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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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自然不愿被捕，因此不会拒绝藏匿。海滩上遍地是石头，即便有铁锹也难以挖掘深坑，况且他们仅凭双手。然而，将人压在石头下掩埋却是轻而易举，只是略费些气力。棒梗并未亲自动手，始终处于监督和指挥的角色。</p>

他的目标极其单纯，那就是加重同伴们的罪责，让他们无法逃脱，必须与自己紧紧相连，如同绑在一根绳索上。经过几个小时的忙碌，在天亮之前，他们成功地埋葬了，并将沾染血迹的石头大多投入河中。接着，他们在寒冷和饥饿中，冒着河水清洗衣物。尽管瑟瑟发抖，冬日的寒风吹来，他们仍坚持：“今后我们就是生死之交，一同谋生，永不背叛。”棒梗伸出手，其他人尽管无奈，但最终还是顺从了他的提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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曙光微现。</p>

火车抵达吉春站，临时停靠。秦风准备下车。</p>

“到了吗？”苏萌揉着眼睛看向窗外。</p>

“还没呢，你们到尚志县马延公社附近的火车站，就是我先前提及的那个姑娘站，就在那里下车，然后直接去马延公社，很近的。”在中途换乘时，秦风并未带他们乘坐前往伊春市内的火车，而是选了直达马延公社的列车，这班车会在吉春站经过。</p>

正巧，按计划，他需要先去接郑娟一家。苏萌不解：“既然还没到，你怎么就要下车？”秦风随口回答：“我去接个人，你们先走。”说着，他已经走下了火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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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招待所的郑娟。</p>

在吉春站下车后，由于时间尚早，秦风决定找个地方解决早餐。</p>

所谓的“找个地方”，实际上只有一个选择：车站的食堂。像轧钢厂食堂一样，它除了为车站员工提供餐饮，也对旅客和周边居民开放，允许付费购买食物。然而，国有食堂的早餐相对固定，缺乏多样性。例如，周一通常是稀粥和素菜包，绝不会有豆浆和油条。这意味着，吃早餐并不取决于你的喜好，而是取决于食堂供应。今天是周二。</p>

秦风点了一份咸味豆腐脑，加入了花生、豆腐皮、青红辣椒和麻油。他还额外要了油条、煎饼，以及饼内包裹的酱菜。他深知早餐的重要性，不会亏待自己，因为身体是自己的，感受好坏皆由己。</p>

填饱五脏庙后，随着太阳渐渐升起，他走出车站，叫了一辆人力三轮车：“师傅，请去太平胡同。”“好的。”拉车师傅匆匆塞进口袋未吃完的馒头，喝一口温热的水，将馒头咽下，然后开始蹬车。太平胡同离车站有些距离，但拉车师傅健谈，一路上还不至于枯燥。“师傅，这里就行。”</p>

秦风次造访郑娟的家，对那座小院印象深刻。并且，他在巷子里邂逅了一个人。那是一个约莫十岁的小男孩，倚靠在电线杆旁，手中握着一块绿色的玻璃瓶底，仰头透过碎片凝视着天空。这应该就是郑娟的弟弟郑光明无疑。</p>

&#34;光明。&#34; 秦风呼唤他的名字。听到呼唤，郑光明低下头，转过脸来，谨慎地问道：&#34;我记得你的声音，你是...风大哥吗？&#34; 秦风微笑着回应：&#34;正是在下。&#34;</p>

因为视力丧失，郑光明的听觉和记忆力超乎常人，任何听过的声音他都能铭记在心。实际上，虽然郑光明的眼睛并非全然失明，强光下仍能捕捉到一丝微弱的光线。所以他常常利用玻璃瓶底观察天空，希望能借此感受到与世界的连接。</p>

得知来者是秦风，郑光明立刻开心地站起来，收起手中的玻璃碎片，沿着声音的方向走去，直到感觉到有人触碰到自己才停下。</p>

&#34;风大哥，你真的来接我们了吗？&#34; 郑光明满含期待地问。&#34;大哥既然承诺过，自然会兑现诺言。&#34; 秦风轻轻拍了拍郑光明的脑袋，随后问道：&#34;你姐和你妈在屋里吗？&#34; 郑光明摇头道：&#34;不在，妈妈去卖冰棍了，姐姐帮忙去了。&#34; 尽管政策不允许，但街头小贩仍然存在，只要你是孤寡老人或残疾人，就可以这么做。</p>

郑娟和郑光明都是母亲捡来的孩子，所以严格来说，他们的母亲属于孤寡老人。在原著剧情中，她主要靠卖冰棍和做一些手工活维持家庭生计。秦风皱眉道：&#34;我不是留了一些钱和票吗，怎么还要出去卖冰棍？&#3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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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招待所里与郑娟同住的郑光明回答道：&#34;姐姐说不能随便花大哥的钱，每一笔支出都要通过劳动赚回来偿还给您。&#34; 这确实符合郑娟的性格。</p>

然而，命运有些不公，如果她晚出生十年，多受些教育，凭借她的个性，未来成就可能不会低。然而现实是：&#34;现在这么早，应该没人买冰棍吧。&#34; 郑光明神秘地笑了笑：&#34;其实有。&#34;</p>

&#34;那就告诉我她们在哪里，我直接去找他们，今天我们就坐车回九江村。&#34; 秦风打算亲自去寻找。郑光明点头同意，他伸出双手进入院子，取来一个黄色斜挎包背在身上，又拿起一根竹棍，然后牵着秦风的手走向太平胡同外。</p>

