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协定 反击 矛盾的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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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外两根锻莫弩箭划破空气，擦着红卫人他们的头皮，飞入了黑暗之中。</p>

纳吉斯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被冻住了，不知道该继续向前跑，还是停下来。三座平台上那三座哨塔如同魔影一般，笼罩在他们头上，散发着的致命气息。</p>

“别停下！向前跑！”图尔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除非你们想被钢矛洞穿！”</p>

这给予了伊斯拉恩他们极大的勇气。</p>

所有人继续努力地向前跑。</p>

哨塔上的守卫明显觉察到了敌人的动静，他们发出了某种奇异的语言。这种语言和奈恩的精灵语有着某些相似的发音，但却因千年的堕落，又有了诸多不同。图尔卡甚至只能勉强听出一二——这还是多亏了莫拉格·巴尔的灵魂碎片中的知识。</p>

守卫们绞动哨塔上的锻莫机弩，试图重新校准方位。</p>

“Lingua luminaris！”</p>

图尔卡金色的竖瞳中逐渐亮起来，他再度拥抱奈恩的地骨，伴随着一个强力的咒语，魔法的灵光在其伟岸的身躯绽放，一道亮白色的闪电骤然从他的掌心发出。</p>

闪电匹练地击中了第一座哨塔的卫兵，然后仿若有生命般的窜到第二座哨塔，然后是第三座。上面的守卫浑身颤抖着倒下，身上冒出了阵阵黑烟。空气中布满了硫磺的气味。</p>

伊斯拉恩他们惊讶地看向他。</p>

“他们没死。”图尔卡瞟了一眼——他已经很小心，守卫只是被击倒，应该没有死去——“应该！”他不负责任地说。</p>

同时——</p>

不要。</p>

那个一直警告他的声音如同呓语般在他耳边回荡——但无论他怎么追问，这个声音却没有更多的回应。仿佛它只是图尔卡的幻觉。</p>

配合总是恶魔般在他脑海中回响的大笑与尖叫，图尔卡金色的眼睛深处渐渐的浮现出一丝不详的血丝。</p>

“Eru varya！”{昆雅语，一如庇佑！}</p>

图尔卡发现，此前的想法有点过于简单了。</p>

魔神的灵魂碎片带给他痛苦的同时，也令他获得了难以想象的力量。换在中土，他可没有更好的办法解决如此远的敌人——他想起了当初对战斯毛格的时候。若不是西方诸神的帮助，他未必能让老斯毛格立下了永世的誓约。</p>

如今，一个法术，就替他解决了原本他做不到的事情。</p>

但这一切岂非没有代价？</p>

随着他拥抱地骨的次数越多，他与奈恩的联系就越紧密，想要CHIM的可能性就越低。‘非我’的本质正在提醒他，只有努力摆脱世界的束缚，才有可能最后离开这个世界。</p>

很简单的道理，不是么？</p>

但同时，他又必须依靠这个世界的力量，必须与奈恩有某种程度的融合，否则他同样无法在这个凡人之地立足。是不是很讽刺？</p>

索丽妮发出一声尖叫，试图上前搀扶他。却被图尔卡用威严中甚至带着一丝暴戾的眼神震住，“别傻了，你帮不了我。”他厉喝。然后略显踉跄，但坚定的往前跑。</p>

女猎人呆呆地愣在原地，被半神暴戾的眼神与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击倒了心房。直到同伴拉着她的手，继续往前跑。</p>

他们通过了石道，来到了又一条三岔路口。相对此前的那些石廊，这里的甬道更低矮。图尔卡几乎要垂下头才能避免撞上这些天花板。</p>

图尔卡捂住额头，略带喘息，“走最左边的甬道，那里直通奴役之主的祭坛。你们必须赶在所有被莫拉格·巴尔捕获的邪恶生物清醒之前，摧毁祂的神像。”</p>

“你不和我们一起？”纳吉斯立即问。</p>

“想要成功完成这一计划，必须有人在此阻拦敌人。”图尔卡严肃地看着其他人，他的影子在魔光术的光团下拉得老长，几乎布满了他们来时的路，直到没入他们看不破的黑暗之中。“莫拉格·巴尔能感受到我的存在，但由于某种原因，祂只能通过其邪恶的爪牙来行驶祂的意志！所以，只有我在此吸引祂全部的目光，才能让你们成功进入祂邪恶的祭坛。”</p>

这出乎其他人的意料。</p>

但认真想来，却又理所应当。</p>

隐约中，他们仿佛听到了洞穴深处传来了阵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敌人正在袭来。伊斯拉恩当机立断，“小心。”他说，红卫人用坚毅的目光看着图尔卡，“愿在最黑暗邪恶之地，光明依旧照耀您！”然后率先走向通往莫拉格·巴尔的祭坛的那条甬道。</p>

半精灵席浪顿了顿，向半神尊敬的躬了躬身，跟了上去。</p>

苦修士低声祈祷了一句，点了点头，紧随而去。</p>

女猎手还想说什么，却被刺客一把拽入黑暗之中。</p>

看着光亮逐渐消失，又听着他们脚步声逐渐远去，图尔卡明亮的金色眼睛在黑暗中闪烁了几下，扭头望向来时的路，与另外两条甬道。</p>

他就像一尊神祇，令人敬畏的守在第三条甬道面前。</p>

漆黑的，不见五指的锻莫遗迹中，除了图尔卡·阿拉卡诺缓慢但强而有力的心跳，悄然无声。黑暗中，仿佛有东西在移动。</p>

图尔卡知道，敌人正在谋划第一波攻击。</p>

这些堕落的雪精灵原本该是黑暗中的杀手。他们的脚步轻盈，听觉灵敏。能听到极远洞穴中传来的微弱声响。而且他们谙熟地形，知道哪里最适合伏击。</p>

但由于莫拉格·巴尔的强迫与役使，他们舍弃了他们这一族最为强大的一面，变得震怒、狂乱。选择愚蠢的正面与图尔卡对抗。</p>

他们如同潮水般从各个石廊甬道中跳出来、跑出来、跌跌撞撞的爬出来，一个推一个，一个叠着一个，向图尔卡丢掷石块和射出箭矢——鬼知道为什么瞎眼的生物居然还能射箭，还真是游戏不讲科学呗——图尔卡突然不合时宜的吐槽起了某款RPG游戏。</p>

这不免让图尔卡感到几丝忍俊不禁。很久以前的记忆在脑海浮现。</p>

但很快，这丝不合时宜的回忆便化为虚无。图尔卡飞速地拥抱那团伟大的光焰，让那浩瀚的创世之力流遍全身。</p>

“ventus fierce！”</p>

一个苍劲有力的声音雷霆般的响起。图尔卡·阿拉卡诺先是一记狂风术，吹飞了漫天的石块与箭矢，然后左手快速的一按地面。</p>

“Nova Frost！”</p>

伴随起码大师级的一记毁灭系法术，恐怖的寒气瞬间凝结了大地，并迅捷无比的向更远处的黑暗蔓延。</p>

图尔卡站起身，满意地看着他的杰作——偌大的洞穴中，布满了各种张牙舞爪、面容惊恐、造型奇异的冰雕。原本闷热凝固的空气肉眼可见地变得寒气森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