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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阿泠双手枕在脑后，躺在树下歇息。</p>
灵修是不需要这样歇息的，但这样做会让阿泠放松下来，仿佛有那么一瞬间像是回到了从前在归雁山中的时光，有助于他思考。</p>
他还在想早些时候的事，在思考天道和这世间之间的联系。</p>
“世人皆说，术法是皆是对神权的模仿...可今天我遇见杨福生，魂树便有所异动，他施幻术时，「虚构」分明是在征求我的同意。”</p>
虽说如今他是「虚构」的掌控者，但他没想到经自己一番验证，竟然得知神权和术法之间，居然是这么个关系。</p>
“所以...神权是术法的根源，术法逃脱不了神权的掌控？”</p>
他就是因为「虚构」感受到了呼唤，才撞见杨福生，于是便有了想法，这才有了这后边的事。</p>
阿泠同意了「虚构」回应杨福生，后者便再度施展出久违的幻术。</p>
由此他又想，芒神死后，是不是这世间对应祂「神权」的术法，都像幻术一样不能用了？</p>
“说不定真是这样，世间最为常见的术法便是五行之术，或许是因为五行天道无神占据。”</p>
想到这，他便想起之前听说的，那么庞大个万兽宗，竟然没一个人潜心钻研幻术等道——便是因为其他术法并非兽神之权？</p>
可兽神有什么「神权」？</p>
“化形之术？有可能，这世间兽族灵修几乎都在甫来，以兽身化人形之术，或许就对应祂的「神权」。”</p>
“难道术法和信仰之间竟是有联系的，不信仰芒神者，不能习得术法，因为祂不‘同意’？”</p>
阿泠不会怀疑早前，他若是不允「虚构」回应杨福生，后者便不能如愿使出幻术。</p>
他隐约觉得，这似乎和「信仰」有关，但目前仅有杨福生为证，并不能说是绝对。</p>
好歹不歹，无论刀鬼为此如何呼唤兽神，祂却一概不应。</p>
“你不说，我便自己去探究吧！呸你娘的。”</p>
阿泠捏了捏眉心，头痛不是因为魂树空间里的吵闹，而是这样的权力掌握在他手中，他从未想过，这让他有些许无措。</p>
更让他头痛的，是远处篝火旁一直盯着他的杨福生。</p>
被一个大老爷们——还是年龄大自己许多的灵修“老前辈”这样看着，他觉得很别扭。</p>
坐在树杈上，在阿泠头顶晃着腿的田闵却像是很满意这副场景，她撑着下巴沉默注视这一切，脸上的笑意根本没打算收敛。</p>
阿泠不敢抬头，他怕看见自己并不想看的风光，于是干脆坐起身来，唤来篝火旁的杨福生。</p>
“神尊有何吩咐？”杨福生说话模样别提多么恭敬，但阿泠实在是习惯不了这一出，于是便立刻打住道：“别叫我神尊。”</p>
杨福生根本也没犹豫，立即便称是。</p>
阿泠看他模样，叹了口气，又说道：“我非神灵，你这么称我，实属不妥。”</p>
魂树空间内的袁兵立刻嗤笑道：“你不是神，方才拿那些做派干什么呢？”</p>
阿泠不以为意，他先前做的那些只是为了探究神权和信仰，哪里想到杨福生如今完全把他当作降世神祗，说也说不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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