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他和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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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泠已经确信，自己面前的就是兽神。</p>

但他搞不懂祂这是要做什么。</p>

祂就这样停在了自己面前，微微低着头，一对长角停在了自己双眼前。</p>

这就是甫来生灵膜拜的神灵，此刻就这样低头停在自己面前。</p>

祂不动，阿泠也没有动，一人一兽就这样僵持在原地。</p>

“吓死老子了，我还以为要撞我。”刀鬼骂了一句。</p>

剑鬼则是沉默，他忽然觉得，兽神的这副模样，是不是...在让自己摸祂的头？</p>

这动作会不会有些过于...亲昵？</p>

祂可是兽神，是甫来千万生灵的信仰所在，就这般在自己面前微微俯首，让自己去摸祂的头？</p>

几番犹豫，阿泠试探性伸出了手。</p>

混沌空间内，光与暗同时存在，四周的灰暗之中，未知的光芒与深邃相交。</p>

“嗯？”</p>

未知的光芒闪过的时候，阿泠看到了祂身上的异常，手上的动作也停顿下来。</p>

闪耀星空的漆黑兽躯上，有一道可怖的抓痕。</p>

伤口由内而外散发令人战栗的气息，让他一阵心悸。</p>

究竟是怎样的生灵能够伤到兽神，并在其身上留下这样的伤痕？</p>

这道伤痕尚新，正从里淌出金黄的血液，如同被烈火熔炼的黄金。</p>

阿泠不由得想，也许在自己来这里之前，曾发生过一场神灵之间的斗争。</p>

是谁能够伤到兽神？</p>

答案显而易见，在甫来之北，兽神使正在和北桦那位神使大战。</p>

神使之间的战斗，抑或是“神战”的缩影。</p>

祂和北桦国所信仰的那位神灵之间，亦发生了一场无法想象的斗争。</p>

其缘由为何，阿泠想不明白，此刻他想的是，能不能用生之灵蕴，为兽神把伤势抚平？</p>

在此混沌空间内，魂树空间和他之间的联系依然紧密。</p>

毕竟魂树所依附的这片空间，终究是建立在阿泠的魂海之上，举个例子来说，阿泠的灵魂才是“树根”。</p>

但兽神所在的混沌空间内，没有天地自然灵蕴，阿泠也经历过灵蕴忽然快速流逝的诡异事情，让他此刻呼唤魂树、调动灵蕴格外小心。</p>

蓬勃生机环绕于阿泠手中，这刹那，混沌空间内忽然投来无数的视线。</p>

周围由尖啸鹤唳都消散下来，因为演奏这杂乱乐章者，纷纷被吸引了目光。</p>

这些视线的主人仿佛近在咫尺，带着滔天威压和毫不遮掩的原始贪婪，丝毫不隐藏它们对其灵蕴的觊觎。</p>

也就是在这一刻，纯净灵蕴加持下的阿泠，看到了兽神背后的一道阵纹。</p>

祂的兽躯背后，代表着祂尊号的古老符文形成一个圆环。</p>

吸引阿泠目光的，是圆环中央最为醒目的一个“兽”字，跟人皇身上的一模一样。</p>

这些几乎快被岁月遗忘的古老文字，从祂背后飘离而出，将阿泠和祂所在团团围住，似是保护。</p>

在无数视线投来的时候，低沉的兽吼从祂嘴里震出。</p>

这是一个简单又古老的音节，阿泠清晰地听见了：</p>

“滚。”</p>

顷刻间，周围的视线全部消散，鹤唳杂乱无序的乐章又再度奏响，像是混沌的深处，无数的生灵正在相互厮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