在完成表演后，时间已至黄昏，慵懒模糊的太阳铺在夕照厅前的广场上。</p>

车尔尼的告别音乐会已经是过去式了，随着夕阳落下半截，《晨暮》鸽掉了所有人。</p>

车尔尼不愿在这种奉承的贵族场合，以及迟到的时间里演奏这首为挚友所作的曲子。</p>

吉奥当然是欣然接受了大轴表演，虽然这场面，至少有他一半的贡献，但这并不妨碍让车尔尼再欠他一次人情。</p>

当太阳落下，当夜晚来临，当炸裂的灯光砸在地板上，城市亮如白昼！</p>

台面上的小年轻挥汗如雨，台面下的老贵族也只好试着融进乐曲里。</p>

事实证明电音摇滚对莱塔尼亚为时尚早，往日对外称道的艺术素养凑成了一团不和谐音程，尽显狼狈。</p>

不过吉奥也不挑，很平常地将这些追随者纳进他的体系。</p>

指挥完一首曲子后，吉奥立刻把统筹权丢给了利亚德，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没做呢！</p>

……</p>

夕照厅外的广场人声鼎沸，夕照厅内的包间落针可闻。</p>

吉奥轻轻推开包间的房门，小心地探头观察。</p>

只见黑暗中，一双灰色的眸子死死地盯着他看。</p>

“格特鲁德姐姐，你的眼神好幽怨呐。”</p>

吉奥不禁缩了缩脑袋，本来莱塔尼亚贵族的整体气质与衣饰风格就偏向于阴郁，格特鲁德还有失眠症，看着就更丧气了。</p>

已经不像是大龄剩女了，演丧夫寡母正合适。</p>

“只要您想，难道还做不到吗？”</p>

黑暗中幽幽传来格特鲁德的回应，吉奥脸皮一抽，默默收回了刚迈出去的脚尖，</p>

女人这种生物真的奇怪，就像卡斯蒂三番五次强调自己没有用种族能力，但每一次都能点出人心中所想，好似读心是女人的共有技能一般。</p>

心中奇怪之余，吉奥嘴上否认道：“格特鲁德姐姐，玩笑话不能乱开，虽然我叫你姐姐，但你也不能忘了自己是老阿姨的事实哦。”</p>

吉奥话音刚落，房间内的空气突然凝固起来，格特鲁德的眼神貌似更阴冷了。</p>

“呵呵呵……”</p>

黑暗中回荡起压抑了怒气的轻笑，随后又像是惨淡的哀鸣，就如同被驯养的狼，因未完全褪去的野性短暂发作，又在长年经验下缩起了腰。</p>

“既然您对我不感兴趣，又为什么来找我呢，是惩戒叛逆的臣子吗？”</p>

“我在你眼中到底是什么形象啊！”吉奥无奈，“我是来解决你的心理疾病的，先别这么看我……”</p>

格特鲁德舒展开半眯着的双眼，继续阴暗地观察。</p>

“如果姐姐你的过去真的难以回首的话，出于同情，我想试着帮你，至少把黑眼圈消下去。”</p>

青年诚恳地解明原因，格特鲁德阴影下的狼耳缓缓瘫在脑袋上，她想说些什么，但目光瞥到那一长一短的旋角后，到嘴边的话又变了味：</p>

“您真是仁慈的君主，竟能挂念我的布置，我原以为我早就没有了功劳，您难道承认我有苦劳了吗？”</p>

又是贵族对上位者卑微的言语，吉奥心底一沉，他从这句话里听我了其它意思。</p>

“格特鲁德姐姐，维谢海姆蕴藏的巫王余音我一概不知，我承认我利用了你的计划，但我绝不是因此而来。”</p>

言毕，格特鲁德的状况更糟了，愈加颓废的生命气息让黑暗中的眸光暗淡，伯爵大人要躲进黑暗中去了。</p>

见到格特鲁德的反应，吉奥也思量出了原因。</p>

无非是前天动了杀手，现在又因为失去可能的朋友后悔了。</p>

