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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小姐看书时随口提了一句……奴婢愚笨，不曾记住。”</p>
从他低头看去，像一只瑟瑟发抖的猫儿。</p>
他视线毫无温度的落在她背脊上。</p>
“连自己名字都记不住，是愚笨。”</p>
他每说一个字，这只可怜的猫儿就颤栗一下，吓得仿佛要被吓破胆。</p>
赵非荀移开视线，还是放过了她：“起来。”</p>
“奴婢……谢大公子。”</p>
她撑着胳膊起身，刚才怕的狠了，这会儿膝盖在发软，险些站不稳栽倒。</p>
“过来。”</p>
她才将将站稳，又听见他下了新的指令。</p>
随着声音看去，赵非荀朝后推开一步，言下之意是要让她站在书案前？</p>
在锦鸢意识到后脱口而出：“奴婢不敢僭越。”</p>
身子甚至还朝后缩了下。</p>
这退开的一步，令赵非荀彻底丧失耐心，一把拽过她的胳膊将她身子困在书案与自己胸前，她个子不高身量却不瘦弱，赵非荀留的空不多，两人几乎是紧挨着，彼此的气息混杂。</p>
锦鸢无处可避，两边出路都被他的胳膊挡住。</p>
她眸色染泪，身子都止不住颤栗。</p>
不知是恐惧还是羞恼。</p>
赵非荀视若无睹，“自己拿笔。”</p>
“奴婢，奴婢……”她气息不稳，怕的快要哭出声来，“是为粗鄙之人，不当识字。”</p>
此时此刻，她竟然还要退开？</p>
赵非荀性子本就暴烈，刚才已放过她一回，小丫鬟反倒愈发没个分寸，当下不再怜她一分，“不当得识字当得何事，”夹杂着恶狠狠的威胁之意：“侍寝之事吗？”</p>
锦鸢知道自己惹了怒，怕他真的要行事，哪里还敢多说一个不字，慌忙将细长的笔杆抓在手中，“奴婢学！奴婢愿意学的……”</p>
盈盈可怜。</p>
连身子都僵硬着不敢动一分。</p>
赵非荀稍加威胁，看她胆小的动也不敢动，再瞄到她握笔的姿势，反被气笑出来，“你这是要提笔写字还是抓稻杆？”</p>
锦鸢下意识就松开了手，耳垂染红。</p>
她没写过字，更没有读过书，但也听出来是赵非荀在笑自己的握笔不当。</p>
她松开笔杆有些无从下手，身后的赵非荀圈住她的身子，长臂伸出，拿起笔杆放进她手中，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按着教她如何握笔。</p>
武将常年骑马持刀，手掌宽大、骨节粗大，指腹、掌心处都长出厚厚的茧，擦过她的手背，蜜色的肌肤包裹着白皙的手背，调整着细长葱白的指尖，她卸了力，不敢动生怕触碰到他，任由他摆弄。</p>
耳畔，是他微烫的气息。</p>
她心跳如擂，险些要承受不住闭眼时，耳边传来低哑的问询声：“握笔姿势当是这样的，记住了吗？”</p>
她视线偏移，他也偏了头，视线看向她的脸确认。</p>
视线相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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