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扫进垃圾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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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要自由。”</p>

苦丘的这句并不算十分掷地有声的话语仿佛没有钻入其他人的耳朵，而是被风儿劫掠了去。在茶树林间蹿来蹿去，犹如一只生机旺盛的烦人苍蝇。最后随着被吹落的茶耳们飞出了院墙，流窜到了白莫梭城的街道上。</p>

桌边其余人不知何时抬起了头颅，无一例外。他们默默注视着汪山茶，一双双眸子都用了平静打底，但里面所展示的主旋律却不尽相同，有不屑嘲弄，有希冀乞求，有恐惧麻木，还有无措茫然。</p>

汪山茶不知何时仰起了头颅，苦丘也是。他们在看太阳，都眯着眼。</p>

其余人也仰起了头，被那颗不能直视的太阳打落了眼皮。有的人要倔强些，他们竭力试图把眼睛睁得大一些，所以他们被刺出了泪水。</p>

当然，脱脱达罗那个变态例外。他是在这个游戏中发现了意想不到的乐趣，所以他才伸出双手把自己的眼皮撑开，让太阳均匀地炙烤着他的眼球，眼珠子都特么快晒抽抽了。</p>

“太晒了。”</p>

汪山茶把脑袋放平，迈步走向了树荫。这是巨型山茶树的树荫，是其遮天树冠的投影，是一片看起来就让人感到清凉的纳凉地。荫凉中心处，就连脚下的泥土都是凉津津的。</p>

“来啊。”他朝众人招了招手。</p>

众人没动，依旧坐在椅子上晒着日光浴，好似走神了，又像是睡着了，再或者是晒得融化了。</p>

李尔落起身，迈步朝着树荫处走去。</p>

“你走开，我现在看你很不爽。”汪山茶面无表情地盯着正在走来的李尔落，淡淡道，“你再过来，容易挨揍。”</p>

李尔落止步，掉头，又坐了回去。</p>

“国务卿大人，我们要自由！”小蓝忽然跳了起来，冲着天空就是嗷唠一嗓子，两只套在玩偶服里的胳膊用力地挥舞着，宛若一个闹性子要玩具的孩子。</p>

“狗东西！你吓老娘一跳！”蹲在他旁边痴迷看着太阳的阿拉莎被吓了一跳，顿时银牙紧咬，揪着他的兔子脑袋抬手就打，边打边骂。</p>

小蓝逃进了树荫里，阿拉莎似乎是舍不得这份阳光，便没有再追杀他。</p>

“国务卿大人！我要自由！”小蓝一只手揉着痛处，一只手摇晃着汪山茶的肩膀，不住地央求着。</p>

“停停停。”汪山茶打掉了他的手，无奈道，“行了，咱们开诚布公地谈谈吧。”</p>

“都进来吧。”</p>

众人纷纷站起身，走进树荫，围着汪山茶坐成了一个大圈。除了李尔落和脱脱达罗。</p>

脱脱达罗是自己不愿意进去，李尔落则是汪山茶看他不顺眼，不许他进来。</p>

餐桌旁，李尔落无语地看着因长久地直视太阳而泪流满面的脱脱达罗，看着他坚持撑着眼皮的倔强手指，看着那布满血丝微微抽搐的眼珠，不由幽幽叹了口气。</p>

自己为何要跟这个变态一个待遇？</p>

“首先，”汪山茶看着低头玩弄着泥土和杂草的众人，清了清嗓子，“你们短期内不可能拥有自由。”</p>

“啊？”红衣男子和紫衣男子蹭的一下同时站了起来，眉毛倒竖，怒视着汪山茶，“你特么玩老子呢？”</p>

“这样，”汪山茶都没抬头看他俩，依旧看着坐在地上，与自己视线平行的其他人，“我先讲讲历史，我能保证这是真的。”</p>

“李尔落！开启能力，看看他老不老实！”红衣男子冲着李尔落喊道。</p>

“我不看人类的情绪。”李尔落摇头拒绝。</p>

“啊？”紫衣男子举起拳头对准李尔落，威胁道，“你又想挨揍了？”</p>

“行了。”汪山茶叹息道，“我一句话就能证明我的诚意。”</p>

“呵，你咋那么牛逼呢？”紫衣男子叉腰。</p>

“就是，你都放了半天的屁了。”红衣男子撅嘴。</p>

“你们是不是渐渐察觉到了，你们身上的异能，跟别人的不太一样？”汪山茶没有在意他们的不善，缓缓道，“你们时常会感到一种浓烈而又隐秘的不适感和复杂感，它很割裂。你们因此而困惑，这种困扰始终存在，它一直折磨着你们。”</p>

“你们试图解释它，认为这是禁令或是其他什么原因造成的，但你们做不到。”</p>

“你们试图摆脱它，试图无视它，但你们同样做不到。而且，这种感觉愈发强烈了，对嘛？”</p>

“我没有这种感觉。”李尔落举手示意。</p>

“你比较特殊。”汪山茶烦躁地揉了揉脑门，“你的异能跟你出乎意料的契合。”</p>

“不，应该说你们所有人都和自己的异能十分契合。但是李尔落格外契合，他和灰色异能完美融合，没有任何的排异感。”</p>

“他身上只有纯粹的禁令，白老头在他身上可没少花心思。”</p>

“你是说……”苦丘苦笑了一声，显然，他认为自己心里的猜测将要被印证了。</p>

“没错。”汪山茶唏嘘道，“其实就是一句话的事儿。”</p>

“你们身上的异能，都是移植的。”</p>

面对这惊世骇俗、和自己命运紧密相关的消息，元素使们并没有流露出讶然的表情，反而和苦丘类似，都表现出了一种可怕猜测被印证后的无力感和落寞。</p>

当然，他们所表现的方式各有不同。比如忽然唱起了童谣的小蓝，比如撑着眼皮、对着太阳边哭边笑的脱脱达罗。</p>

再比如掏出一根棒棒糖，边吃边吐血的阿拉莎。她眼神空洞，一边擦着嘴，一边把糖浆和血液往胃里咽。</p>