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六一章 第二次圆月舞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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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制好的【艾萨克巨人之力】成品超出预期，苏伦心情大好。

难得自家师姐在身边，他也厚着脸皮宅在公寓又待了两天，蹭吃蹭喝，也蹭蹭顶阶职业者的感悟。

进阶六阶之后确实法则感悟各方面又提升了一大截，对世界的认知清晰了很多。

但在炼金术领域，并不是阶位越高，心中疑惑就越少。反而越来越多，遇到的问题也越来越深奥。

好在有镜先生这个大高手在身边，几乎可以解决苏伦的任何疑问，还能指引他在顶级职业者领域的一些盲区。

这也让苏伦对自己的职业未来有了一个更准确地规划。

几天相处下来，也不得不提，自家师姐这个【镜像守护者】天赋是真的很bug。

不同于苏伦的【死亡收割者】天赋是直接剥离别人的经验，镜先生这个s天赋就在于“镜像复制”。

只要她见过的一切，都能复制。哪怕是暂时理解不了，二解状态也都能强行复制下来，储存在自己的镜像领域里。

书籍知识、炼金术、景象、声音、武技、法则...等等一切。

就像是她“会的”龙族语，那就是复制她父亲艾萨克爵士的能力。

以至于，她自己本身就是一台移动的数据库，会随着见识增长储存的知识越来越多，越来越强。

她自己可以慢慢消化理解一些自己需要的。那些不太重要的，可以复制储存起来，等需要的时候再找出来的。

而且这次又添了一个大利好，那就是苏伦给她找来了【宇宙第十一源质】。

这件顶级超凡材料复制了鲁英皇家图书馆千年典藏，以至于镜先生现在的数据库里，又多了一整个图书馆的知识！

也就是说，苏伦的问题，可能有镜先生不知道的知识。

但一问她，数据库里九成九是能找到答案的。

......

这一日，夜幕降临。

苏伦和镜先生在公寓里用过晚餐，然后他就出门骑着摩托车来到了的洛可瓦伦河畔的灵敦塔下。

今天又是圆月舞会召开的日子，他打算去大厅一下消息，买点材料，然后当面给那位「影爵」道谢。

这个季节灵敦夜晚来得很早，才六点多的时候天空就完全黑了。

路旁亮起了橘灯，苏伦就依靠在栏杆边上，目光涣散地看着汹涌的洛可瓦伦河，还有河面上驶过的蒸汽游轮。

就这时，耳旁传来了轻柔的脚步声，像是有人悄悄靠近。

苏伦也没回头。

突然间，一对极致柔软的触感贴在了后背，身后那人亲昵地捂住了他的眼睛，用促狭而欢快的语气问道：“先生，猜猜我是谁？”

苏伦也故作不知，轻笑道：“德玛库拉伯爵夫人？”

自己这女仆总有喜欢玩点角色扮演的小趣味，他也觉得挺有意思。

身后那人又道：“噢，我的医生先生，您是怎么猜出来的？”

苏伦笑而不语。

他不想说什么灵魂感知，就是那沉甸甸的触感，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莎碧娜也没再躲在身后，偏着脑袋看嬉笑一声，苏伦就看到了那张风韵十足的脸出现在了眼前。

因为要参加舞会，莎碧娜风衣里穿的是一身很性感的低胸长裙，触感极好。

她看着苏伦，美眸中风情流转，问道：“哇，主人，您进阶六阶了？”

苏伦知道她显然是明知故问，但也回了一句：“是啊。”

别人可能不清楚，但作为自己的贴身情报官的莎碧娜一定是知道他这几天没现身，就是在进阶六阶。

听到这话，莎碧娜神搂着苏伦的脖子，娇柔的身子都紧贴着，暧昧地这眨了眨眼，“呀，那就是说...主人又能帮您的小女仆感悟高阶法则了？”

苏伦听着面露无奈，提醒道：“这里是公共场合。”

莎碧娜媚眼如丝，给了苏伦一个炙热温软的拥抱，贴耳说道：“好想主人呀。”

苏伦搂着她柔嫩的腰肢无奈笑笑。

魅魔的妩媚，甜的会让人时刻置身蜜罐里。

......