他行走得相当流畅，如果不是知道 ，几乎难以察觉他的眼睛看不见。只是步伐稍微慢一些，但秦风并不急，几分钟后，他们来到了供水厂。</p>

&#34;原来是个供应热水的工厂。&#34; 秦风明白了，难怪郑光明会笑得那么神秘。&#34;嗯，是我姐姐发现的。&#34; 郑光明微笑着解释。</p>

这个热水工厂里，锅炉工人们每天要在摄氏四十度以上的高温下工作大半天，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所以对于这里的员工来说，早晨吃冰淇淋也就不算什么稀奇事了。因为烧锅炉的报酬丰厚，他们并不在乎那点零花钱。&#34;看到你姐了。&#34;</p>

远远地，工厂门口的小摊位已映入眼帘，郑娟和她的母亲就在其中经营着冰淇淋车。毕竟时间尚早，来买冰淇淋的人还不多。</p>

郑母做的只是简单的白水加糖制成的普通冰淇淋，只能提供一点点甜味和清凉，没有什么特别的口感。不久后，工人们陆续进入工厂。</p>

这时，旁边摊位上几位正在吃豆腐脑的年轻人突然站起来，走向冰淇淋车。&#34;要买冰淇淋吗？&#34; 郑娟询问道。</p>

&#34;冰淇淋？&#34;</p>

领头的皮衣青年掀起冰淇淋车上的棉被看了一眼，不屑地撇撇嘴：&#34;这种破玩意能赚多少钱？妹妹长得不错，陪哥吃顿早餐，我就帮你也买一份。&#34; 听到这话，他的同伴们纷纷起哄。郑娟皱起了秀眉，意识到遇到了麻烦。</p>

郑母赶紧挡在郑娟前面，勉强笑道：&#34;我们已经吃过早餐了。&#34;&#34;老家伙，太不知趣了。&#34;</p>

皮衣青年粗鲁地掀翻了冰淇淋车，任由里面的冰淇淋散落一地，接着踩在上面，将它们践踏成 碎冰渣。其他年轻人也跟着模仿他的行为。</p>

&#34;别踩，求求你们，别踩。&#34; 郑母焦急万分，想要挪开青年们的脚，却遭到推倒。&#34;妈，你没事吧？&#34; 郑娟丢下冰淇淋，赶紧查看母亲的状况。老人的骨头易碎，这样的跌倒可能会带来严重的问题。还好地上积雪深厚，郑母没有受重伤。</p>

然而，看着被踩得狼藉的冰淇淋，郑母眼泪止不住地滑落。一车的冰淇淋，对他们家三口来说，就是一天的生活所需。</p>

&#34;痛快。&#34;</p>

皮衣青年毁掉了所有冰淇淋后，走到郑母面前蹲下，傲慢地问道：&#34;现在冰淇淋没了，你的女儿可以陪我去吃早餐了吗？&#34;</p>

:和郑娟一起住在招待所</p>

郑母紧紧搂住郑娟，不愿让她跟随那些人。真的跟去，后果必定不堪设想。</p>

尽管现在法律对流氓罪严厉惩罚，但仍有人抵挡不住心中的犯罪冲动。曾经在四九城就发生了桩轰动一时的事件，有个号称&#34;老牛忙&#34;的罪犯，共犯下了十多次 案，更关键的是，他拥有超乎常人的速度——飞毛腿，每次都能从民兵和警察的追捕中逃脱。</p>

最后，他意外撞见了一个马拉松冠军，这位冠军追踪者从四九城一路追到河北北部，跑了十几公里，才最终将他绳之以法。</p>

奇葩动机</p>

有趣的是，老牛在家中与妻子争吵后，竟冲动地想要寻求 。可见，罪犯的心理千变万化，可能出于极其荒谬的理由滋生恶意。“我反对怎么办？”突然的声音让郑娟一怔。“张大哥。”</p>

郑娟抬头一看，果然是秦风牵着郑光明出现在那群青年后面。瞬间，她仿佛找到了救星。</p>

然而，在那群皮夹克青年眼中，秦风就像个搅局者。“你小子是谁？”皮夹克青年走近问道。“孙子，我是你大爷。”秦风嘲讽道。</p>

青年顿时怒火中烧：“你找死！……啊！”他挥拳欲向秦风击去，但手刚抬起，就觉得 如遭铁锤重击，痛得他眼睛瞪得老大。</p>

... ...</p>

皮夹克青年痛得跪倒在地，捂着 在地上痛苦地翻滚。旁边其他青年都惊呆了，这一击太过凶猛，几乎要断子绝孙。</p>

“既然控制不住你的蠢货，就别带在身上。”秦风刚才全力施展谭腿，确保不留后患。他看向其他青年，吓得他们纷纷颤抖，齐齐跪下，生怕下一个轮到自己。“大哥，饶命，我们什么都没做，是他想让嫂子陪，我们只是跟着他玩。”皮夹克青年立刻被出卖了。“赔你们弄坏的冰淇淋。”秦风指着满地的碎冰棍，“一根一分钱，少一分都不准走。”一毛钱一根的甜筒，这简直是抢劫。</p>

其实秦风心中想说的是，应该是一块钱一根，但他知道这些人根本赔不起这么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