那接下来，就不方便疏导了呀。</p>

刚成年的吉奥忍不住咋舌，虽然早有猜测，但格特鲁德的心理年龄还真的比他小，大概才12岁的小孩年纪。</p>

现在格特鲁德在他面前被揭开了伤痕，正是内心最脆弱的时候，接下来他不管作出什么补救都只会起到反效果，刺激到她胆小敏感的内地。</p>

“抱歉，吉奥，我来晚了。”</p>

车尔尼小跑着到吉奥身旁，他的家离夕照厅有不短的距离，看望乌尔苏拉所花费的时间要比他想象的久一些。</p>

“不，你来的正是时候！”</p>

车尔尼不明所以，吉奥兴奋地将他拉到，门前，坚定地拍了拍他的左肩：“你们谈，我在外面等你。”</p>

吉奥讲完，转身大步流星，下了楼梯。</p>

车尔尼皱起眉头，瞧了瞧伸手不见五指的包间，深深的呼吸后，心一横跨进阴影。</p>

车尔尼抬手关上房门，在黑暗中摸索灯光的开关，随着眼睛逐渐适应黑暗，车尔尼却没有发现凸起的轮廓。</p>

“别找了，这里没有灯。”</p>

格特鲁德平淡提醒，车尔尼循声望去，鲁珀特有的眼光在黑暗中尤为明显，灰色的影子在这一刻更为惊悚。</p>

车尔尼倒不觉得可怕，他应吉奥的请求来此，可不是为了安慰格特鲁德，而是找格特鲁德兴师问罪的！</p>

“格特鲁德，昨晚夕照区的源石虫是你放的？”</p>

虽是疑问，车尔尼的语气却是陈述。</p>

模糊的影子又向下躲了躲：“那是迫不得已——”</p>

“夕照厅呢？整座维谢海姆险些变成死城！”</p>

格特鲁德眸子突然一亮，赶王忙争道：“夕照厅外面的扩音器不是我贴的，我的目标最开始只有夕照厅内。”</p>

“包括克莱德和弗朗茨，还有我。”</p>

车尔尼的神色在阴影下看不清晰，但言语之间也能听出失望的意味。</p>

“格特鲁德，我还记得你向我保证过，夕照区一定会因为我变得更好，但现在呢？”</p>

车尔尼带起阵阵风声，脚步下，朝格特鲁德逼近过去。</p>

“夕照区，夕照厅，再到告别音乐会，你短短几天就食言了三次，一次比一次过分。”</p>

“斯特罗伯伯爵，你的承诺甚至不如大街上的—杜卡特的硬币。</p>

你处心积虑，甚至对夕照厅本身的回路上作出干涉，你从十六年前就想过这么做！”</p>

“我……”</p>

格特鲁德藏在沙发上，小声反驳：“我没有。”</p>

“你现在还想欺骗我！”</p>

车尔尼硬声呵斥，这位大音乐家可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想到了他就要去抒发，从不讲弯弯绕绕的废话。</p>

“我没有！”</p>

顺着车尔尼增大的音量，格特鲁德也扬起了声。</p>

“从一个月前开始，我的计划就完全失败了，我一直都是在弥补一章废曲，从没处心积虑过！”</p>

车尔尼大抵是第一次见女人情绪失控的样子，不禁气势一顿，满眼不解之地向后退去。</p>

他的退步引起了格特鲁德更进一步的怒火，格特鲁德灵活地一跃，似云兽般飘出沙发，落在车尔尼身前。</p>

她抓住车尔尼，灰暗的眸子中闪着同样黯淡的红芒。</p>

“我一个月前找过你，‘《晨暮》可以让你进入女皇的视线，可以让夕照区一步登天。’，我这么说过，但你拒绝了！”</p>

格特鲁德低吼：“一晚上，你没有松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