约定的时间刚到，街道拐角就出现了一辆黑色轿车。

苏伦和莎碧娜上了车。

不多时，汽车在灵敦城里七弯八拐，出现在了南郊。

这次舞会的选址没有在蒸汽飞艇上，而是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

苏伦和莎碧娜戴着面具下了车，看着一眼四周环境。

枯树、黑鸦、墓碑、生锈的铁栅栏...还有一座看上去破败不堪的古堡。

今晚朦胧的月色给这古堡凭添了几分恐怖氛围。

不过苏伦倒是比上次淡定太多。

自从上次鹦鹉街一战后，那位「影爵」插手帮了自己大忙，他对这个圆月舞会也有了了解。

所以选址再偏僻，他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危机感。

就主办方上次展露出来的能量来看，他们真要想对谁不利，根本用不着这些手段。

刚一下车，如上次一样，一个模样娇美的专属女侍领着苏伦二人走入了古堡。

与外面的破败景象完全不同，进去之后一片金碧辉煌。

红毯铺到了舞会大厅，一路依旧是各种奢华到了极致的装饰。

苏伦大概猜到了「影爵」的身份，也终于理解为什么这圆月舞会有如此夸张的此财力了。

音乐很舒缓，光线很暗。

苏伦和莎碧娜跳了一曲舞，没多久，人员到齐。

这次舞会比上次来的人更多，客人都足有上百人。

灵魂感知中，他还认出了好几个见过的鲁英权贵。

开场有一个皇家芭蕾舞团的表演，跳过之后，那个带着黄金面具的「影爵」终于现身。这位行将就木的老人依旧只说了一句开场白，然后就是客人们相互间的情报资源交流环节。

“我需要【猩红药剂】的股份，越多越好，任何条件可谈。”

“有谁有那日在鹦鹉街重创罗德里格斯家族黄金重甲骑士团的那种机械武器相关情报？走私渠道、图纸、成品，任何也都行，价格可谈。”

“拉斐尔大公昨日在国会提出的《新军购法案》我手里有正好有一些资源，我想找个中间人搭线...”

“听说罗德里格斯家族最近有一部分产业要出售...”

“...”

苏伦听着那些消息也不太意外。

最近灵敦最热闹的两个动静，第一就是‘红死病’和【猩红药剂】。

这几乎成了贵族们的狂欢盛宴。

谁只要能拿到一点药剂份额，立刻就能换回来数倍，甚至数十倍的回报。

而红死病并未得到贵族们的重视，因为他们不缺药剂，那疾病即便染上了也没有任何威胁。甚至在上流社会圈子里，最近流行把【猩红药剂】当做迷幻剂狂欢。

而另外一件事儿，就是之前鹦鹉街一战的余波。

罗德里格斯家族大动荡，“第六议员”拉斐尔大公带头，兰斯、罗伯茨三位大议员暗中联合，各方势力都在蚕食这个庞然大物的血肉。

苏伦听了一阵，没有太感兴趣的消息，就直接来到了休息区。

之前他也听莎碧娜说起，这几年「影爵」很少插手舞会的事物了。即便是会员有委托，几乎都是执事们在处理。很少有人能与他直接对话。

但苏伦走过去，那穿着燕尾服的老管家并没询问什么，直接领着他走了过去。

休息区有隔音禁制，一进来，耳边立刻就陷入了绝对安静。

苏伦看到那个在座位上默默关注舞会的老人，行了一个护胸礼：“尊敬的「影爵」先生，感谢您上次的出手相助。”

他用上了敬语。

因为这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

如果他没猜错，这「影爵」的名字可能是叫“皮耶尔·雷·波鲁纳雷夫”。

这个名字可能普通人没怎么听过，但在职业者领域却如雷贯耳。

因为这是一位九阶职业者。

一位品行和实力都举世公认的大炼金术士。

这也是镜先生之前说想拜访的顶级强者。

看到苏伦行礼，那位戴着面具的老人笑了笑，似乎毫不意外他会来，“小友太客气了。请坐。”

说着，他又示意自己的腿，多解释了一句：“抱歉，我这把老骨头行动不太方便，有些失礼了。”

“先生您太客气了。”

