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3章 借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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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人先是一愣，随后其中一个年长些的连忙拱手作揖，陪着笑脸说道：“实在对不住，扰了各位的清梦。我们是这附近庄子上的家丁，我家主子今晚也在赶路，不曾想水囊漏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看到这边有马车，就差遣我们来借点水救救急。”</p>

老李眯起眼睛，借着月光打量着他们。</p>

只见这两人穿着统一的深蓝色短打服饰，虽算不上崭新，却也干净整洁，腰间束着的黑色腰带系得一丝不苟，脚下的布鞋虽有尘土，却也没有破损的痕迹，看起来确实像是有主家的家丁。</p>

但老李在江湖上闯荡多年，深知人心险恶，哪能轻易相信。</p>

“哼，空口无凭，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在说谎。”老李冷哼一声，手中的马鞭不自觉地握紧了几分。</p>

两个家丁对视一眼，年长些的忙从怀中掏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递向老李，满脸堆笑地说：“大叔，我们知道这大晚上的打扰各位实在不好意思，这点心意您收下，就当是买水的钱。咱们确实是有难处，还望您通融通融。”</p>

老李却后退一步，没有接钱袋，神色警惕地回道：“我就是个赶车的，做不了主。车里坐的是我家公子，你们要水，得问他去。”</p>

说着，老李微微侧身，用马鞭撩开了马车帘子的一角，露出了里面赵云川的身影。</p>

赵云川早已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此刻神色平静地看着眼前的两人，轻声问道：“怎么回事？”</p>

年长家丁忙将情况又说了一遍，言辞恳切，眼中满是焦急之色，并再次将钱袋递向赵云川，说道：“公子，我们主子就在不远处，实在是水囊见底，口渴难耐，还望公子行个方便。这钱就当是我们的一点心意。”</p>

赵云川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他们，借着月光，他看不清两人的面容，只觉得他们的声音有些尖细，似乎与寻常男人有些不同。</p>

不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p>

赵云川抬手挡回了钱袋，说道：“出门在外，谁没有个难处，水可以给你们，但这钱就不必了。只是这黑灯瞎火的，你们拿了水去，便速速离开，莫要再生事端。”</p>

家丁们一听，面露喜色，连连道谢：“公子放心，公子放心，我们拿了水就走，绝不给各位添麻烦。”</p>

赵云川微微点头，从车上拿了一个装满水的水囊给他们，两人接过了，却未曾离开。</p>

“还有事吗？”</p>

依旧是那个年长的家丁开口，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们主子想洗漱一番，这点水可能不够。”</p>

赵云川眉梢微微一挑，心中不禁觉得有些奇怪，这荒郊野外，赶路途中竟还想着洗漱，未免有些过于讲究了。</p>

但他面上仍保持着礼貌，说道：“出门在外，条件艰苦，这水本就是应急所用，实在没有多余的可供洗漱。”</p>

老李在一旁也附和道：“就是，你们也别得寸进尺，我们给你们水喝已经是仁至义尽了。”</p>

那年长家丁面露难色，搓了搓手，又说道：“公子，实不相瞒，我家主子身份尊贵，平日里习惯了，如今这一身尘土实在难受。若公子能再行个方便，我们愿出高价购买。”</p>

说着，便又要掏那钱袋。</p>

赵云川抬手制止，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并非是钱的问题，只是我们自己所带的水也有限，还需应对后面的行程，实在无法满足你家主子的要求。”</p>

家丁还欲再言，年轻些的那个拉了拉他的衣袖，低声道：“大哥，算了吧，人家不肯也是人之常情。”</p>

年长家丁犹豫了一下，最终叹了口气，说道：“那好吧，打扰公子了。”</p>

说罢，两人转身离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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