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精灵、人类、矮人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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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兰迪尔的军队是在九月十日的时候，在奔流河上游遇见的巴德与长湖镇的人们。</p>

当绿色的精灵王旗和一排排严整的、甲胄完备的精灵出现在平野的另一侧，长湖镇的人们一阵混乱。</p>

“精灵为什么会出现在这？”</p>

人们议论纷纷，内心充满了好奇与不安。</p>

“他们不会也是来抢夺山里的财宝吧？”阿尔弗雷德上蹿下跳，极为阴险的说道：“那位国王对财物也是颇为上心，他从和镇长的交易中可是也没少赚。”</p>

巴德却认为，如果精灵也参与了进来，那么长湖镇的人类最好别强出头，一切就让林地王国的瑟兰迪尔去交涉吧。</p>

无论是需求赔偿也好，分享山中财宝也罢，人类没必要因此而与矮人交恶，也许那位山下国王看到这么强大的军队，会自动服软也说不定。</p>

也许是被精灵那平静中带着点杀气的军容震慑，这群长湖镇的人类终于冷静下来了，觉得巴德说的也不无道理。</p>

他们在巴德的带领下，聚集在一起，等待着精灵们的大部队。</p>

很快，一名骑着白马的高傲精灵擎着林地王国的王旗，率先跑了过来。“人类，你们中谁是领头的。”他大喊：“精灵王瑟兰迪尔将邀请长湖镇的人类领袖一叙。”</p>

因为镇长并不愿担触怒矮人的风险，他认为那样做太危险和不智了，他宁愿窝在长湖的客栈里，忍受那里差劲的伙食与坚硬的床铺，也不远大冷天的跑到野外自讨苦吃。</p>

所以这伙人中领头的居然是阿尔弗雷德。</p>

不过，马屁精阿尔弗雷德可不敢在精灵王面前耍他的小心机，因而最终只有巴德前往了精灵的中军，面见林地王国的国王，瑟兰迪尔。</p>

“你就是这群渔民的领袖？你也是前往孤山，找那些矮人算账的吗？”精灵王骑着一头麋鹿，巨大的鹿角蜿蜒生长，极有气势。另外瑟兰迪尔头戴银色额冠，穿着一身银黑的精美甲胄，披风垂在身后，腰间别着一把寒气森森的宝刀，显得杀气腾腾。</p>

精灵王上下打量了一眼这个黑发的人类，有几丝高傲，又有几丝不屑的说：“也许你们会发现资助那些贪婪又顽固的矮人并不是一件长远的、值得庆幸的生意。”</p>

面对精灵王的问诘，巴德先是抚胸行了一礼，然后才不卑不亢的说：“和富有的精灵王不能相比，我们资助那些湿哒哒、孤苦的矮人时，并未想那么多，只是秉着对困苦之人的怜悯而已。现在正义得到伸张，矮人重回他们的故乡，我们也仅希望山中的那位国王能履行他的诺言而已。”</p>

瑟兰迪尔对于他不卑不亢的态度，小小的惊讶的了一下。他深深的看了眼这个面色阴沉，但强劲有力的人类，点了点头，表情缓和许多。</p>

他说：“既然如此，那就一起来吧。正好我也想找那位自以为是的矮人国王谈点事！”</p>

巴德抬起头，非常锐利的问道：“用暴力的方式吗？”</p>

瑟兰迪尔俊美无双的脸上露出一个令人发毛的冷笑：“如果矮人们不肯讲理，那么是的！”</p>

等到巴德返回人群之中时，很多人纷纷问他：“森林精灵的国王都说了什么？”</p>

但巴德却阴着脸一言不发。</p>

直到被问急了，他才长叹一声，说：“金子啊金子，你让多少国王和英雄因此而卑躬屈膝？又让多少原本明智的人变得愚昧无知？尊贵的首生儿女亦不能免俗！我说这些，是因为我也参与了这场可怜的闹剧！正是我把矮人们带到了长湖镇，也是我拉开了无辜人们的赴死之旅！希望最终结局的时候，我们还能看到埃斯加洛斯的日出！”</p>

