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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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尔卡曾在多年前来过一次米那斯提力斯。那时候，眼前的人还是一名英姿勃发，却又满怀信念的人类英雄。</p>

可再见面，这个男人却已经秉持利器，登上王座。</p>

埃克塞里安头上的金冠是那么显眼，加上周围那一茬又一茬的贵族与王城禁卫，和城中那庆祝的气氛，图尔卡稍微一想，便明白发生了什么。</p>

这极大的震惊了图尔卡。刚铎的王权居然落入了宰相家族手中，那日后的阿拉贡还能当上人王吗？</p>

图尔卡总觉得，这位王者的戏份可怜的被抢了好多。</p>

特别，埃莱萨宝石可是在他的手上。</p>

这样想着，在所有人惊惧、震撼的目光中，穿着那身标志性的银白色重甲，蓝色披风，系着一条秘银锻造的钻石额冠，黑色头发宛若绸缎般披在身后的高大身影从斯毛格的背上下来，站到了埃克塞里安的面前。</p>

“埃克塞里安。”</p>

高耸的白塔之下，一高一矮，两位王者气势逼人，锐利的眼神与坚韧的意志在空气中不断的较着劲。但最终，埃克塞里安不敌龙裔那威严的金色竖瞳，率先的抚胸弯腰。</p>

“数年未见，图尔卡大人的光辉依旧。”他说：“魔栏农下，大人的威名至今流传！如今，就连北方巨龙亦臣服大人，实在是令人瞠目结舌！但我还是不禁想问：我的大人，你此来所为何事？”</p>

斯毛格很不高兴这个凡人口中的轻蔑，它愤怒的喷了口气，结果灼热的从它粗大的鼻孔里冒了出来，危险的红光自斯毛格的腹腔亮起。</p>

一时间喷泉广场上是一片混乱。</p>

“自以为是的图尔巩二世之子，篡位者埃克塞里安！”老斯毛格张开双翼，威势惊人：“是的，人类，别以为你戴着刚铎的王冠你就能用高高在上的态度和我交谈！不，人类，留心你的言辞。我吃过的人类勇士和矮人英雄比你这可怜而短暂的一生见过的人都多！（我们知道，这是它在吹牛）！我杀死国王如同宰猪羊！在我的愤怒下，高山为之震颤！森林被夷为平地！大河也在我的怒火干枯殆尽！我是死亡，我是杀戮，我是巨龙斯毛格！”</p>

“人类，如果我愿意，你那可笑的王国将在我的火焰下化为灰烬！”</p>

不得不说，这一刻，斯毛格给予凡人们的压迫感实在太惊人了。只见它那巨大的身躯几乎填满了喷泉广场。头上刺角峥嵘，口中利齿如刀剑，脚如钩爪，尾如撞锤！巴掌大的龙鳞布满全身，坚不可摧不说，还泛着幽幽的红光。</p>

王城禁卫军们全都惊俱得攥紧了手中长矛与利剑，却不敢上前。</p>

贵族中只有多阿姆洛斯亲王，和佩拉基尔的贝瑞刚德男爵，和凯尔安德洛斯的领主几个人敢站在埃克塞里安的身后，与传说中的北方之王图尔卡·阿拉卡诺及他的同伴，巨龙斯毛格对持。</p>

但他们也都个个神情紧张，手足僵硬。</p>

那是巨龙。</p>

在超凡愈发衰弱的第三纪元，一头成年的巨龙就代表着毁灭与死亡。这点，斯毛格却也没有说错。</p>

对于这头话痨龙，图尔卡也只能回过头，呵斥了它一句。</p>

老斯毛格这才愤懑的止住了它的怒火，但它依然示威性的扇动了一下它那巨大的翅翼，把眼前的人类吹得是东倒西歪。</p>

埃克塞里安的骄傲深受打击。</p>

可他对此却毫无办法。因为感觉到银白君王的到来，就连索伦都偷偷的躲了起来，不敢直面图尔卡·阿拉卡诺与巨龙之威。</p>

“请原谅，我并非有意做一个恶客！”图尔卡掩下内心的某种不安，向刚铎众将致歉，并说：“我听说刚铎陷入了某个阴谋之中，特过来看看此地的主人是否需要帮助。但显然，刚铎迎来了新的国王，这让我吃惊又欣喜。”</p>

彼时，埃克塞里安还并未完全将图尔卡·阿拉卡诺当成敌人。银白君王的态度似乎亦在表明，他对宰相家族代替埃西铎一脉，登上刚铎之主的宝座，持中立开放的态度。</p>

因而埃克塞里安也捺下内心的忌惮，说：“刚铎深为感激图尔卡大人的关心。但此地的阴影已去，白城的人民坚韧且荣耀，战士勇敢，兵锋锐利，任何人都无法击败我们。”</p>

说这话时，图尔巩二世之子，雄心勃勃的埃克塞里安，骄傲的埃克塞里安，内心不免涌起一丝强烈的情感。</p>

埃克塞里安曾见过精灵、矮人、人类各大种族臣服在银白君王的旗帜下，征伐东方魔影的一幕；</p>

也见过中洲大敌的仆人在银白君王面前狼狈奔逃的样子。</p>

魔栏农下；</p>

巴拉督尔；</p>

欧洛朱因。</p>

皆留下银白君王的传说。</p>

正是他以一己之力，击破困扰了中洲大陆数千年之久的大敌，成就「图尔卡·阿拉卡诺」之名！我们说过，这是一个非常尊崇的名字，几乎没有比他更高尚的尊号了。</p>

这让埃克塞里安即嫉妒，又不甘。巴拉督尔铁王座前的那一坐，让图尔巩二世之子彻底诞生出了不该拥有的权力欲。他自认为不输银白君王，不愿永远在银白君王之下。</p>

这是次生儿女的弱点，人类自古以来就不止一次的因为傲慢、嫉妒、暴怒、懒惰、贪婪、暴食和色欲等种种堕落的行止，变得扭曲，变得邪恶。这是伊露维塔创造人类时，便埋下的缺陷，无人可以更改。</p>

索伦正是看穿了人类的弱点，成功的利用人类九戒和他狡诈如蛇的言辞，捕获了人类世界两大王国继承人的内心，以此来实施他阴险恶毒的计划。</p>

很多人都不知晓这点。</p>

灰袍巫师甘道夫只是才接触到最外围的一点秘密，便被索伦利用人类世界的规则，成功的驱逐出了米那斯提力斯。</p>

而随着堕落的埃克塞里安可悲的弑父、利用暴力的手段成功的登上本不属于他的王座，埃克塞里安的内心也逐渐的变得更加扭曲起来。</p>

他鼓起勇气，强势的说：“至于国王之座，我的大人，请恕我直言，这难道不是我们刚铎自己内部的事情吗？”</p>

这让图尔卡不禁沉默起来。</p>

他威严的盯着眼前陌生之人的眼睛，却发现埃克塞里安倔强的与之对视，眼中俱是熊熊的嫉妒与不甘。另外，或许还有傲慢和权欲。</p>

于是，图尔卡知道，曾经那个热忱的年轻人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名冷酷的国王——彼时，图尔卡并不清楚，图尔巩二世是被索伦蛊惑的埃克塞里安下令刺杀的，也不知道魔影已彻底潜伏在人类世界。</p>

他移开视线，看了一眼周围如临大敌般的守卫和瑟瑟发抖的贵族。在其中看到了很多肤色深谙的高大人类。</p>

“那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