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举御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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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之计在晨。</p>

楼近辰自修行之后，睡觉当修行，修行当睡觉，每天只需要休息较短的时间便足以。</p>

清晨起来，他先是挑了水，洗了一把脸，用手打湿了手，捊了捋头发，然后开始采摄阳精。</p>

在杜家庄的时候，没他没法用嚼柳条刷牙后，他却发现自己采摄日精入口后，可以最直接的杀菌，清新口气。</p>

东方泛起鱼肚白，云从灰色鱼鳞状，慢慢的变成了白色，再后来又成了淡金，成金黄，最后成霞，光芒万丈，天地之间的黑色被驱赶到了山林屋宇之内。</p>

楼近辰先是来到神像前，上了一炷香，然后来到观主的房间门口，他知道观主一定知道自己来了。</p>

敲响门，里面传来观主的声音：“进来。”</p>

观主和以前一样坐在那里，身边一盏灯，灯上火焰跳动着，却又不脱离灯盏。</p>

楼近辰隐约从这灯盏上的火焰感受到了一股躁动的情绪，他打量了一下观主，发现他闭眼，看不出有什么不平静的。</p>

在楼近辰行礼之后，观主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楼近辰，问道：“你不在那里定思所悟，来见本观做甚？”</p>

他说完又闭上了眼睛。</p>

“观主，弟子昨日见观主踏步虚空，不知是何种法门？”楼近辰很直接的问道，他已经隐约把握到了观主的性格，他不喜欢麻烦，所以跟他说话不要绕，直接说事。</p>

“你要学蹑空步风之法？”观主说道。</p>

“是的。”楼近辰说道。</p>

“倒也并非不可，不过，正好，你替本观送一封信，路上正可练一练蹑空步风之法。”观主说道。</p>

楼近辰只觉得观主实在是太实在了，想学法，就得帮他干活。</p>

不过好在只是要答应了，便先给法。</p>

“不知观主欲要我去哪里送信？”楼近辰问道，这是答应了。</p>

“泅水城中，季氏学堂，你送给季夫子，季先明。”观主说完之后，竟是叹了一口气，说道：“本观前往杜家庄炼药，是通的季夫子人情，但是结果却是本观以摄心法摄住那杜婆婆完成的炼药，实在是不当。”</p>

“你这一次去，替本观向季夫子解释一番事情的前因，并非是本观不讲情理。”</p>

观主说到这里又沉默了一下，楼近辰应了一句，也还等着他继续说道。</p>

“本观看那杜婆婆是一个执拗之人，想来不会善罢干休，其出身于青萝谷，必会请青萝谷中人来本观讨个说法，到时无论如何，只怕也免不了做过一场，可惜此地，本观无有朋友可来助拳，只能自己应对了。”观主的声音带着一丝的烦躁感。</p>

楼近辰却觉得现在的观主情绪有些怪，这不是他的本性，躁了点。</p>

楼近辰一边想着，却一边回答道：“弟子，一定将观主的信送到。”</p>

观主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蹑空步风，不过是一种御法，驱物使符御剑都皆等同，这些都是御身外之物，那你可有想过御自己？”</p>

“御自己？”楼近辰听到了这话，不知为何想到了一个笑话，抓着自己的头发把自己提起来，脚踩着自己的脚背就可以修成武当纵云梯的轻功。</p>

楼近辰有些别扭的问道：“自己御自己，就能，飞天了？”</p>

观主抬头看了他一眼，楼近辰从观主的眼中看到了疑惑，似乎在说怎么突然变傻了。</p>

“法诀有云，虚空如海，身如游鱼，动静皆似大鱼搏风浪。”观主说道：“法诀又曰：御大地于无形。”</p>

楼近辰一听，似乎把握到了什么。</p>

在从观主手上接过一封信后出门。</p>

观主却看着旁边的挑动的灯焰，心想：“这药的确有点冲，一晚上都没能将之炼化，却扰乱本观心绪！”</p>

楼近辰然后去房间里拿上剑，出门时正看到童子商归安在那里煮饭，他看到楼近辰拿着剑出来，立即问道：“你又去哪里？”</p>

这话问的，像极了那个世界的妻子问出门去喝酒的夫君。</p>

“我奉观主之命，前往泅水城之中送封信。”楼近辰随口说道。</p>

“送信？那你能不能帮我也送封信回家。”商归安问道。</p>

楼近辰当然不会拒绝，商归安匆匆跑到住的房间折腾了一番动静之后，出来手里什么也没有拿，说道：“笔墨观主房里才有，你帮我带个口讯去我家吧。”</p>

“什么口讯？”楼近辰问道。</p>

“你让我家里帮我买些小鸡崽送来，十只就可以了，我养大了，将来也能够炖老母鸡吃。”</p>

商归安说到后面都吞咽了一下口水，显然是馋到了。</p>

楼近辰看他的样子，从第一次见，到现在确实是瘦了不少。</p>

“行，我一定带到。”楼近辰说完就要走，商归安又喊道：“等下，刚刚那话只跟我爹爹说，如果没有见到我爹爹，就不用说了。”</p>

楼近辰一愣，却仍然点了点头。</p>

正要走时，邓定端着刚刚洗净的衣服跑过来，喊道：“楼近辰，你也去我家一趟帮我带一把刀带来吧，这荒山野岭的，你和观主总是不在家，我拿把刀防防身。”</p>

“好。”楼近辰同样爽快的答应了，又问他们家的地址后离观而去。</p>

出了观，迎面便是一阵风吹在脸上，脚下荒草淹没猎人入山打猎的道路。</p>

火灵观离泅水城二十余里的山脚下，这一片山有一个名字——群鱼山，这一片山都不高，但是一座一座的山之间，就像是水面上冒出来的鱼背，火灵观就在其中一条入山的路旁边。</p>

山路并平，楼近辰一路的下坡，心中里琢磨着观主说的那两句法诀。</p>

“虚空如海，身如游鱼，动静皆似大鱼搏风浪；御大地于无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