听到他这神神叨叨的悲惨预言，很多人都觉得他又犯病了。</p>

“乌鸦嘴巴德，永远不曾对我们说过一句好话！”马屁精阿尔弗雷德在人群中肆意的卖弄着唇舌：“如果精灵愿意带头对方山中的矮人，我们正好在后面讨点残羹剩菜！反正山中的金子堆积如山，精灵不可能全都占光！”</p>

很多人这时候又被他蛊惑了，内心再度燃起对黄金与白银的渴求，想起那首古老的预言。</p>

黄金在河流中流淌！</p>

白银如喷泉般涌出！</p>

人人都富裕，而有尊严，不再用忍受贫困与疾苦。</p>

于是，这群人不再犹豫，跟在精灵的后面，继续向孤山进发。</p>

莱戈拉斯是在晚些时候才发现林地王国也参与了对矮人的围攻。他非常惊讶的拦停了精灵王的队伍。</p>

他面色凝重的打量着周围的精灵，还有他的父亲。</p>

问：“我让陶瑞尔回去警告您，父亲，你没收到吗？”</p>

瑟兰迪尔在此地见到儿子，也非常的高兴。不过他没表露出来，而是矜持的说：“矮人的愚蠢想必这次你已有更清楚的认知！现在，回到我身边，看我怎么教训这些自大顽固的矮子。”</p>

“但父亲，半兽人来袭在即！”莱戈拉斯忍不住提高了一点音量，“我在北方看到了刚达巴的半兽人正大举南下，领头的正是博尔格，阿佐格之子。我们没有功夫再去追究谁对谁错！”</p>

瑟兰迪尔表情变了。</p>

他认真的盯着莱戈拉斯看了一眼，然后喊进来一名手下：“派出哨骑，仔细的搜寻北方还有大绿林的方向，确定有没有敌人！”</p>

这名西尔凡精灵立即应声退下。</p>

然后瑟兰迪尔又仔细的询问精灵王子一些关于敌人的事情，估算着双方的脚程。在确定自己比对方快了有三天左右时，瑟兰迪尔俊美的脸上露出一丝犹豫。</p>

“我会给予矮人最后一个机会。如果索林愿意交出我国的宝物，并付出相对的报酬，我会救他一命！”精灵王说：“如果他依然这么固执而自大，那就让他守着山中的财宝等着被半兽人生吞活剥吧。”</p>

莱戈拉斯劝之不住，他说：“如果要救我们应该尽可能的派出更多的士兵；如果不救，那我们也应该尽早退去，犹豫不决只会让我们蒙受更多损失。”</p>

但瑟兰迪尔却明显有自己的主意，他拒绝了莱戈拉斯的建议，坚持让军队继续前往孤山。</p>

不过，在此之前精灵王还是好心的将这一消息告知了长湖镇的人类，希望这些人自己决定自己的命运。</p>

望着远去的精灵。</p>

长湖镇的人类反应极其激烈。</p>

阿尔弗雷德很害怕，但贪婪同时也如毒蛇般攥紧了他的内心，他嘶嘶的叫喊着，说这只是精灵的阴谋，他们想独占山中财宝，所以用半兽人来恐吓长湖镇的人们。</p>

“想想吧，如果真有半兽人，精灵为什么还敢向孤山进发！精灵王不希望有人与他共享山中的黄金，所以用这种蹩脚的理由哄骗我们！让我们继续前进，黄金和白银近在咫尺！难道你们愿意就这样空手而归吗？”</p>

但巴德这次是真的不愿意再走了。</p>

他呼吁人们跟他回去。</p>

他说：“财宝固然让人心动，可难道你们的生命不比这些冷冰冰又不能吃的东西来得宝贵一百倍吗？就让精灵和矮人去争斗吧，也许半兽人会把他们全部杀死，孤零零的、残酷的抛尸在这冰冷的山中，让食腐鸟和野狼把尸体全吃掉！这难道是你们想要的吗？”</p>

听到他这可怕的描述，人群中确实很多人都被吓住了。</p>

半兽人的阴影笼罩着所有人。</p>

一部分人决定听从巴德的号召，调头回去。</p>

但同时，也有一部分人不肯死心，依然要继续前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