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老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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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出门了哦，你要去看我练习吗？”</p>

早上八点，百目鬼加多睡眼惺忪地看着眼前已经穿戴整齐的切原赤也。</p>

百目鬼选择干脆利落拒绝：“不要。”</p>

而后窝进合子姑姑特意晒了一上午，那充斥着阳光味道的柔软被褥中，继续躺尸。</p>

“那你出门注意别迷路了。”切原赤也边下楼，边大声嘱咐道。</p>

自己又不是他，会看地图导航的。</p>

百目鬼把头蒙进被窝里，他才不想看见什么网球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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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双休日的切原家日常是没人的。</p>

切原夫妇要上班，姐姐世理在上大学，通常是自己在外面住，而弟弟赤也也要在立海大的网球部和俱乐部轮轴转。</p>

桌子上是合子姑姑准备的早餐，还很贴心的放了一份只属于他的，半根没切片的法棍。</p>

他拎起法棍，敲了两下桌子，桌子震了两下，法棍渣都没掉。</p>

硬了的法棍就是这样，说是坚如磐石也丝毫不为过。</p>

自己烤一下？算了，怎么自己到日本也还要吃这东西啊……</p>

但不吃是浪费食物，而且是姑姑辛苦准备的……</p>

左思右想，他还是把法棍热了下，抹黄油和蓝莓果酱吃了。另外，法棍泡味增汤的味道还不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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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3月26号，上午十点吃完早饭。回房换了衣服，就打算出门散步，刚好熟悉一下附近的路。</p>

确定好手机满电，身上的钱包，家门钥匙，手帕纸都装在口袋里，就出了门。</p>

道路两旁风景不错，还能看到海湾，太阳光照到海水上，波光粼粼。</p>

走着走着就到了电车站台，他就顺便坐了一路电车，去东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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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见网球，结果不小心溜达到正在举行网球比赛的公园。</p>

这是什么鬼扯的缘分……百目鬼不禁有些气急败坏的吐槽道。</p>

鉴于告示栏上都是些听都没听说过的名字，又是青少年赛，他估计是町内组织的友谊青年赛。</p>

既然来都来了，看个热闹也不为过。</p>

告示栏上的比赛是按时间顺序排列的，最上面是九点的场次，早就比完了。一直往下，忽然看见个眼熟的名字。</p>

嗯……</p>

越前龙马……那个越前龙马？还是重名？</p>

秉承着有好戏不凑王八蛋的原则，看看也是看看。他找到比赛所在的场地，却只对方选手——石井安晴一人在整理网球包。</p>

一打听才知，那个叫越前的小子迟到五分钟，被判违规出局了。</p>

“直接“轮空”了呢哈哈哈，我今天运气可真好。”石井安晴爽朗笑着。</p>

石井本来就是被怂恿参加比赛的，自身实力不高，在自己本校里也不算拔尖的，能这么轻松就进第二轮，自然是他欢喜的。</p>

“哈哈哈，恭喜了。这运气要不要去彩票店抽个奖？”</p>

没戏可看了，去看其他场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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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也不像自家蠢表哥一样热爱网球，热爱胜利。</p>

但要说完全讨厌这种东西，也不算。网球无对无错，就像是一把刀杀了人，也不能说是刀的错。毕竟这东西是“物品”，本身就是无生命的，是被人掌控的玩意，又何谈对错。</p>

他现在在这里看网球比赛，也不过是凭着之前打过球，能看懂，然后内心嗤笑选手的球技。</p>

挺让人讨厌的，幸亏这个世界没那么离谱，没多少会读心的人。</p>

不过就算有，绝大部分人的选择也是视而不见吧？</p>

又是一颗飞向观众席的球，刚好落在他这边，球直冲着自己脸颊而来，但速度很慢，一伸手就接到了。他直接给扔下去。</p>

软趴趴的……</p>

百目鬼垂下眼，细细感受着刚才那球的触感。</p>

这控球也太烂了吧，这是在打全垒打吗？现在转棒球没准能凭“全垒打”技术进甲子园哦。</p>

虽然内心如此吐槽，但他还是下去将球还给选手，并说了声“加油”，然后就直接离场了。</p>

依道路两边而生长的树出乎意料的高拨挺直，风吹时若是仔细听，还有树叶的沙沙声。</p>

这声音在春天时还不太明显，等到夏天，蝉也爬上树梢，阳光照射在浓密的叶群中反射出莹绿色的光芒时，都不用屏住呼吸，全神贯注倾听，那时住在公园边的人就该嫌吵了。</p>

