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仓促撤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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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十八日，大虞伪皇帝胡汉苍刚刚从前线召回了和西路明军鏖战的主力，大明征夷将军朱能就率领北路、东路明军和陈氏义军同时进围升龙城。</p>

朱能给胡伪皇帝胡汉苍立即下达了最后通牒，限令三日内开城投降。</p>

十月二十一日，朱能不待西路明军抵达升龙城，就继续采取被沈庄鄙视的简单粗暴战术，先是大炮轰，大炮轰完步兵攻，最后是骑兵追剿残敌。</p>

仅仅一天的功夫，明军就毫无悬念地攻破了升龙城，俘获了胡伪皇帝胡汉苍。</p>

胡氏父子这下算是到齐了，三人刚好可以在明军的俘虏营里打会儿斗地主，也可以学习一下三缺一麻将。</p>

升龙城之战后，各路明军前后斩俘胡伪军超过十六万人，基本消灭胡伪军队主力。</p>

至此，明军基本取得南征之役的胜利。</p>

明军的损失同样也不小，刘俊和沐晟率领的西路军在多邦城遭到胡伪军队的重点围攻，损失六千多人，随沐春征战的乌撒卫快被打光了。韩观和刘显率领的北路军损失相对较小，也损失了三千多人。</p>

辽东的北海舰队遭受了自组建以来前所未有的损失，共有十一艘军舰和五艘运送军粮的货船翻沉，一艘严重受损，其他各舰也是个个带伤，近两千海军官兵和水手葬身水底。</p>

陆军作战伤亡不到五十人，但是因为水土不服，生病近千人，其中竟然有两百多人中了瘴气，打起了摆子，也就是后世所称的疟疾。</p>

最要命的是，朱能在下令总攻升龙城之前已经有了中招的症状，浑身发冷，打摆子。</p>

他认真回忆了一下，可能是那天晚上陪沈老板喝完酒后，没挂好蚊帐，也可能是后面受台风影响，蚊帐被刮飞了，给蚊子以可乘之机，把虐原虫给种了进来。</p>

但是，为了不影响军心士气，他仍然强提一口气，咬紧牙关，指挥明军硬是吞下了升龙城，取得了南征之役的完美收官。</p>

陈显、陈季父子本是冒充陈氏宗室的赌徒，装模作样地恢复了陈氏社稷，鬼哭狼嚎地祭祀了一番，然后不动声色地开始招降纳叛，居然又扩充了三万军队，成为此次战争的最大的受益者。</p>

战役结束后，刘俊和沐晟终于带领西路军连滚带爬地来到了升龙城。</p>

“刘侍郎，沐将军，升龙城我已经给打下来了。辽东军实在不适应这时的气候，就先行班师了。”朱能见其他各路明军陆陆续续到齐，就急着要带辽东军班师。</p>

刘俊劝道：“朱将军，现在只是大局初定，朱将军和辽东军还是再留些日子吧。”</p>

朱能说道：“安南境内剩下只是些散兵游勇，不足为惧。你们须注意消灭蚊子、预防瘴气，及时收缴火铳，防范陈氏父子。”</p>

刘俊道：“我看陈氏父子对进攻胡伪政权十分上心，对我朝也是颇为恭敬啊。”</p>

朱能说道：“陈氏父子暗地招兵买马，恐怕有异心。”</p>

刘俊问道：“那现在该如何是好？”</p>

朱能说道：“你先进一步观察观察，善后之事听朝廷的。我给你还留了一营辽东步兵和部分海军舰只，配合你们震慑安南。”</p>

当天，朱能就带领辽东军主力急匆匆地班师，只给安远侯柳升留下一营勉强完好的步兵和三艘战舰，配合刘侍郎和刘参政善后。但是被留下来的“广宁号”破损严重，还不能出远门，几乎失去作战能力。</p>

北返途中，朱能病情日益恶化，开始发起了高烧。</p>

随舰的李济等军医轮流尝试用鸡素子、艾叶水等古方对朱能进行诊治，毫无效果。</p>

“辽王爷，我的好兄弟，真是对不住了……”</p>

朱能心情越来越差，清醒的时候也学当年收钱在伊犁的故事，给辽王写了份遗嘱，表达了后悔和歉意。</p>

不过写好之后，他又觉得这些后悔和道歉很多余，很可笑，最后将之撕碎，扔到了海里。</p>

十一月十二日，朱能一行抵达东海舰队驻地澎湖妈宫港进行休整，顺便请浙江水师对船只进行应急维修，主要是修补破损的船帆。</p>

朱能听说到了澎湖，强提精神让千户马欢扶着他登上了妈宫岛，闲聊了一阵。</p>

“马千户，你觉得此次南征是否算是胜利？”</p>

“那是当然，辽东军所向披靡，前后斩俘十六万多人。如果不是这该死的台风和瘴气，我辽东军一人一船也不会折损，那些俘虏都拉回辽东各地开矿、种田去。将军放心，回去等着恢复侯爵就是了，说不定皇上一高兴，要晋封你为国公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