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5章 似乎真的是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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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曹宇竭力摇头，“我不是什么红党，更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二表哥’。”</p>

“不，你是。”程千帆看着曹宇，“那就是‘二表哥’，红党‘农夫’给你发了电报，你去弗里斯咖啡馆是和代号‘火苗’的红党接头的。”</p>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曹宇冷冷说道。</p>

“你和红党‘火苗’接头，是为了商量如何营救被颐和路二十一号抓捕的，代号‘丹顶鹤’的红党分子。”程千帆沉声道。</p>

曹宇的脸色终于变了，他沉默着，就那么的看着程千帆。</p>

他没想到敌人竟然什么都知道了。</p>

同时，这也意味着被捕的‘丹顶鹤’同志的身份也泄露了。</p>

这令曹宇既悲痛又想不通，情报是怎么泄露的？</p>

难道真的是‘火苗’同志叛变后出卖了组织？</p>

……</p>

曹宇的脸色变化，被程千帆看在眼中。</p>

尽管他依然不敢相信，但是，曹宇这个特务小头目，正是‘农夫’同志安排来接头的‘二表哥’同志，这个听起来匪夷所思的事情，却似乎正在一步步变得可能。</p>

“是你向‘农夫’发电报，汇报了‘丹顶鹤’被抓的情况。”程千帆看着曹宇，说道，“这才有了‘农夫’回电安排‘火苗’与你见面，商量如何营救‘丹顶鹤’的。”</p>

曹宇就那么安静的看着程千帆，一言不发。</p>

沉默，就是他现在最后的武器。</p>

……</p>

程千帆看着曹宇，他将烟蒂扔在地上，用脚尖碾灭。</p>

他就那么看着曹宇，目光森然。</p>

忽而，程千帆的脸上露出了笑意，他向曹宇伸出手，“你好‘二表哥’同志，我是‘火苗’。”</p>

曹宇惊呆了。</p>

他是处于坐在地上的一个别扭的姿态的。</p>

他就那么怔怔的看着程千帆，他竭力挣扎，无奈手脚被捆住。</p>

自己听到了什么？</p>

程千帆这个家伙竟然自称是‘火苗’同志，这个家伙莫非以为他曹某人是蠢不可及，竟然会相信这种显而易见的蒙骗？</p>

……</p>

“你是昨天收到‘农夫’同志的电报的。”程千帆对于曹宇的沉默并不介意，他继续说道，“救人如救火，但是，之所以昨天没有安排你和我见面，是因为我人在南京，上海方面的同志接到电报后，连夜来南京见我，我才得知今日之接头会面。”</p>

曹宇闻言，他目光复杂的看着程千帆。</p>

这个家伙真的是‘火苗’？</p>

他不敢相信这种可能。</p>

事实上，昨天收到了‘农夫’同志的回电后，对于为何安排第二天下午才和‘火苗’同志接头，他也是疑惑的，毕竟救人如救火啊。</p>

但是，现在程千帆说的这种情况，确实是符合逻辑的，可以说正好可以解释了他心中的疑惑。</p>

曹宇面色复杂的看着程千帆。</p>

“所以，程千帆，你这个在法租界作威作福，贪财好色，手上沾满了烈士的鲜血，这个投靠了日本人以及汪伪政权的家伙……”他越说越激动，“竟然是‘火苗’？”</p>

“你这个曾经奉国党命令打入过我内部，被我们查出来、轰出去的党务调查处特务，后来又投靠了日本人当了汉奸的家伙，都能是‘二表哥’。”程千帆看着曹宇，也是面色越来越复杂，“我怎么不可能是‘火苗’？”</p>

说起这个，程千帆的内心则是一阵恍惚和惭愧，当时他识破了打入我组织内部的奸细曹宇，还一度颇为自得，现在想来，实在是……一言难尽。</p>

……</p>

“我的内心不愿意相信，也不情愿接受你是‘火苗。’”曹宇看着程千帆，面色复杂，“但是，看起来你似乎真的是。”</p>

“我本来就是。”程千帆看着曹宇，也是态度不善，“你说的对，我也不愿意相信和接受你是‘二表哥’，但是，你似乎真的是。”</p>

两人就那么的看着对方，目光中有无奈，有嫌弃，还有期待和希冀，总之很复杂，最后还带有两分急切。</p>

他们都迫切想要知道对方是不是自己要找的同志。</p>

而事实上，尽管情感上一时之间无法接受，但是，两人心中已经有七八成相信对方正是自己要接头的‘火苗’同志（二表哥同志）了。</p>

……</p>

“要证明我们彼此的身份。”程千帆表情严肃说道，“鉴于我们彼此之间芥蒂很深，无论是接头暗号还是信物，都无法真正的取信对方。”</p>

“你要表达什么？”曹宇皱眉，说道。</p>

“你这是对待自己同志的态度吗？”程千帆面色阴沉的看了曹宇一眼。</p>

“少套近乎，现在还不是同志。”曹宇毫不客气说道，说着他活动了一下被捆绑的手脚，“这就是对待自己同志的态度？”</p>

程千帆看了曹宇一眼，上前用匕首将捆绑曹宇双手的牛皮筋割开，双脚却依然还是捆着。</p>

“我需要一部电台。”程千帆说道，“我们分别单独向‘农夫’同志发报，请‘农夫’同志帮我们甄别核实。”</p>

“你是想着要诓骗我电台？”曹宇立刻面色不善的看着程千帆，“不对，你想要赚我的密电码。”</p>

程千帆看了曹宇一眼，呵呵一笑。</p>

……</p>

鉴于曹宇对于密码本的极为强烈的保护态度，他坚决拒绝向‘农夫’同志发报。</p>

事情就这么僵持在这里了。</p>

走过来‘旁听’的张萍提出了一个建议。</p>

曹宇说出电台所在位置，提供信物或者是名片、房屋钥匙等，由她去取电台。</p>

程千帆和曹宇则留在此地等候。</p>

电台取回来后。</p>

允许曹宇不使用密码本，先使用电台向‘农夫’同志处发送一段简单的密电。</p>

随后，程千帆这边也向‘农夫’同志发报，汇报此事，并且向‘农夫’同志索要此前曹宇发送的密电内容。</p>

该‘密电内容’，与曹宇两相印证，则可以证实两人的身份了。</p>

曹宇略略思索后，点头，表示认可同意该方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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