烈日当空，住在周围公寓的K或者H先生穿着不太板正的旧衬衫，平时没什么情绪的眸子也因为这“不合格”的演唱而焦躁。</p>

可能也会不顾形象的大吼一声：“别吵了！”</p>

反应过来后有因打扰到人而无地自容的恼羞垂下头，用力一关木窗，妄图于过去的自己分割开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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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回走，碰见一处旧球场，让人没想到的是有两人在此处打球，场外还站着几人。</p>

这处球场没有被列入比赛场地的原因，大概是位置太过于偏僻了。周围的树木高大，他就站在树下乘凉，稍微歇息。</p>

定睛一瞧，其中一人，这不就是百目鬼原先想看好戏的越前龙马吗。</p>

听完身旁女生的解释，百目鬼只能感叹，居然有人在被越前龙马挑衅之前反挑衅这家伙……这位佐佐木还是佐佐部挺厉害。</p>

要不是他也讨厌佐佐部还是佐佐木的作为，不然现在他就要放鞭炮鼓掌了。</p>

同为日裔，国外打网球，而且有一定实力的两人，理应是抱团取暖，但现实是十分看不惯彼此。</p>

百目鬼是因为讨厌越前他爹越前南次郎的理念，而越前是讨厌百目鬼之前的性格，可能也有觉得百目鬼莫名其妙的缘故。</p>

毕竟，明明没干什么却被人“仇视”，论谁都会感到莫名其妙的。</p>

百目鬼如此想到，手中的芬达罐子被人捏的有些歪。</p>

冰镇过的饮料罐时不时就会有水珠滴下来，刚好落在手上，而后顺着手指缝滴落到泥土中。</p>

虽然两人在一年前百目鬼不打网球后就没再见过了，但至少百目鬼还讨厌着越前南次郎的理念。</p>

不过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也挺惺惺相惜的，但是双方都不承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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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外！”</p>

“怎么可能，那球明明不是界外。”</p>

“没办法，这场比赛是由他们自己判定的，他有权利判定自己场内的球。”</p>

真是无耻的一招呢，技不如人还出来丢人现眼。</p>

不过比赛对象如果是这家伙的话……找出应对方法很轻松嘛。</p>

“这家伙一定会找出方法来的。”他才没那么弱，需要靠耍手段来取胜。</p>

龙崎堇寻声音侧眸一望，愣住一瞬。</p>

没想到啊。</p>

球场内响起球高速运转的摩擦声。</p>

和百目鬼说的一样，越前龙马很快想出方法——极高的控球能力加大力外旋，让网球在特定位置留下足够深，存在时间也长的印记。</p>

这样就不能判定是界外了，若还那样做，就是当在场人都是瞎子。</p>

然后，越前就被气急败坏的佐佐木拿球拍砸了。</p>

其实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故意的，但在这时候说故意与否都会被搪塞过去，这时候纠结这些，在越前龙马看来反而没什么用。反正赢了就好。</p>

外旋发球打过去，直冲佐佐木的脸。</p>

不出意外的，越前龙马赢下了这场比赛。</p>

佐佐木捂着脸，却还要嘴硬说自己是让着小孩那种话。</p>

结果被越前龙马一发球吓跑了。</p>

超逊的，这种还能算种子啊……</p>

百目鬼默默离开。</p>

转了一圈，有点口渴，又回来去附近的自动贩卖机买饮料喝。</p>

一转身，和现阶段最不想碰到的人面碰面。</p>

百目鬼瞄了眼越前手上拿的饮料，不出所料，又是葡萄味芬达：“喝碳酸饮料长不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