苏伦知道老人是在解释自己为什么一直坐着，心中微微有些诧异。

明明半个月前都还能正常走路的，现在只能坐在轮椅上。

现在看来，他真的时日无多了。

即便是作为当世最强者之一，这位身上也半点没有流露出的实力和身份压人的气势。平易近人得像是一个普通老人。

没等苏伦开口，老者语气中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赞赏，呵呵轻笑道：“小友的事迹我也有所听闻。一直有想见一见咱们鲁英年轻一辈最优秀的炼金术士的想法，没想这么巧，你也来了舞会，倒也是缘分。”

闻言，苏伦连忙道：“您过奖了。”

这话换作别人夸他，他还心安理得，但在这位面前，哪里敢托大。

顿了顿，他又道：“之前若非的先生出手解围，我今日也难在此和您道谢了。”

老人笑了笑，“老朽倒是觉得，小友的手段不止于此的。即便我不出手，顶多是你会脱身麻烦一些，断然不会陷入绝境的。何况，既然给了那枚烟斗金币，舞会也是有义务出面的。”

苏伦听着微微一笑，也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他心中正想着该如何开口，提出自己的问题。

这时候，老人又主动问道：“贵组织的首领镜先生近来可好？老朽听过你们组织的理念，非常不错。为炼金文明重燃黎明之光，心怀大理想、大抱负啊...可惜了，如果再早些年，我还真有心要掺和一把的。”

苏伦听出了这位语气里的那股英雄迟暮。

简单几句对话后，现在他已经百分百确定了，眼前就是皮耶尔大师！

想着自家师姐的委托，苏伦也没藏着掖着，又接着话题道：“镜先生一切安好。她还有让我向先送您提出一个不情之请，想和先生您见一面，交流一些职业修行上的心得。”

听到这话，老人语气瞬间就高昂了一些，“噢~当然！能和‘炼金半神’艾萨克爵士的后裔交流，那是鄙人的荣幸。”

苏伦听到他猜到了镜先生的身份也不奇怪。

毕竟，这位不仅仅是活了很久的九阶职业者，有情报说，他还是缔造鲁英军情处的那位皇家大供奉！

鲁英军情处现在都掌握在这位老人手里，可以说，他掌握了几乎所有鲁英皇室藏在暗处的力量。

现在看来，灵敦这“地下黑帮之王”也是那势力的冰山一角。

莎碧娜之前就和军情处多次交手，越是试探，就越发知道那个军情处的恐怖，甚至有影响皇权继承的能力。

老人道：“可惜老夫行动不是很方便了。如果贵组织首领不嫌，我想邀请她去寒舍做客，喝几杯清茶。”

苏伦道：“自当上门拜访。镜先生让我向先生您表达最诚挚的敬意，也是此意。”

两人又聊了几句，气氛非常友好。

苏伦觉得和这位皮耶尔大师对话很放松，这位身上半点没有那种咄咄逼人，高人一等，让人谨小慎微的感觉。

因为这种气氛，苏伦再次开口：“那个...先生，能问一个很冒昧的问题吗？”

老人似乎猜到了什么，但也没拒绝，“当然。”

苏伦直接道：“您既然这么强，为什么会放任红死病，还有那巨人隐修会的阴谋蔓延？”

他确认眼前这老人不是外神信徒，而且那位外神的实力不见得有他强。

但为什么会放任呢？

听到这问题，老人沉吟了片刻，难掩失望，道：“我发现的时候，已经蔓延开了。我出手，倒是有机会把那外神在萌芽中抹杀。但我没有把握彻底抹除，一旦杀不掉，它会埋藏得更深。而你也看到了，我只有一次出手的机会了。所以目前的情况是，双方都在赌。我赌祂成长出来会彻底露头，祂赌我杀不了祂。”

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而且，这事情，不是我能完全主导的。”

听到这话，苏伦眉头微微一皱。

《自由信仰法案》是女皇亲自签署的，也就是说，皇室才是外神阴谋的最大助力。

老人这一说，也就完全明白了。

苏伦心里也没太大波动，他只是觉得，钩心斗角的政治真的无聊透顶了。

老人回答了这个问题，明显有些精力不济了。

苏伦也看出了什么，再次表示了谢意之后，主动告辞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