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索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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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泠本来担心，自己的裂魂症又要发作了。</p>

他本不想杀那两个守门的山匪，但刀鬼方才动刀的时候，自己和剑鬼却没有阻止。</p>

看到那两个人人头落地，他的心里还有着些许半分惋惜和怜悯，本想跟刀鬼说些什么，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内心深处，他当然是把那两个守门的当作是人，可听到他们说的那些话，情不自禁地想起翠儿来。</p>

此翠儿非彼翠儿，他想的是归雁村的那一位。</p>

他想，如果换做是老李头他们遭受了这些，自己杀了那两个山匪，还会有怜悯的心思吗。</p>

阿泠心里有了答案，裂魂症没有发作，他想是因为自己内心其实是认同刀鬼的做法，换句话说，那两个人是该杀的。</p>

不仅是他们。</p>

他穿过山门踏上平整的道路，大大小小的木屋出现在眼前，月光下，错落的建筑散落在这片山头之上，如果不是先前碰见翠儿的灵魂，他都会以为这里是一个普通的小山村。</p>

“嚯，人看起来还不少。咦？屋里都没人吗？”</p>

刀鬼站在一个木屋的门口，轻轻推开没锁的房门，却没有看到人。</p>

阿泠的双魂离体时所看见的一切都会在脑海里共享给他，从刀鬼的视角来看，木屋房间虽然不大，但不可谓不精致。</p>

那木床上铺着的居然还有阿泠没见过的上等布料，盖的兽皮也远比他家里的那块更为光鲜亮丽，一看就是郡城里加工过的上等兽皮；床的对面有个架子，上边放着瓶瓶罐罐，地上有几个罐子散发酒香。</p>

更让他惊讶的是，那书桌之上摆放着各类精巧的小玩意，其中包括些女子的首饰。</p>

他曾经见过村里的小姑娘出嫁时戴过，但远不如桌上放的那么多。</p>

刀鬼咋舌道：“啧啧，瞧瞧，随便进间屋子就是这样。这要是拿我那张兽皮来逛上一圈，几间屋子都不够我装得下。”</p>

阿泠虽然没见过世面，但联想到翠儿讲述的遭遇，恐怕这些东西都是这些人不知从多少人身上搜刮来的。</p>

他不知道这些东西有什么魔力，让这些所谓的“山匪”可以罔顾他人性命。刀鬼“听”到肉身那边的心声，转头笑道：“你以为都跟我们村...”</p>

说到一半，刀鬼也不愿意继续说了，扭头就继续往前走。</p>

不多时，他发现这些木屋的排列似乎是有一定的规律，它们都众星拱月一般环绕着山头正当中那栋房屋。仔细看过去，那栋屋子无论是占地还是制式，都远非其它房屋所能比拟，在这片山头可谓是一枝独秀，显得大气又恢弘。</p>

就连通往那栋房屋的路也特地铺了些石板，阿泠想那里就是这些山匪的大本营了，既然这些木屋里都没有人，想必都是聚在一块了。</p>

也省得自己一个个去找。</p>

踏上石阶，不远处从门里传来的喧闹吸引了阿泠的注意力，他径直靠近那扇门。刀鬼站在门边直直地探出头去，那颗脑袋没有实体就这样穿过了那扇紧闭的门。</p>

当然屋里显然没有空闲注意门这边突兀出现的脸。</p>

偌大的屋子分成了上下两层，阿泠觉得跟青山镇上那唯一的客栈倒是差不多布局。</p>

一楼紧凑摆着二十几张桌子，每个方桌都坐满四个人，桌上无一例外都是好酒热菜，桌边的人要么趴在菜盘中已然一副醉倒的模样，要么高举手中的酒碗放声大笑。</p>

刀鬼的目光先是扫过二楼，栏杆边倚着不少饮酒的汉子，他们腰间都别着兵刃，哄笑着看着下边。</p>

说是二楼，只不过是一圈木板围作走廊，把层高隔了一下，看起来颇有层次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