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师尊总是心太软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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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三</p>

“包括我的徒弟？”</p>

短短的一句话，温折玉的声音仍带着些许沙哑，但他每一个字都咬得清晰，清晰得让人想要忽视都做不到。</p>

晕开墨色的眼中倒映那背光而立眉眼模糊的身影，寂静在寝殿中蔓延，唐今沉默着，没有回答。</p>

良久，唐今转过了头，目光落在了随便的哪一处，“所以，你的选择是拒绝？”</p>

她语气平淡得像是没有因为温折玉的话动摇。</p>

只是，她回避了温折玉的问题。</p>

温折玉眼睫颤了一下。</p>

站在床前墨发血眸的青年变化太大，但依稀间，还是能看见一点少年时期的影子。</p>

掌心的暖意久久不散，像是那温暖干燥的手依旧在牵着他。</p>

温折玉一点点握紧了手，“如果……我不呢？”</p>

他的回答与上次一模一样。</p>

但任谁都听得出，他话语中完全不同的情绪。</p>

睡时隔着一段距离轻轻牵着他，传来暖意的那双手，让他下了最后一场赌。</p>

赌，那个自己一点点看着长大的少年，或许并不完全是一个虚幻的影子。</p>

赌，多年来的教导、陪伴，终究改变了她一点。</p>

这是只有他一个人下注的赌局，且有的，也仅是输多或输少的结局。</p>

不论如何，她都是赢的。</p>

温折玉给了一个和上次一模一样的回答。</p>

但唐今没有再和上次一样转身离开，让这场对话再次不了了之。</p>

她抬起手。</p>

紧闭的殿门被从外推开，两名笼罩在黑铠中的魔儡军踏进寝殿之中。</p>

拖着一个穿着太微白衣的弟子。</p>

温折玉的目光不可避免地落在了那名弟子的身上。</p>

那太微弟子的身上并没有什么外伤，虽低垂着头昏迷着，但气息平稳，看起来状态还算不错。ωωw..net</p>

“嗤——”</p>

温折玉瞳孔骤缩。</p>

鲜红的血液顺着漆黑的剑刃滴落在寝殿冰凉的地板上。</p>

又是一声沉闷的响声，魔儡军抽出那穿过弟子胸膛的黑剑，收回了剑鞘之中。</p>

而被两名魔儡军提着的那名弟子就那样悄无声息，停止了呼吸。</p>

温折玉的耳边忽而响起一阵极为刺耳的嗡鸣。</p>

“进入秘境的弟子一共有三百七十六名。”</p>

温折玉怔怔地看着从那弟子胸口晕开的血色，久久，才一点点抬眸，看向了唐今。</p>

唐今安静了一会，许久，才继续说了下去：“除去我、陆彧之，还有某位用双修之法救了我后便消失无踪的神秘好心人——”</p>

“你还有三百七十二次考虑的机会。”</p>

温折玉没有说话，他只是直愣愣地看着唐今。</p>

那双墨眸漫开一层又一层的情绪，单独拎出来一两种，唐今或许看得懂。</p>

可当那些情绪都杂糅在一起，唐今就看不懂了。</p>

她转过了身，朝着殿外走去，“以后的每一天，我都会来问你一遍。”</p>

殿门大开，从外照进来的光让整座寝殿都温暖明亮，可温折玉却感觉到身体里的暖意在一点点褪去。</p>

身上那些伤，好像又开始闷闷地痛了起来。</p>

玄色衣袍滚过那渐渐在地面晕开的鲜血，魔儡军拖着那名失去了气息的弟子跟上了唐今。</p>

温折玉的声音忽而在她身后响起：</p>

“你说的对。”</p>

唐今顿了一下。</p>

青年的声音依旧沙哑，但不再有半分的温暾缠绵，清冷低沉得像高山之上流下的雪水，一路冷进人心底里。</p>

“当年城墙之下，我便该杀了你。”</p>

一如初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